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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真(6)

作者: 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阅读记录

分局领头的是个副大队长,一路领着丁绍伟和许舒荣进了黄线封锁的案发现场,一边走一边说:“要我说啊,这就是个自杀现场,没什么疑点——死者名叫郭莉,西山本地人,目前在本市一家KTV打工。听对门邻居反映,这姑娘是去年九月份搬进来的,一开始还好,后来不知怎的,总是半夜三更回来,有时还折腾到凌晨,醉醺醺的鬼哭狼嚎,闹得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

许舒荣笔杆子飞快的记录着,同时分出精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案发现场。

毫无疑问,这是个典型的群租房,无论是隔断打出的小隔间,还是隔间里一式一样的两套简陋床铺,都把“非法”两个字堂而皇之的贴在脑门上。杂物堆的乱七八糟,锅碗瓢盆和洗漱用品难分彼此地混迹一起,设计师大概使出了洪荒之力,才在狭窄的洗手间里勉强塞进一个浴缸,本案死者赤身裸体的躺在殷红的血水中,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泡的没了血色。

对常年跟尸体和凶案打交道的刑侦支队来说,没有高腐,没有分尸,没有散发出销魂气味的巨人观,这种现场已经相当“友好”。不过,头一回直面尸体的许舒荣还是白了脸,喉头狠狠抽动了下,跟吞沙子似的将一口到了嘴边的酸水咽回去。

丁绍伟凑到跟前,低头端详着死者,发现那是个挺年轻的姑娘,如果不是脸色青灰浑身僵硬,走在大街上应该颇能招男人回头。

“可惜了,”他幽幽叹了口气,心想,“还这么年轻。”

“我们勘验过现场,除了那两包‘肉’,没别的发现,”分局副队说,“现场很干净,只有死者的指纹。从目前来看,死者身上只有一道伤痕,是在左手手腕上,伤口长三到四厘米,和地上那把水果刀相符合。我们也在水果刀上提取到一组指纹,如果和死者的指纹相匹配,应该就是自杀没跑了。”

他将装着凶器的证物袋递过来,丁绍伟的目光在那把沾着血痕的水果刀上停留片刻,重新转向死者。

那姑娘湿漉漉的长发披落肩头,遮住大半张面孔和小半条胳膊。丁绍伟视线忽而一凝,伸手撩开她长发,只见死者光裸的肩头上有一个类似十字架的纹身。

丁绍伟“嗯”了一声,低语道:“这年头,难道连陪酒女都信教了?”

一旁的许舒荣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抱着小本本屁颠屁颠地凑过来:“丁……丁哥,有什么发现吗?”

丁绍伟用手腕蹭了蹭下巴:“我怎么瞅着她这个纹身这么奇怪啊?”

许舒荣循着他的话音瞧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迟疑道:“那十字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是个花环?不,不对,是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

她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猛地弹跳起来,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丁绍伟浑然不觉,兀自皱眉思忖:“十字架……和蛇?这搭配可是不太常见。喂,小许,你们年轻人眼界开阔心思活络,听没听说过基督教崇拜的那位和蛇有什么瓜葛?”

许舒荣迟疑道:“《圣经》里好像说,亚当夏娃是受了蛇的蛊惑才被赶出伊甸园的,至于其他……真心没听说过。”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下,居然是那无良领导摸出手机,把纹身拍了下来。

许舒荣登时惊了:“你你你……你干什么?”

丁绍伟面不改色心不跳:“备份留存,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派上用场?”

许舒荣不吭声了,看她的眼神,大概已经将某个混账领导和“禽兽”划归为一类。

说话间,分区副队折了回来,拍拍丁绍伟的肩:“怎么着兄弟,我们这就撤了,尸体也得运走,给法医做进一步尸检,你们是一起还是再待会儿?”

丁绍伟回过神,打着哈哈站起身:“没别的发现,我们也撤了,这两包‘肉’就拜托兄弟……”

他话音未落,门口突然有人淡淡道:“先等等。”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人走进来,他年岁不大,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相貌俊秀气质斯文。比长相更吸引人的,则是他眼角眉梢那股旁若无人的冷淡与压迫力。

反正分局探员见了他活像兔子见了狼似的,连蹦带跳地退避三舍。领头的副大队长下意识夹紧两条腿,拿出比向分局局长汇报工作时还要正襟危坐的精气神,气运丹田:“沈队好!”

一旁的许舒荣:“……”

只见那神色冷漠的年轻人冲分局副大队长点了点头,径直走到许舒荣跟前,没有温度的眸子从她脸上掠过,眉头微微一皱。

许舒荣三魂当即惊散了七魄,战战兢兢的立成一根标枪:“沈、沈队好!我、我是今天新来报到的,我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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