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破晓日出(85)+番外

戚亦寒刚想走的时候，沈玖柒突然叫住戚亦寒，对他说：“地点是在哪儿啊？”戚亦寒没转过身，直接就这么对沈玖柒说：“我到时候带你一起去。没事儿。”说完，刚把住门把手要推开门的时候，沈玖柒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这种场合……我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戚亦寒笑了，转过身对沈玖柒十分严肃地说：“戚武在的时候，都不让我去看我母亲，现在他好不容易不在了，我想去看看。想去看看……那里是什么样的。”所有人都知道戚亦寒家里是一个什么状况，一般很少有人提起，戚亦寒就更不用多说了。这还是戚亦寒第一次主动跟他们提起他家里的情况。

两人跟王关海请完假之后，戚亦寒就带着这个未来“老公”去见岳母了。

顾夫人这个墓算是比较华丽了的。戚家嫁过来的夫人死后的墓一般都是朴素当中带着几分华丽，而且还都有一个特点——嫁入戚家的夫人都是“红颜祸水”，没过多久肯定都是因为那个原因而死的。无一例外。

还好沈玖柒出来之前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有雨，所以就带了一把黑色长伞。两人因为时间原因，没有办法回去换上黑西服，只能穿着警服将就将就了。

戚亦寒解安全带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沈玖柒看了，立马握住了他的手，突然感觉戚亦寒的手冷冰冰地，没有一丝热气。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放松。”就是这两个字，给了戚亦寒很大的动力。

下了车之后，两人撑着一把伞，走过坐落在这里的许多墓碑。全都是戚家历代夫人的，因为戚家的继承人脾气和喜好完全都不一样，所以夫人所立的墓碑也都各不相同。走到顾夫人墓碑前的时候，戚亦寒拽了拽沈玖柒的衣角，接着，沈玖柒就完全领会了戚亦寒的意思。停在原地不动了。

雨滴顺着雨伞滑落在了地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虽然没有时间换衣服，但是却有时间买一束花。

戚亦寒抱着那束花，放到了顾夫人的墓前。墓碑上刻着“戚家第十二代传承人戚武 戚夫人之墓”。黑色的一块砖碑，上面只是用白色特殊颜料写上的这串字。

戚亦寒居高临下地盯着这块墓碑，说了一句：“母亲，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你儿子戚亦寒的生日。可是呢，你就选择在我诞生之日……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说完，喘了一口气，“母亲，你知道我这几年都是怎么度过的吗！戚武那个……”说着，停了一下，觉得不妥，又换了一个称呼：“我父亲，不停地折磨你，侮辱你，你觉得这样都是自己应得的吗？你就甘愿被他折磨被他侮辱吗！你现在变成这样我问你，你甘心吗！”

沈玖柒听了戚亦寒说的这段话心说：这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小时候沈玖柒要是去祭拜亲戚，父母都是完全不让自己在已亡之人的墓碑前说这些话的。看到戚亦寒越说越激动，沈玖柒连忙把住了戚亦寒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戚公子，冷静！”戚亦寒听到了沈玖柒说的这句话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为了不暴出什么不好的言语，只好说：“母亲，一年只能来这儿看您一次，儿子就知足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沈玖柒打伞的速度赶不上戚亦寒走的速度，不过那藏青色的警服还是被雨点打湿了。沈玖柒看着戚亦寒这么伤心，自己本来想的那一肚子话，现在看见戚亦寒这个样子也不能说了。

两人到车上。戚亦寒系好安全带之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里面充满着“不知所措”。沈玖柒见状，握住了戚亦寒的手。此处无声胜有声。

沈玖柒的体温仿佛传到了戚亦寒的身体里，一股暖流，流进了戚亦寒的身体里。于是戚亦寒转头看向了沈玖柒。转过头却只看见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没事吧。”可能就是因为沈玖柒的这一句问候，让戚亦寒突然明白了，沈玖柒原来对自己这么好。接着，转念一想，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

“沈、沈队，我、我……”戚亦寒终于忍不住了，把头埋在沈玖柒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这时，就连沈玖柒，都有些想要哭的感觉。但是他还是边摸着戚亦寒的头边对他说：“没事，哭吧，哭吧……”

戚亦寒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脆弱，自己现在为什么就会这么容易流泪？沈玖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了一个“结巴”：“戚、戚公子，你……”戚亦寒这时“噗”地笑了，从沈玖柒的怀里出来了。戚亦寒现在已经笑不拢嘴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现在是不是这儿有点儿毛病了吧？”说着，指着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