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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真(103)

作者: 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阅读记录

丁绍伟摇头晃脑地感慨道:“说起来,这俩也算是贫贱夫妻,可惜有些人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啊。”

他来俩你来我往地八卦半天,终于将驾驶位上的沈愔叨逼烦了。沈支队果断一脚刹车,奥迪A6发出一声暴燥的咆哮,差点原地尥蹶子,副驾位的丁绍伟和后座的于和辉猛地往前冲,险些被安全带勒吐了。

这时,领导权威的好处就体现出来,至少借于和辉三个胆也不敢对沈支队横眉怒目。然而丁绍伟没这个顾虑,龇牙咧嘴道:“你干嘛?我肋骨差点断了!”

沈愔淡定道:“放心,不会。”

丁绍伟明知这小子后面跟着的多半不是好话,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

沈愔不慌不忙:“因为祸害遗千年。”

丁绍伟:“……”

在不知道内情的外人看来,沈支队是一个十分不好打交道的人,他那副八风不动的面孔下就像没收录“人情世故”似的,永远客观理智,用手术刀似的锋利目光剖析案情和揣度人心。

许舒荣头一回知道,原来“英明神武”的沈支队也会蔫坏损人。

沈愔一般不怎么参与口舌之争,但这绝不意味着他口讷舌拙,偶尔战斗力爆发一回,不说所向披靡,碾压刑侦支队还是绰绰有余的。

反正丁绍伟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龇出满口小白牙。

不过他很快找到突破口,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扳回一城——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货怼了怼沈愔,在他瞥来的同时挤出一个歪瓜裂枣的狞笑:“对了,我发现这几天,小夏往咱市局跑得可勤快了,来了也不空手,从下午茶甜点到晚餐外卖,成箱往支队搬,快成队里的移动食堂了。”

沈愔没吭声,表情无动于衷,耳朵尖却悄悄爬上一丝红痕。

丁绍伟压低声:“我说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沈愔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下,好不容易才没让耳朵上的红晕蔓延到脸颊:“没、没什么程度,她就……借住在我家。”

丁绍伟:“……”

他把沈队这话放在脑子里咂摸过一遍,从语气停顿到标点符号都拖出来,用放大镜仔细审视过,最后得出结论:这俩确实没什么。

“卧槽,你是不是男人啊!”丁绍伟准备了一肚子的恨铁不成钢,抬头瞧见后视镜里的许舒荣,想到这些话不方便在新来的同志——尤其是女同志面前吐露,只好咽回去大半,“那姑娘摆明对你有意思,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还不赶紧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可跟你说,这姑娘往市局跑的这些天,痕检的蔡淼看她的眼神可不一般,前两天还上赶着过去献殷勤,你要是没点警惕心,说不定人就被拐跑了!”

沈愔不着痕迹地皱起眉,许久的沉默后,终于一字一顿的开了口:“痕检的蔡淼……对她有意思?”

丁绍伟一拍大腿:“可不是!我告诉你,市局里那帮小子都属饿狼,这么一块肥肉成天在他们眼前晃悠,谁不想咬一口?你……”

沈愔猛地一踩油门,这一回,丁绍伟没勒断肋骨,他被巨大的惯性直接拍在了座位上。

王晨家位于“天辰小区”13栋904,这是个大三居,外带一个开阔的客厅,面积宽敞,采光良好,木地板上泛着温暖润泽的光,一看就知道是新装修不超过一年。

王晨的妻子姓曹,单名一个宁,和他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丁绍伟本以为这是个精明干练的职业女性,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甚至做好了攻坚克难的准备,谁知一见面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不论气质还是打扮,这都是个标准的“全职主妇”,蓬头垢面,不施脂粉,脸上透出被油烟气熏出的焦黄。可能是因为在家不用见客,她随便套了件T恤衫,根据丁绍伟目测,这衣服的原主应该是她老公,因为比本人的尺码大了一圈,领口滑落肩头,露出一截黑色吊带。

沈愔本能地挪开视线,假装欣赏客厅里的布置,丁绍伟只能任劳任怨地掏出证件,在曹宁面前亮了亮:“您好,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警察,这次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曹宁仓皇地看了他一眼。

她年轻时……甚至不必太年轻,往前倒退个五六年,应该也是学校里人人追捧的系花。只是这些年疏于保养,又被生活反复□□,脸上糙得起了皮,手指也生着疏疏拉拉的倒刺,“系花”谈不上,更像一株被风霜打蔫了的残花败柳。

她泡了四杯热茶端上来,茶杯是古雅的青瓷,醇厚的茶香浮动在空气中,一闻就知道和市局常备的立顿红茶包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物种。

趁着女主人没留意,丁绍伟伏在沈愔耳畔低声说:“这是正宗的正山小种,最好的级别要上万块钱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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