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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红(172)

他这一连串的变化让几人云里雾里。

梦璃不禁行了一礼,随后正色询问,“二位长老,看二位神色凝重,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你们听好,天下至阴至寒之物虽不多,但也不少于五件,只是踪迹难觅,能寻到三件,已属不易。我也只是听过一些传言,其中之一‘光纪寒图’曾于数百年前在海边——如今的即墨现身,而‘鲲鳞’则是北方大鱼的鳞片,那条鱼数年前曾游曳至巢湖附近,至于第三件,我却也不知是什么,只知道藏在传说中的炎帝神农洞。”

青阳平静地说,“这些地方,我们不妨过去一探。”

云天河疑惑地侧头,“我们?……可是,我答应玄霄要帮他,我想自己试试……”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旁边几人的目光……

“哼!有胆识,那便自己去吧。”重光冷笑,拂袖而去。

紫英见势不妙,上前请罪,“请二位长老见谅,天河言辞不当,但绝非拒绝长老好意……”

“……无妨,年轻人多些历练也是好事,如遇困难再来清风涧,我们必定相助。”青阳看着重光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重光所行方位,分明对着通向醉花荫的路。

这些年来,他们从未踏出清风涧,重光这一离去,不知将会起何变故。

“……慕容紫英,宗炼……可曾提过‘夙红’?”青阳收起心神,既然重光已作决定,他也无立场干涉。

紫英不敢相欺,也觉得机会难得,往日在派内,他翻遍了卷宗也找不到关于夙红的记载,此刻二位长老显然与她熟识,联系到夙红是宗炼师公的首徒,他更多了几分期冀。

“宗炼师公仙逝前,曾嘱弟子,往后若见到‘夙红’与‘玄霄’,无论他们有何吩咐,弟子不问缘由,也当达成!”

青阳身体一僵,脚下趔趄,后退了一步。

“……当年……他到底还是……若非如此,怎会如此啊!”

青阳这两句慨叹,其他人完全不明白。

青阳侧过脸,大掌拂过额前,“……他日你若见到夙红,莫称师伯了……玄霁代她收徒,你叙的……是夙红弟子的辈分。夙红当年在派内辈分甚高,前掌门弟子,独玄震、夙瑶比其长。纵她离开……宗炼终究心中有愧啊……”

紫英心中猜测得到证实,骇然之下,心中却有着一个声音肯定这个说法。如此一来,所有一切都说得通,但是……

紫英有些迟疑,“……青阳长老,这……这实在匪夷所思……夙红……她明明已叛出琼华……”

“……当年的事情……多说无益……这也不过是个妄想,若无意外……当无可能再见到她了。”青阳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不愿再说,挥手消失。

紫英愣愣地站在原地,“……夙红……师父……?”

天河低头想了片刻,忽然很高兴地说,“哎?这样算起来,红姨是紫英的师父,那不就和我们一个辈分吗?”

菱纱眼珠一转,窃笑不已,跟着凑上来,“天河,你忽然开窍了嘛!说的对啊,小紫英,这下……你可不能一直板着脸训人了!”

梦璃以袖掩口,从眉梢的弧度也可以看出来,她同样笑了。

过了会儿,梦璃忽然说,“……夙红是紫英师叔的师父,我们是不是该称呼她师叔祖?”

天河还没说完,菱纱一脸见鬼的神情看着梦璃,“梦璃,你也不要特地……”

菱纱之所以如此神情,是因为,若按照梦璃这么算,天河称呼夙红为红姨,她们便比他低了一辈!

“哈哈……这个……我不清楚……”天河茫然地看着梦璃,“这……怎么算的?”

菱纱急忙拉过天河,“你别管这个了。梦璃,不要提这个来误导他了!”

