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破晓日出(365)+番外

“柳浣？”戚亦寒微微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戚亦寒就见过柳浣一眼，但是看到他这种身材比例的时候，还是很好辨别柳浣的。那男人先是摘下了墨镜，而后摘下了口罩。整张完整的脸彻底暴露在了戚亦寒面前。

戚亦寒看了这男人的相貌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男人问：“笑什么？”

戚亦寒刻意避开了他的眼神，接着对他说：“没笑什么。不是我说，你这样彻底把你的面容给我看，毫无保留的。你是决定了要灭我口？”

戚亦寒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这男人的面容已经到快要不能看的地步了。这男人面容苍白，两颊深陷进去，整个人除了身体没有太大的变化之外头部就像是做了抽筋手术似的，完全没有一点血色。

“你们找我找的很辛苦吧……”那男人问。

“柳浣，如果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来抓你的……”

“你觉得你会带一个活人回去？”戚亦寒还没说完，柳浣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你什么意思？”戚亦寒皱紧了眉头，对他说。

“没什么意思。”柳浣看着他那个骨节分明的手，“其实戚亦寒，你看到如今的我之后你应该就会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推断错了。”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戚亦寒的手已经在下面握紧了拳头。

“将毒||品贯彻市场是我想要做的，但是往往不是我最想要做的。”柳浣对他说，“简单一点说……让毒||品彻底贯彻市场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的最终目的，你们还尚未猜到。”

“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今天跟你全盘托出是吗？”柳浣打断了戚亦寒的话，“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我……”

“你自知时日无多，把你的阴谋全都告诉我？”戚亦寒试探道。

“会抢答了。”柳浣撑起他的嘴角笑了笑，“但是又没有完全答对。其实我跟你想的那些毒||枭不一样，他们想要的是钱，可我想要的……是比金钱更加好的，人命。”

“柳浣！你还有人性吗！”戚亦寒还是忍不住说了。

“不是我没有人性，是这世间本就是这样的一个规则。”柳浣顿了顿，“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如果真的要追溯的话，恐怕还要追溯到我小的时候。但是我不想要跟你说太多，也不想让一个外人知道太多，更不想耽误你的太多时间，免得到时候你家那位队长来找你。我就简言骇意地跟你说说吧。”

“我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稍有不注意就会毙命。我父母也不管我，所以我就成了孤儿。但是因为我身体情况特殊，所以基本上找不到适合移植我身体里的心脏。就连柳垄、柳龙青柳龙炎的也不行。那时候我已经自我放弃了，但是我遇到一个……可以算是我的恩人吧，是他让我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也是有一天我无意间知道他的心脏居然与我的身体相互匹配，于是……你想的没错，我就动了杀机。但是那人身体也不怎么好，生前居然还把自己的心脏提早预订了！所以我就痛失了这一次换心的机会。有一天，我染上了毒||品的道路。因为吸||毒，我的身体一天不比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能生下高铭那个小兔崽子。我慢慢地，成为一个你们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毒||枭。所以我干脆一错到底，让田棱帮我试‘毒’，结果没想到有一天，我儿子居然也觊觎上了这种新型毒||品。于是……”

“于是你就杀了你自己的亲儿子？”戚亦寒的声音都在颤抖，眼角也微微的红了。

“不是我杀的他，是他自己活不下去了，我推了他一把而已。”柳浣说得是那么轻松，好像这条人命根本跟他无关一样。

“所以说……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是一颗跟你身体匹配的心脏？！”戚亦寒眼眶已经有些泛红。

“是啊。”柳浣嗤笑一声，“狠心吧。”

“叶枫和周也的货物是不是你拿的？”戚亦寒突然问柳浣。

“是我拿的。”柳浣想了想，“你要要吗？”

“你放到哪里了？”戚亦寒原本以为这人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但是还是不甘心地问了问。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先听我说完……”

“柳浣！你不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情很可耻吗！”戚亦寒声音沙哑，对柳浣说道，“你想要活下去你没有错，但是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么多条人命就为了换自己的一条命！那些人跟你素不相识没有血肉之亲这些也勉强可以让人理解，但是你居然连你的亲儿子也下得去手！柳浣，你要脸吗！”

“戚亦寒，这你就错了。我没有要多少人的人命，是你自己说夸张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