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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同人)赤之拂晓,弦之无音(23)

丽芙栗斯依旧是平静如水的神情,似乎对沙叶会有这样的提问毫不惊异。

“和无音一样,流放。作为代价,你会失去[语言]。”

“我明白了。”沙叶的眼眸一暗,再不说什么。

丽芙栗斯提起了剑,指向二人。

“时间宝贵,我们就不必继续浪费了。要战要逃,自行决定。”

黄海,名为海,却没有水,只有无边无际的沙漠和树海。这是一块被沼泽地和绵延的岩山环绕的土地。

黄海里有森林、沼泽和沙漠,它既不属于人也不属于神,是妖魔跋扈的世外之地。

但是,黄海里却有黄朱之民。

黄海发生的异像,很快便被妖魔与黄朱之民察知。

两天前,黄海的某处,突然出现了一道通天的光柱。

因为好奇而走近的黄朱之民,无不被光柱所拒绝,无法进入。

妖魔更是甫一靠近便受伤。

光柱附近,草木都变得繁茂。

这古怪的景象,怎能不引人好奇。

清晨,雾气还未散去的时候,森林中传出了沙沙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踏着落叶走了过来。

一位少年,身上披着一块布,从头卷到身体,从起缝隙处能看得到硬质的线条和锐利的阴影——大概是身穿甲胄。

他身后跟着一头妖魔,眼睛漆黑,红色皮毛,有着像虎一样大的体型,是猲狙。

少年脚步轻捷,一直走到光柱边,这才发出了惊疑的声音。

“欸?竟然是如此清圣的力量……前日,整座山的灵气都躁动起来,这道光柱……”

少年还未作出更多的推测,身后便传来一声嘶吼——听起来似乎带着几分忌惮,几分不满。

少年回头望了一眼,见猲狙停在五米开外,不安地跺着地面,似乎想要离开,却又顾及着什么,迟迟不动。

少年不由得笑了,“抱歉,六太,我疏忽了。你先走开些吧,我回来时,再去找你。”

就像得到了准许一般,猲狙低了低头,立刻跑远。

少年抬手掩口,暗责自己忽略了一路走来猲狙愈来愈不安的表现。

他抬头看看这道光芒耀眼的光之柱,犹豫片刻,举步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更新完毕……我被自己感动了……

捧脸。

在JJ抽搐不停的时候,我居然登陆上了……流泪。

我……想要长评啊……非常想要,流泪地想要……我好久没看见长评,都快不知道它长什么样了……

握拳,捶地……长评啊,你在何方?

第十五章

细雨如丝。

经历了连番战斗的阳子,疲惫得无法移动。

她只是怔怔地把脸泡在小水洼里,突然,背后响起了拨开草丛的沙沙声。

她心里想着应该要躲起来,不过却连头都抬不动了。

是村民?是野兽?是妖魔?就算选项增加,结果也不会增加。不论被捕,被攻击,或是继续躺在这里,下场都只有一个……

不,即使如此……

阳子扣住了袖中的短匕。

这是从之前的城镇中购买的东西。

如果是近身的格斗,以那柄长剑,不大方便吧?也不容易隐藏。到了市镇,找个合适的匕首好了——无音曾经这样说过。

她抬起迷蒙的眼睛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在那里的既非村民也非追兵,甚至连人都不是,是一头奇怪的动物。

他的样子像老鼠。

用两只后脚站立,胡须微微颤动的方式跟老鼠一模一样。

让她觉得诡异的是,那只站立的老鼠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高。既不像平常的动物,也不像妖魔——因此阳子呆望着那只怪异的动物。

他站在雨中,头顶着一片绿色的大叶子。

老鼠只是看着阳子,并没有什么动作。他比一般的老鼠要胖一点,介于褐色和灰色间的毛皮软软蓬蓬的。沾在毛上的水珠,就像某种装饰品一样。他连尾巴上都长了毛,因此像归像,但和老鼠应该是不同的生物。

老鼠抽动胡须好几次,然后移动着两条腿,轻轻朝着阳子靠近。灰褐色的毛皮弯下腰来,伸出小小的前脚碰触阳子的肩。

“你没事吧?”

