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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同人)赤之拂晓,弦之无音(99)

戴国发出正式通告,昭告其余十一国,泰王乍骁宗重登玉座。

各国均遣使者或国书恭贺。

其中,庆与雁国国君亲至,雁国使者中有一黑发少女,延王笑称其为雁国太师。

同年十月,蓬山传出喜讯,失踪已久的峰麒回归蓬山,时年四岁。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发生了一个失误,漏了一章直接存了下一章,可是JJ不能添加章节,所以,我只好把两章贴一起了……字数多了些,大家海涵。

摸下巴,很快又要开始传说中的,“N年之后”了……

去升山吧

晴空朗朗,风和日丽。

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时节,气温合宜,暖而不热。

街道上热闹非凡,熙熙攘攘,尽是买卖之声。

关弓为雁国都城,素来繁华。

市街上,一间挂了“赫”字的乐器行里传出悦耳的琴声,引得路过的人不自觉地驻足。

时而有人下意识地走了进去,沿着楼梯上了两层,视野忽地开阔起来。不同于一二两层紧密陈列的乐器,第三层更像是茶室一般。

大堂中放了七八张方桌,四角各有一隔间,垂幔为门,隔而不闭,勾得人不禁想从雕花镂空的隔板略窥一二。

楼梯正对着的那个方向,清出来一大片场地,高出平地几个台阶,透过重重珠帘,隐约能看到里面似有人影。

乐声正是从此传来。

一位客人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到了台阶边,被候在一旁的女侍拦下,礼貌地请他入座。那人当即羞红了脸,又舍不得离开,便狼狈地找凳子坐下。

俏皮的少女一边斟茶一边笑道,“琴师是我们东家的朋友,原是不愿见外人的,便是东家想请她在琴台演奏,也不知费了多少口舌,若是惹得她恼了,咱们呀,就连这点声音也听不成了,岂不可惜?客官您若有想呈给她的物件,就交给我递去。”

青年诺诺地应着,端起茶杯做掩饰,实则全然没听清她的话。

珠帘内,琴台。

抚琴的少女有些心不在焉,指下一滑,错了音位。

她耳力何等精明,马上就听出不对,不禁有些尴尬,料想没几个客人在,大约不会有人来指出自己的错误,自嘲地笑笑,继续弹了下去。

过了片刻,她听见外面突然嬉闹起来,夹杂着熟悉的嗓音,不禁面带喜色,停了弹奏。

果然,不一会儿,珠子互相碰撞的清脆声不绝,几个人当即扑了过来。

“无音!”

“小音音——!”

“哇,你还是这样子啊……”

无音一边回抱这些人,一边趁乱捏当先那名女子的脸,“荷英——把那个小字去掉!”

珠翠霞披的女子宛然一笑,抬手戳了戳无音的脸颊,“啊呀呀,我们可爱的琴师生气了哟——看这娇嗔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

她话音向上一提,拖出一股余韵,惹得几人全都笑倒在地。

无音把鼓鼓的脸颊按下去,双手按在琴台边,一一看过几人。

“荷英、翠褛、萼蓉,你们是来拆台的,还是来叙旧的?”

三人中年龄最小的萼蓉捂着肚子举起手,“我说,无音哪,你看,多少年你都是这张娃娃脸,怎么能不惹得我们想笑啊……”

“对呀,都十多年了耶,你看起来……好像就长了一点点吧。”翠褛一边说,一边故意扭动上身,眼波流转,飞了个媚眼,“怪不得到现在你都还是单身——”

“翠褛!”荷英脸色变了变,急忙捂住翠褛的嘴巴。

翠褛似乎也自知失言,有些尴尬地僵在原地。

萼蓉小心地看了无音一眼,见她仍然在笑,松了口气,“无音,翠褛她……”

