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破晓日出(602)+番外

其实戚亦寒想穿白西装来着，但是又怕俞栖看到了以为这俩人连他去世了也不放过他。所以和沈玖柒一样穿了黑西装。

本来都想着是不是应该穿制服，但是思来想去还是穿了西装。

如果说制服穿在他们身上是精神，那么西装穿在他们身上那就是绅士了。当年沈玖柒还说自己不适合穿西装，容易被人认成□□老大，但是等裁剪好的西装出来的时候他穿在身上，身上的痞气都被压了下去，活脱脱就是个绅士。而戚亦寒则是穿惯了西装，可以说戚亦寒不管穿什么都特别好看。

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个人不打算在清明节去看。一个是俞栖不允许，一个是萧影棋不允许。俞栖被葬在了驻地的烈士墓园，毕竟是禁毒警察，去的时候不一定有什么毒贩盯着呢，出于安全考虑，他们还是选择在新年的时候去看。根据萧影棋的意愿，他说他不想要葬在萧家墓园，所以戚亦寒就把他葬在了他那个同样不能葬在萧家墓园的母亲旁边。为了不让萧影棋被人惦记，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来看。

他们打算先去看俞栖，再去看萧影棋。于是沈玖柒把车停在烈士墓园外面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生怕有什么人盯着他们，生怕到俞栖的墓前就忍不住，生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看俞栖。

最后沈玖柒一手拿着花一手拉着戚亦寒的手两人直径走到了俞栖的墓前。

其实有的时候来看昔日的战友也有点儿可笑。

可笑在哪儿呢？来看个人还得偷偷摸摸地，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人正在盯着他们，并且还不能在昔日战友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沈玖柒俯下||身把花放在了俞栖墓前，然后起身和戚亦寒一起朝俞栖敬了礼。

之后，两人也没说什么，却是不约而同地轻轻地把俞栖的墓前的灰清理了，还有一些落在上面的雪。

整套动作除了衣服发出的摩擦声和扫雪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过程特别安静。

沈玖柒看着俞栖的遗像。看着俞栖的样子，仿佛真的看到了他本人似的，他的眼神仿佛在对自己说“你小子，都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说话，难道那灰和雪比我好”？沈玖柒觉得鼻头有些微酸，然后又给憋了回去。

觉得就是他们这样看着其实挺好的，能从对方的眼中体会到更多的事情。

沈玖柒仰头看着碧蓝的天，想着，兄弟，你现在……挺好的吧。

戚亦寒看着沈玖柒，内心世界也十分地复杂。他还记得当时俞栖的表情，如果不是墓碑摆在这儿了，他还真以为俞栖真的是和他们面对面的交流呢。这一切，仿佛他牺牲的时间就在昨天，可是，牺牲了终究是牺牲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朝沈玖柒使了个眼神，好像在说“你不说点儿什么吗”？

沈玖柒立刻就给了他一个眼神“这样挺好的”。

如果他们真的能用这种方式交流的话，或许还能把他们心中的梦圆一下，俞栖还没有牺牲，他还在。

两人不敢在这里呆太久，问候了之后，就去看萧影棋了。

这里葬的只有萧影棋和他的母亲辛琳，显得十分冷清。

他说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和自己被外界打扰，所以就选在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还是一样的流程，只不过，这回他们加了一些交流。

戚亦寒说：“这回来看你呢，也不是什么日子。就是想单纯来看看你。”他拍了拍地面，就像是在拍萧影棋的肩膀一般，不过不同的就是他感受不到萧影棋的温度。他没忍住吸了吸鼻子，说：“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会跟我说，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可是啊，我还有我自己的工作，我还要忙事情，我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一陪能陪你一天啊。”

突然，戚亦寒觉得自己这样的自问自答很傻。可是谁让萧影棋不在了呢，他要是在的话他就不用这么傻了。

他扭头看着萧影棋的遗像，看到那个纨绔的青年，心像是堵了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又对萧影棋说：“你说你，当时不是说好了要娶薇薇吗，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养大的女儿遭了多少罪啊！她、她都为了你，终身不嫁了。我告诉你啊，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对薇薇负责，你要是不对她负责我可不会像现在一样对你这么客气了啊！”这些话其实更像戚亦寒对萧影棋的标远，抱怨他为什么那么早就走了，抱怨他为什么丢下薇薇一个人，抱怨他为什么不能多留一会儿。

他其实特别想萧影棋的，只不过他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去外面花天酒地，不能像以前一样说笑，不能像以前一样干他们之间应该干的事情。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