疲惫已极的阳子,被这样一只看似怪异的老鼠所救。

昏倒的前一刻,阳子想着,也许该早点问问无音,这个世界能说话的动物到底有多少?

深眠与浅眠交错,几天之后,阳子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第一反应,是迅速地观察了环境,紧接着将碧色的珠子系回脖子里,用布包起了剑,塞进被窝。

当她做完这一连串的举动,突然笑了起来。

不久之前,她曾经看着无音抱着刀坐在火堆旁,右手始终不离刀柄左右。

那时,她懵懂地问,为什么不把刀放在旁边,伸手可以拿到不就好了?

无音愣了愣,紧跟着笑了起来,说,个人习惯罢了。

才过去十数天而已,阳子自己也已经习惯了睡着时也要抱着剑,醒来以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寻找剑。

“……我有些明白了。”阳子低声笑了出来。

“你醒了吗?”

门的方向传来声音,阳子迅速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她习惯性地握了握左手,没有触到理应存在的坚硬物体,她略一失神,便发现自己的匕首被放在床褥下,已经擦洗得干净。

阳子几乎一瞬间便蹿了过去,攥住了匕首,放回袖中,这才站定。

老鼠推开门进到房间里,一手拿着像托盘的东西,另一手提着个桶子。

它踏着轻松的脚步走到正在凝视自己的阳子面前,把托盘放在桌上,水桶放在床脚边。

“还在发烧吗?”老鼠关切地问。

这是,清醒之后的阳子,第一次正式地和这只老鼠说话。

最初的戒备和试探之后,阳子收起了那种异常敏感的警戒。

老鼠的胡须高高地扬起,脸颊上的毛皮鼓得胖嘟嘟的,眯着眼睛,就像在笑似的。

“咱叫乐俊,你呢?”

“祈霞。”阳子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乐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不错的名字啊!你从哪里来的?”

“五曾。”阳子摸了摸手边的布包,里面放着一个旌卷,如果没有记错,无音的确说过,自己是在五曾得到的旌卷。

乐俊低头小声嘟哝了几句,接着抓了抓耳根。

“总之你先休息吧!要不要吃药?”

“好,非常感谢。”阳子已经恢复了镇静。

深夜里,苍猿的头出现在床脚。

“他有尾巴哦!这样妥当吗?嗯?迟早会被出卖的,对吧?”

“你还是离开比较好吧?否则他心一横想害死你怎么办?”

阳子没有回答。

她默默地听,苍猿就不停地重复相同的话。

这正是阳子的不安。

苍猿是为了戳破这一点而来,她想必定是如此。

苍猿自被子上滑过来到枕边,小小的头窥视横躺着的阳子的脸。

“在惨剧发生前要先下手为强,否则你就会没命。这点你应该懂吧?”

阳子翻身仰视天花板,“……我并没有完全信任乐俊。”

“如今我没办法动,这也是事实。现在我连剑也无法握住,离开也只是眼睁睁让自己沦为怪物的大餐。”

阳子没有说谎,她也的确没有向苍猿说谎的必要。

右手的伤势确实很严重,即使一整天倚着珠子,握力还是没有恢复。

“罗唆不停的话,在惨剧发生前,我会先向你下手。”阳子狠狠地瞪了苍猿一眼。

总是将她心中的不安挑出来,再反复地刺激,就像不断地在伤口上撒盐巴一样——如此做的苍猿,令阳子在恐惧不安之余,多了几丝厌恶。

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出现的苍猿,总是这样说着让人丧气的话。

突然的出现,突然的消失。

某种意义上,苍猿成了阳子甩不脱的旅伴——并非褒义上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