无音笑着打断了萼蓉的话,好整以暇地抚了抚琴面,轻轻刮着琴弦。

“这位身材傲人的大婶貌似也是单身吧,好像上个月才吓走了一位文质彬彬的富家公子,是不是啊?”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样,把三人炸了个头昏眼花。

翠褛的身体都在颤抖,被“大婶”两个字强烈地打击了。

荷英和萼蓉都楞住了,没想到无音会说出这种话,过了会儿,两人同时大笑着捶地。

一番嬉闹后,四人总算安稳地坐了下来。

几人有差不多一年没见面,凑到一处还能静的下来?一直聊到天色渐晚,快到了荷英她们登台表演的时候,三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荷英特别贴着无音的耳朵叮嘱了一句,看到好男人千万别手软!

直到三人走远了,无音还保持着无奈的神情。

时间在那些容颜停驻的人身上似乎没有明显的影响,对于普通的人类……

十年时间,三个人都变了好多。

以前那样单纯的少女们,现在也都是成熟的女人了,风貌魅力都完全不同了。

她们竟然用一句“娃娃脸”就带了过去,倘若再过十年,无论如何都没法用这种理由简单地搪塞了,到时候,要怎么说?以朱旌的经历和精明,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可是,她们却问都没有问……

无音以手撑着下巴,侧身对着窗口。

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十三年了。

阳子登基也已经十年——赤乐十年,戴国就是弘始十五年了。

雁国的年号连那位国君自己都算不清楚,她更懒得去计算。

韩霜今年二十了,江离快满十九,现在一个在雁国开武馆,一个在金波宫里从学,实际上也分担了太师的工作,某种意义上说,他算是半个幕僚之类,之所以没有官职,是因为江离坚持不接受。

“……叶落归根。”无音的手指敲了敲琴台,江离始终想回巧国,能多年如一日地坚持自己的初衷,他真了不起。相形之下,被路卡逮出去折腾了几年现在回雁国开武馆的韩霜反倒显得奇怪。

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不但没有变的阴沉诡异,反倒更加豪爽健谈了,活脱脱一位豪侠——路卡到底教了什么啊?

不过,离开的时候,韩霜只能说得上沉着,而两年前回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已经是可靠了。

这几年成笙往韩霜的武馆跑得挺勤快,两人常常切磋,不过,韩霜没有一次拿了武器,这点上也不知被成笙埋怨了多少次,每每这时,韩霜就会用美酒堵住成笙的抱怨。

自从酷拉皮卡和路卡过来之后,韩霜和江离是不用她费心了,不过另一位……

夜幕逐渐低垂,星光熠熠。

楼梯上响起轻快有节律的脚步声。

来人几句话就把原本三三两两坐在大厅的客人请走了,不客气地掀开珠帘。

少年的额头上戴着银色的额环,雕刻着细密复杂的花纹,两侧巧妙地镶嵌着各色宝石,正处于被长发不完全遮挡的位置,宝石的光辉若隐若现。

琉璃色的长发全部梳到左边,编成了两股发辫,右侧只余了一缕发丝贴着脸颊垂下。

蓝白二色的服饰,乍看颇为朴素,细看之下,却能发现细节处体现出的精致。

他的容貌是罕见的清隽,神情却很是不耐,透出几分急躁不满,唇边更有几分嘲笑的意思。

“走的时候说天黑回去,天都黑透了还见不到你人影,那个暴躁的蓝色神将又开始拆房子——你是不是老得记忆力衰退了?”

雅安,十一岁。

无音斜觑着他,缓缓地摇头。

这小子平时还像个贵族,无愧于他的血统。

不像一开始那么冲动,时不时动手要杀她。现在是次数越来越少,手段由明转暗,狠辣奸诈皆有之,越来越使人防不胜防。

如果不是这种说话方式就更可爱了……

“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理一下。”雅安皱眉,走到旁边,“延王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无音撇嘴,鄙视道,“你的能力不至于发展到不能控制地读心吧?”

雅安一个眼刀过去,狠狠地说,“什么读心,你脸上都写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