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破晓日出(604)+番外

“把窗帘拉上。”戚亦寒对沈玖柒说。

沈玖柒指了指窗帘，再比划了一下他们两个离窗帘有多少距离，意思就是“你不下去我怎么去拉窗帘”。戚亦寒对他摇了摇头，意思就是“我不管，反正我不下去”。沈玖柒没办法，只好把戚亦寒抱了起来。一手扶着戚亦寒的腰，一手过去拉窗帘。

窗帘拉上之后，戚亦寒搂着沈玖柒的脖子，双腿缠着沈玖柒的腰身，在他耳边说道：“再把床头灯打开。”

两人当然是在沈玖柒的房间，沈玖柒的房间与普通人家客厅的方位特别像，而且面积也跟普通人家客厅也没差多少，所以这样带着一个人往返还是比较费体力的。

沈玖柒重新坐到了床上，把床头灯打开之后，两个人便只能看到对方的面庞。如果是晚上的话还好，比较亮，但是现在是白天，拉上窗帘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如果在这黑暗中有一盏灯的话便看得清楚多了。

戚亦寒终于从沈玖柒的腿上下去了，跟沈玖柒保持了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然后十分利落的把自己的睡衣上衣脱了。沈玖柒下意识地把手挡在了自己眼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就真的是下意识的动作。可是戚亦寒却抓住了沈玖柒的手腕，说：“玖柒，你要是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你就必须睁开眼睛看看。”

“你、你别这样……”沈玖柒的眼睛闭得死死地，生怕看到了什么。

两人再怎么说也是做过的人，晚上两个人脱得□□，当然把对方的身体结构什么的全都了解了。但是那是晚上，窗帘一拉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一点儿声音。这回可是开着灯的，当然什么都能看到了。

戚亦寒轻声说：“你就算是为了关心我也必须得看看。”果然，还是这句话好使，沈玖柒有了些想要睁开眼睛的迹象，过了一分钟，沈玖柒终于睁开了眼睛。

可是当他看到戚亦寒的身体之后，整个人都快要傻了。

他的身上少说有五十处伤，多说一百处总有了。每处伤大小不一，深浅不一，伤口还不一样。有些能看出来是烧伤、烫伤、刀伤……还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导致的。每一个伤口都看得沈玖柒触目惊心。但是，好像每一处伤口那里，都有着一处文身，这个文身没有什么图案，好像就是要遮住这个伤口。他顿时明白了戚亦寒说的“我身上还有很多处文身”是什么意思。

沈玖柒刚想开口说话，戚亦寒就把睡裤也给脱了，然后沈玖柒就看见了戚亦寒腿上的伤口，也一样是那么的惨烈，也同样，每处伤口上都会有一个文身。

沈玖柒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戚亦寒，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没看进去，他只记得戚亦寒说的那句话。戚亦寒这时单膝跪在了沈玖柒面前，沈玖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对说：“玖柒，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好不好？”沈玖柒被刚才的景象给惊到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如果我像刚才那样，你还会爱我吗？”

“瞎说什么呢，我爱的是你，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你的。”沈玖柒差点儿话都没说利索，“你先起来。”

说着，沈玖柒就想把戚亦寒拉起来，可是戚亦寒却还是单膝跪着，把沈玖柒又重新按到了床上，说：“玖柒，我先跟你说，你再决定好不好？”

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跪着说？戚亦寒眨着眼睛，看着沈玖柒，说：“就让我这么说，好吗？”沈玖柒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

好一会儿，戚亦寒才开口道：“我从小就被戚武虐待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身上大部分的伤，都是他造成的。他把我母亲囚禁起来，让她只做自己想要让他做的事，让她只吃他自己给她准备的，不让她出去，不让她跟别人说话，连我都不行。那个时候我也知道他对我母亲做过什么，但是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对我也这么做。在我小的时候，他把我绑起来，用鞭子抽我的身体，用蜡油滴到我的身上，用绳子把我绑到椅子上三天两夜，给我吃饭、喝水，但是特别少。长大之后这些伤还伴随着我，我嫌它不好看，想用文身遮住，可是又想到了有文身我就有可能见不到你了。可是最后我还是文了，检查的时候，我又把那个疤重新挑了，基本上看不出文了身。小伤也看不出来。后来我就不想再文了，就把面部文了，就变成了这样。”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啊。”沈玖柒单膝跪在戚亦寒面前抱着他说。

戚亦寒哽咽了一下，可还是继续对沈玖柒说着：“玖柒，我想问你，你还会继续爱我吗？”沈玖柒摸了摸戚亦寒的头发，说：“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皮囊，我爱的是你的性格，你的心性，是你本身。你怎么想我呢，我可没有那么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