梦璃浅笑不语。

不一日的工夫,天河等人便下山去寻三寒器。

其间种种波折,自不必说。

而他们不在琼华派的时间,昆仑山上发生的异变,已渐渐明朗起来。

太一宫,地下。

重光目瞪口呆地站在地下主宫殿外,看着里面尽是红褐发黑的色泽。

“……血气……”

重光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十九年前,当日的地宫,那阴暗扭曲的灵气漩涡,近乎于妖……

现今,这满殿渗满的血色,呛人的腥臭味——要多少生灵的死亡才能积淀到这般情景!

重光刚要举步,忽然眉心一皱,目中满是惊骇之色。

“……血祭夺灵……夙瑶竟做出这般举动!她竟然……”

“我竟然如何?”

重光浑身一凉,这才发觉到背后一股冰寒之气直抵在背心……

那句问话也同样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和的情感,冷硬如冰,犹如——此刻指着重光后背的纪霜剑。

夙瑶右手轻轻向前一推,纪霜剑刺破重光的外袍,却没有继续刺入。

她的脸如被冰霜冻结过,毫无情绪波动,双眸冷清地凝视着前方。

“重光长老,你擅入太一宫,可知这是何罪?”

“……太一宫为掌门修行之所,擅自闯入,轻则罚入思返谷一月,重则剔骨上刑……”

重光昔年为威仪长老,对琼华门规最是熟悉不过,此刻听到夙瑶相询,流利的回答脱口而出,随后他神色一凝,突然冲上前几步,脱离纪霜剑的威胁,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夙瑶。

重光此时才感觉到背后已经汗湿。

十九年不见,夙瑶的功力今非昔比——只是,那霸道之处,远不合琼华心法!

他审视着夙瑶,目光落在纪霜剑上,不禁一顿。

“……纪霜……?”

夙瑶微微扬起嘴角,面容依旧那般凝滞。

“重光长老,夙瑶敬你身为前任长老,多年来不曾打扰。但你今日行径,却要作何解释?”

重光压抑着怒气,回手一指地宫,“夙瑶!我却要问你!这满地血腥,你要如何解释?!”

“……重光长老糊涂了。斩妖除魔,护佑世间,为我琼华使命。这些不过是为祸世间的妖魔,杀之有何不妥?”夙瑶放下了纪霜剑,剑尖一顿,竟在地上划出一道冰环。

重光不禁暗自心惊,右手背到身后,掌心光芒闪动,天问剑随之出现。

“……夙瑶,若确实是为祸世间的妖魔,我无话可说,但是……这里连刚出生的小妖也有吧!”

重光言语中的怒气增长,神情随之严厉起来。

若在二十年前,或许,他不觉得这有丝毫不妥。

清辉之死,孤光之离,却不由得他不思索!

就如同,夙红为厉鬼,但是,她并非一心为恶……

夙瑶察觉到灵气的变化,双眸眯起,随后瞳孔忽然扩大。

“你!你手中——是她铸的剑!”

夙瑶这句话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叱责——就像看见叛徒般的仇视。

重光不禁嗤笑,“你手中莫非不是?”

夙瑶剑尖轻颤,竟不理会重光的讥讽,身影一动,恍如消失,再出现时,剑锋已横在重光身前——被天问剑拦住。

夙瑶呼吸变得急促,死死地盯着天问剑。

“裁……雷……为……刃……裂……风……为……脊……”

她一字一字地念着,语速很慢,慢到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每吐出一个字,同时都会喷出血来一般。

重光没有追击,反而有些愕然。

夙瑶这般神情,既有憎恨,也有厌弃,然而同时……却也有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他细细看着夙瑶,一时间摸不准夙瑶到底想做什么。

重光感觉到几丝不安,格了一下,旋即后退,步法转换,几下工夫,就躲开了夙瑶的拦截,离开地宫。

夙瑶似乎有些愣神,没有及时追上去,等她回过神来,重光已经不见。

夙瑶收起纪霜剑,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手,目露怀疑。

“……重光长老怎会识得这阵法……莫非……”她想到一个可能,立刻心下一冷,随即面若冰霜,所有的动摇全部退去,重新恢复成那似冰雕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