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破晓日出(267)+番外

景孟言现在则像个花骨朵一样唯唯诺诺的。沈玖柒这时俯下身对景孟言说：“你怎么完全没有当年俞栖的作风？他当年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禁毒队可是比我们刑侦队威风啊，怎么现在你接管了‘队长’这个大任却越来越怂了呢？小子，记住，你现在是F市市局禁毒队队长，景队。别遇到什么事情就这么唯唯诺诺的，有点儿队长的威风。挺胸抬头地往前走，麻溜利索地说话。听明白了吗？”

景孟言这时候才觉得沈玖柒原来不那么严厉又冷漠，这些都只是他表面的，真正还是对所有人很好的。景孟言愣了会儿神，就有被沈玖柒说了一句：“怎么这么点儿小孩注意力就这么不集中啊。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景孟言点了点头，说：“听清楚了！”

沈玖柒轻笑，说了句：“所问非所答。”

接着又正经起来对他说：“叫我过去干什么？审谁？谈论什么？为什么要叫我过去？叫我过去的目的是什么？给你们带来的好处又是什么？”

沈玖柒说完这“夺命六连问”之后，在场所有人也都只能憋着笑。这不很明显摆着呢吗！沈玖柒故意欺负景孟言。戚亦寒在心里暗暗叹了句“沈队还是那个沈队”。

景孟言也就硬气了这么一会儿，沈玖柒问他这么些话还是一个都没答上来。

沈玖柒也懒得这么欺负他了，坐回座位挥手说：“你给我记好了，我只说一遍。到审讯室审高铭在那儿等着我们，要是我们没来你自己先别审。到时候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清楚了吗？”景孟言快速地记了遍沈玖柒的话，说：“听清楚了。”

沈玖柒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接着说：“走吧。”

景孟言走后，奚云对沈玖柒说：“老大，你欺负景队干什么？”沈玖柒耸了耸肩，说道：“我要不欺负欺负他还能对得起我和俞队‘好朋友’的称号。他要是不硬气点儿以后遇见那些吸毒成瘾要杀人的那些人看他怎么办，我这都是关心他。”

“沈队，你关心人的方式真特别。”

“是吧！”沈玖柒还一脸骄傲地回了句。

“沈队，谁去审高铭，谁去审武蔡？”戚亦寒话音一落。

就听见沈玖柒在这儿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戚亦寒冷笑，说：“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沈玖柒没办法，只好装作聋子，没听到戚亦寒说的这句话，接着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他们说：“我和孔严去和景孟言审高铭，小赵小李负责协助。戚公子和奚云去审武蔡，小钱小孙负责协助。至于都要审什么都听清楚了吧？”

这些人已经习惯了沈玖柒的套路，不会像景孟言一样傻得呼地回答沈玖柒。他们干脆都是把他在哪儿晾着，除非沈玖柒要求他们说他们才十分不情愿地说了句。

高铭满脸憔悴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摩擦的时候还会有手铐的锁链声。

沈玖柒和景孟言坐在高铭面前。先是沈玖柒对高铭说：“知道我们想知道什么知道的就赶紧说，不知道的也不用多费口舌说。我不喜欢对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爆粗口，所以有什么要说的赶快。”

高铭冷笑：“警官，你都不问我点儿什么吗？”沈玖柒反问：“证据确凿，你还想让我问你什么？说白了，就是我们证据什么的都有，只是需要你的一句确定而已。”

高铭好像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我就是这个用处？”说完，“是，我是杀了人。又怎么了？那些人都是活该，他们活该被我杀！”

沈玖柒盯着高铭，眼眸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重：“从昨天晚上你就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你到底是有多恨他们才能这么盼望着他们死啊！”说完，“高铭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做出这些事情之后你的前途都毁了。非法运输毒品到国外，故意杀人……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这些够毙你几回？好，那咱们换一种方式来说，你这样做不仅毁了你自己的前途你还毁了别人的前途……”

高铭刚想说——“那他们的前途又关我什么事”的时候，沈玖柒及时制止了他：“别跟我说‘他们的前途有关你什么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从小就不被父母待见，有了弟弟之后更是。所以你就杀了你弟弟，接着又将这些毒品非法运输到国外，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引人注目？让更多的人知道你高铭犯法了？或者说你想祸害跟你一样的人？让他们的前途也都毁在你手上？”

高铭这时眼里闪着泪花对他说道：“没错，我就是要这样。既然我不想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好过。从小被父母歧视的感觉真的不好受。高智，他被我杀死也是他活该。我没犯法之前所有人都不在乎我，甚至都想让我去死。当我犯了法之后所有人都将注意到我，而且也想让我这个‘杀人犯’‘卖国贼’去死！这种感觉比刚才的那种好多了！当我想害人的时候，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过来劝说我不要杀人，你说可不可笑！所有人都当自己是个高尚的人认为自己就是个‘圣母’，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亲手害掉了多少条人命。当我想祸害人间的时候他们又过来说要让我对这世间好点儿，这世间很美好的。但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世间美好，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到对这世间活着的每一个人说一句要‘好好活着，世间美好’呢？”说完，“当人死了时候所有人都将纪念他，为什么在他合作了好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记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