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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舍我其谁(37)

这些士兵昔日就是白昭部下,此刻更不犹豫,即刻遵命而行,原本将大街堵得水泄不通的军队转眼消失。

扼守城门?

那就是说还有大军要来!

赵高这才皱了眉,声音有些变了调。

“如今公子扶苏已死,当立十八子为帝!纵然你夺回咸阳,二世一道圣旨一样能要你性命!”

白昭气极反笑。

“哦?二世?恕我愚钝,不知何为二世。我所效忠唯陛下而已,十八世子得位不正,天下共诛之!”

赵高尖声喊道:“你连大秦万世基业也不顾了吗!你将成为大秦的罪人!”

白昭手腕一振,抖去剑上血液。

“那就让陛下亲自来裁决审判我吧。”

赵高再不犹豫,勒马后退,向着前方挥手。

“六剑奴,你们给我上——!杀掉她——!”

“……找死。”

白昭眯着眼睛,脚下猛然发力一蹬,瞬间掠出丈许,她无视了向自己攻来的数柄剑,直接一剑砍断了赵高的马腿。

咸阳城内,血光几乎盖过了日光,满城血色。

最后一战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五年之前,墨家只是到处流窜的反贼,五年之后,墨家巨子率领两万军队赶赴咸阳。

端木蓉远远地看到咸阳城墙就皱了眉。

张良疑惑地极目远眺,随后发问:“主上,有何不妥?”

“……血光冲天,戾气不散。”端木蓉伸手招来传令兵,“令大军就地驻扎,近卫军与我入城,其余人等不得妄动。”

张良吃了一惊,犹豫片刻仍是开口相劝。

“始皇殁,赵高矫诏赐死公子扶苏、蒙恬,囚李斯、蒙毅,欲立十八世子为二世。白昭领军回返咸阳杀尽乱党,将赵高、胡亥以弑君、谋逆等七大罪名暴尸城外,秦上下震动,不料白昭自此并无动作,固守咸阳,一众郡县各自为政,军队有若散沙,故而我军势如破竹,连下数城。此刻咸阳城中只怕是秦军最精锐之部,以三千兵马,如何与之匹敌?何况兵法有云,十则围之,攻城战时……”

端木蓉微笑着摇头,打断了张良的话。

“此刻咸阳城门必然大开,子房可信我?”

张良惊疑不定,想到端木蓉和白昭似乎有一段神秘的交情,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请让子房陪同入城。”

端木蓉故作惊讶,“子房若不来,谁来帮我分拣咸阳诸多文书珠宝重器?陈先生留守此地,还能劝阻少羽一二。”

张良虽然心内仍有忐忑,面上仍是露出了微笑。

“自当为主上分忧。”

不多时,近卫军三千人马开拔,大军离咸阳越来越近,张良想到失去音信许久的二师哥,不禁有些担忧。卫庄说咸阳城内中尉府中早已空无一人,不知二师哥此刻是否还在人世。

端木蓉瞥了张良一眼,忽道:“若是为了颜二先生,子房大可不必如此忧心。”

张良脱口而出:“为何?”

端木蓉抬手指向隐约可见的城门。

此刻城门的确如端木蓉先前所说大开,无一人守在城门处,便是城楼上也不见士兵的踪影。

她笑了笑,叹道:“白昭连闭门守城都不忍心,必然不会伤害颜二先生。若我所料无错,颜二先生应当早已离开咸阳才是。”

张良没有问“为何没来找我”这样的问题。

倘若颜路来找他,岂不是要跟着大军一路杀回来,眼看着他们和白昭死战?五年夫妻,纵无深情,总有些许情分在。若颜路在场,反而为难,不如不见。

张良稍稍放下心。

“承主上吉言,师哥定安然无恙。”

端木蓉和张良能对咸阳城这种无人守城的状况视如寻常,可不代表近卫军三千人个个都能有这等本领,他们越是靠近城门,反而越是担心,只觉得秦军一定留了可怕的陷阱,人人都绷紧了心弦紧握着武器,结果他们完好无损地进了城,别说陷阱埋伏,连鸟都没看见一只。

张良极目四望,而后疑惑地看向端木蓉,“似是……一座空城?难道白昭已经领兵撤离?”

