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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神[快穿](35)

说实话,不少人跟了张小白这个营长两三年了,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做东西这么好吃。

大楚的校尉属于实权下级军官,领兵两千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张小白这次属于高升,有不少火头营将士都来向他道喜,还有些人是不想在火头营干下去,想要跟着他一起走的,这也在校尉的职权范围内,张小白一一同意,酒过三巡,就听人说大将军叫他过去。

张小白的身份从第一天就没瞒着人,军中的人大多是持观望态度,毕竟虎父犬子的事多了,连大将军都有孟廉那么个儿子,何况是青楼官妓所生的孩子,但时日久了,渐渐地也就没人用“忠勇侯的儿子”“孟楼的儿子”“孟家那位”来称呼张小白了,踏实努力又有本事的人总能让人心生敬佩。

孟觉找张小白当然是为上京城那边送来的家书,才大胜一场,又是春日,夷人虽然不用春耕,但春季草肥,正是放牛羊的季节,不易有战事发生,孟觉要返京见母亲最后一面,肯定要带上孙子一起。

张小白还记得那位老祖宗慈爱的模样,心里有些伤感,当下点点头。

朝廷官员有父母丧假,侯夫人李氏在送家书时就请孟觉在京中的好友为他请了假,这会儿料理完军中事务就可以直接启程,没过多久,张小白就踏上了归京的路途。

这几年在军中历练不少,张小白也时常和母亲通信,得知如今软玉楼的生意蒸蒸日上,和当初温风楼借着软玉楼火一样,温风楼得了太子青睐,软玉楼也跟着客似云来,这几年曹玉娥的手艺也见涨,楼里姑娘的日子倒是好过不少,有时也说些闲话,青楼里虽然没什么家长里短可说,但事情也不少,尤其是隔壁温风楼天天贵人往来,能看的热闹就更多了。

反倒是张小白这边能说的事情不多,军中事务肯定不能讲,什么个子长高了,半夜腿疼,上个月进城买了什么东西,都是些零碎事情,张小白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但几次简洁去信之后,母亲回信却让他多写些话,并不厌烦这些细碎的记录。

这次要返京,上京城这边的信是在路上截到的,以往这些信都是张小白一个人看,但今日拿到信看完,少年脸上露出些许犹豫的神情,还是带着信去敲了孟觉的门。

沈言薇信上说的不多,是她能打听到的全部了,就在半个月前,太子光顾温风楼,遇到孟廉,没等交谈几句,太子忽然问孟廉家中祖母病重,定北侯连丧假都请了,他这个做孙子的怎么天天在倌馆流连,孟廉支支吾吾没答上来,被太子命人押回了侯府,温风楼这样的地方自然是瞒不住风声的,很快就传得上京人尽皆知。

要是换成旁人,沈言薇这样的性子最多是和儿子闲话几句,但涉及到定北侯府,她还是尽量请人打听了当日的事情,提醒张小白最近要是回京须注意,定北侯府的名声如今很不好了。

孟觉把信看完,张小白便说道:“祖母定然是会瞒着老祖宗的,祖父回去莫要在府里动肝火,三叔人虽荒唐,好在太子宽仁。”

孟觉对这个儿子已经心力交瘁,知道这样的事情竟然也没什么火气了,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管不了他,回去之后,我会为你请封正阳侯爵,你就从府里分出去吧,往后他招了祸事,也不必牵连到你头上。”

正阳侯是孟楼的爵位,比后来追封的忠勇侯低了一等,第一代袭爵不用降等,往后继承的就是伯,再往下就是些虚职,而定北侯是世袭罔替的侯爵,换成旁人怕是要以为孟觉偏心,但张小白知道,祖父是真觉得孟廉以后会招出大祸,担心他受到牵连,于是痛快地点点头。

孟觉想到早逝的两个儿子,又见张小白少年老成,气度沉稳,心里有些安慰,拍了拍孙儿的肩膀,说道:“孟家的将来就看你了,你三叔那样只知幸进的人,太子看不上他是好事,否则就算得了一时宠爱,又能有什么用?男儿立世,要靠自己双脚。”

张小白认真地点点头,说道:“祖父的教诲我铭记在心。”

这不是虚话,张小白这五年在边关历练,不可避免地从孟觉身上汲取了很多值得学习的品质,他本就是个实心眼的人,还跟着一个实心眼的祖父,心眼就越发实在了。

孟觉更觉安慰,祖孙二人在驿站歇下不提。

归京是轻装简从,一路只花了大半个月,老祖宗本已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听见孟觉的声音,渐渐地倒回过神来,握住儿子的手说了好些话,又朝着张小白伸了伸手,对他叫了一声廉儿。

张小白立刻反应过来,没有反驳,几步上前跪在榻边,握住了老祖宗的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