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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舍我其谁(18)

李斯和星魂当时就露出一种“我不想上去”的表情。

白昭催马往前走,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坐马车。

让几位大人去享受绝代佳人那捏着嗓子的妩媚语调和妖娆身姿吧,但愿他们能撑到好好地到达桑海儒家。

从秦都咸阳到齐鲁桑海,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要是放到几千年后,地图上比划一下,也就那么一点路程,有飞机或者高铁,几个小时都够单程了,但这不是几千年后,而是秦朝。这翻山越岭的长途旅行可是实打实的要十天半个月,那还是紧赶慢赶的情况,要是走走歇歇,走个几个月半年都正常,想想看那种交通靠走的情况,脚底板都得疼。

好吧,有鉴于目前被打发上路的几位好歹也有国之重臣、护国法师,这几人还是能有交通工具的,比如车马。

骑马看起来很潇洒吧?遗憾的是那是拍电视,演员只要骑着马遛几圈就可以了,这要是连着骑上几天,而且不是溜达散步是赶路,可真不是个舒服的事情,若是新手弄不好从大腿到臀部全都得青青紫紫的,即便是老手,也难免感觉到疲惫。

那么乘车是不是就好一点呢?

这真是个好问题。

有鉴于科技水平的限制,秦朝的马车属于路上有点颠簸车里就能颠你个七荤八素的这种情况,哪怕是工艺精湛一些,轴承换换车里铺上厚厚的毯子,到底也不会太舒服,若是车速快一点,那甚至能颠得很销魂,可能还不如骑马舒服,乘车主要是胜在自己不用动,舒适享受程度那是远远比不上后世的。

何况,现在车里的几人还是行没有好伴,有个名家公孙先生……

循名责实

李斯一行出了咸阳之后已经有六天了。

白昭握着缰绳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倒不是她已经累得精神恍惚了,这两年她虽然称不上南征北战,好歹也是熟悉了马背上的日子的,心不在焉只是因为这一路太安稳了。

她这次出来名义上是随行护卫相国和护国法师,结果这一路别说专门冲着几人来的刺客了,就连拦路强人或是小贼都没见着一个,直接导致她这个随行军官无事可做,最大的乐趣就是听车里名家那一位公孙先生用矫揉造作的声音骚扰李斯和星魂,内心想象着那一位该是配合了什么样的妩媚动作——哦,不管什么动作和声音,相信在她唐朝美人的身材下都会变成对两位男子内心的摧残吧。

这么一想,白昭顿时开心起来。

果然还是要有对比才有差距,天幸她是武官不是文官。

车里再次传出婉转的娇笑声。

白昭听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单听这声音还是挺不错的,很能让人产生各种遐想。若是公孙玲珑的脸稍微好看一些,大概就会得到完全不同的评价了。

马车忽然间慢下来,一个人推开厢门走出来。

白昭不禁挑起了眉。

这一身超现代的装扮不是星魂是谁?

职责所在,她哪怕是装也得装一下,于是她立刻策马靠过去,关切地问:“星魂护法怎么出来了?是否需要停车?”

星魂一抬头,白昭差点端不住“关切”的模样笑场。

这少年本就肤色苍白,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摧残,此刻竟然一脸菜色。

星魂平静了一会儿才开口:“武纯中尉,能否匀一匹马给我?”

哎?哎哎哎?这是要骑马的意思吗?!

白昭顿时对公孙玲珑钦佩不已。要知道阴阳家这伙人专擅装神秘(装神弄鬼),素来不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神神秘秘的,就是躲在深宫幽林里,哪怕是出来,总也会把马车给包得不见天日(……),现在这个眼高于顶的少年天才竟然给逼得车也不做宁可骑马了,公孙玲珑的本事不可谓不强悍啊!

白昭压着想笑的冲动,依旧一脸关切地点头。

“既是星魂护法所需,怎会没有。仲林,你下马随队步行。”

随行人员中立刻有人翻身下马,将马匹牵过来,缰绳高高举起。

星魂也没客套,直接从马车上飞身上马,打马上前,很快就到了车队的最前面。

白昭回头看看吴仲林,两人都笑了起来。

眼下众人是逆风而行,换而言之,车队最前是上风口。

星魂就为了少听到公孙玲珑的声音不惜跑最前面吹风去了,这还真是……诚实啊。

白昭还在腹诽星魂取乐,冷不丁车厢的门又给推开。

公孙玲珑半探出身,向着白昭招手,笑声婉转不绝,“白大人,星魂大人出去透透气,白大人不若来车上休息片刻如何?”

白昭赶紧推辞。

“公孙先生,武纯职责所限,不敢怠慢。”

公孙玲珑一挥手,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白大人可真是尽忠职守,难怪陛下如此倚重大人。不过呀,星魂大人说了,白大人这几日太过辛苦,接下来的旅程他愿意替白大人分忧。既有护国法师出手,白大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来车里休息吧,这也是相国大人的意思。”

白昭内心瞬间被“卧槽”刷屏了。

难怪刚才星魂临走的时候神情有点奇怪,解脱之外竟然还有一丝笑意。

笑意。

擦!

闹了半天这丫竟然直接把她给卖了!

星魂你给我等着!

白昭总不能说护国法师是水货她信不过这种明显要开掐的话,只好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打算来日再算,面上还得勉强笑笑。

“武纯何德何能,竟让李相国和公孙先生担心,实在是受宠若惊。”

公孙玲珑娇笑着挥手,“白大人快些上车来吧,小女子可有好些问题想和大人探讨呢。”

事已至此,白昭只得对仲林做了个手势,无奈地从马上下来爬上马车。

吴仲林迅速上了马回到自己原先在队中的位置,临去之时给了白昭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

白昭上了马车才知道李斯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

这个出身儒家后来成了一代法家的人竟然不得不拿着一册论语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完全是目不斜视,一副我很认真的姿态。

问题是,您能偶尔转一下竹简吗,这也假得太狠了吧。

这都给逼成啥模样了。

公孙玲珑十分热情地给白昭端了一杯茶过来,白昭只得道谢接过,茶水才抿了一口,就听到公孙玲珑说:“白大人如此年轻便身居中尉一职,当真是深受圣眷、前途无量,闻听大人五战五胜,善奇计、能破军,想来定是天资出众、才华横溢、允文允武,不知大人对名家可有所了解?”

白昭吸取前人教训,十分坚强地回答:“先生过誉,武纯一介武夫,不知名家。”

她都恨不得说自己是文盲了,只求放过啊!

谁料到公孙玲珑听到这个回答后,反而来了精神,“那小女子便与大人说一说我们名家。”

白昭顿时就想哭了。

她不想听啊,能不能说不想听啊……

她知道名家啊,这个流派建立的初衷是很好,提倡“正名实”,认为要“正彼此之是非,使名实相符”,强调事物应该“名乎其实”,藉以令天下一切事情走上正确的轨道,再换种说法,名家研究的是逻辑学!逻辑学!尼玛啊,凡是属于哲学范畴的东西,白昭看到了都一个头变两个大。

公孙玲珑是名家的嫡系传人,自然不会三两句话就说完,她从名家的开创说起,一路说到名家的发展、曾经的伟人,一路说下来,最后终于说到了名家著名的辩题。

“试举一例,‘白马非马’。白大人可知此论题?”

白昭僵硬地点头。

公孙玲珑笑着说:“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白昭低头做出思考的模样,余光和李斯窥视的目光一撞,她立刻发出指责“你这个祸水东引的坏蛋!”,李斯那是什么人,毫无愧疚地收回视线继续装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