端木蓉安静地打量着这座城市。

地上随处可见血迹,家家户户大门紧锁,院中无有鸡鸭,便是菜地也全部被烧成了焦土,并无半点生活的气息,店家的幡子还在随风飘荡,却没有热闹的招呼声与之相应。

“并非空城,而是一座死城。”

张良心头一凛,“莫非白昭竟屠——”

端木蓉摇头,策马向前,行到城中,一阵腐烂的恶臭扑鼻而来。

随行军士纷纷侧目。

空地中央竟排排挂了数具尸体,因夏日炎热,暴尸的时间又久,每具尸体都膨胀成奇怪的样子,烂脓满身,腐蛆爬行,黑漆漆的乌鸦在空中盘旋。

张良忍着不适看了两眼,分辨出这些服饰应当属于谁之后,不禁叹了口气。

“白昭如此作为,难逃悠悠众口。”

始皇殁,公子亡,如此情况下,身为中尉本该拥立新帝,才能名正言顺地讨伐叛逆,她却直接把叛贼杀了,连世子都暴尸此处,世人莫不侧目。倘若白昭自立为帝,倒也未必不可,但她偏偏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蹲在咸阳,让人好生摸不着头脑。

“她哪里会在乎。”端木蓉嗤笑一声,“走吧,她在王宫等着我们。”

张良暂时屏息,离开暴尸之地许久仍感觉胃中阵阵不适。

从城门到王宫距离并不近,若在往日,更会有许多布防,但此刻端木蓉等人一路行来,别说人了,什么活物都没看见。

这座城市安静如死,反而越来越让人无法安心。

近卫军先行进入王宫探查有无敌人,回报的结果仍是未见敌人,军中将领都觉得蹊跷了,却也有人提出或许白昭不敢与圣主相抗,闻风而逃了。

端木蓉制止众人议论,命张良带兵去分拣重要物品。

张良拱手说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上三思。”

“有人跟来,反是累赘。”

端木蓉把话说到这地步,张良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再拱手行礼,带兵入宫。

秦王宫富丽堂皇,珍器宝物随处可见,有些宫殿因光照不足,竟直接以夜明珠照明,端木蓉一路走过,看也未看一眼。她很清楚白昭在哪里等她。

必定是王宫正殿,王座之前!

端木蓉推开宫门,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

“终于来了啊,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光线透进去,仿佛给殿中的少女披上一层金纱一般。

玄色曲裾庄严肃穆,此刻被阳光一照,更显出几分神圣来。

白昭拔出长剑,笑着开口说:“传国玉玺便在王座上,想要去取,就跨过我的尸体。”

端木蓉将视线越过白昭,投向远处的王座。

一点温润的荧光从王座上散发开来。

她知道那必定是“受命于天”的那枚玉玺。

端木蓉忽然笑着说:“我大可以让人包围这里,围而不攻,饿死了你,照样可以取走玉玺。”

咸阳不复

“啊,那还真的是很可怕啊。”白昭笑吟吟地向前迈了一步,“你会这么做吗?”

端木蓉立刻接口。

“既然你没有关门守城,我自然不会这样做。”

“我是很想借高大城池据守啊,可是,只要有你在,这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城。倘若没有你,便是用人命去填,我也定会将每座城池都变作人肉磨坊,看看反军到底有多少人能继续打下去。”

白昭笑了笑。

“不公平啊,你这根本是开着外挂在游戏人生啊。”

端木蓉笑着说:“这外挂给你可好?”

白昭立刻摆手。

“免了,人微福薄,消受不起。那些无止无尽的人生还是由你去体会吧。”

端木蓉望着白昭,“你已经决定了吗?”

白昭沉默片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