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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怀了魔君的崽(78)

刚说完,墙内便响起一阵斥责:“谁折我家的花?”

越临翻身从墙头跳下来,将花枝飞快簪住楚寒今的头发,便拉住他手腕,道:“走。”

“……”

楚寒今简直想给他的头来一下。

这次,楚寒今没走了,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见门打开,走出一个面容孱弱的中年妇女:“谁折我家的花?”

妇女穿得很富贵,看起来家境殷实。

楚寒今松了手,道:“实在抱歉,我走在路上,见头发散乱,想折一朵木枝先将头发扎好。冒犯了很抱歉,我这儿有银钱,可以赔你的花。”

“哦。”妇女应了一声,她面容慈爱,但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道,“不碍事,折花没关系,我只是看这位小兄弟手法有些粗暴,恐怕将我的树弄断了。”

她又摇头:“唉,不碍事。”

楚寒今这才发现,她发间簪了朵白花,神色颇有哀戚。

院门也挂着白灯笼,好像刚有丧事。

楚寒今看向越临,越临道歉:“好人家,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碍事不碍事,”妇女点点头,准备进门,注意到他俩的佩剑时,又折回来,“二位是仙爷?”

普通人家,都称修道者为仙长,仙爷。

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楚寒今还是应了一声:“的确修道。”

妇女慈爱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斜着眼睛瞪了他俩一眼,不再说话,“哐当”一声将门闭上。

楚寒今跟越临对视。

他俩往大街热闹的地方走:“怎么一听说我俩修道,脸色就变了?”

楚寒今猜测:“恐怕对修士有意见吧。”

普通老百姓,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从来不会主动招惹修士。而修士们一心一意求仙问道,打架时法力波及,总是一不小心便侵占到了普通人的利益。

时常发生修士斗殴法力毁坏农田和庄稼的事,如果修士有良心,该赔就赔了,如果没有良心,那这几户老百姓还只能自认倒霉,毕竟打架也打不过,告状的话还可能遭到打击报复。

市镇热闹非凡,毕竟是两界交汇之处,到处是贩夫走卒,地摊摆满了其他地方见不着的东西。越临到一家脂粉摊前,拿起一枚玉簪:“重新买一个?”

楚寒今问起价格:“多少钱?”

那摊贩子说:“正宗黑山玉,十两银子。”

听见这句话,楚寒今本来拿出了钱袋,手指堪堪停住。

越临:“钱不够?”

楚寒今斜他一眼:“我以为只是普通出一趟门,没带多少钱。”

越临那就更穷了。他在墓穴中躺了这么多年,连陪葬品都化成灰,更别说钱财。

越临想了一会儿,道:“不用着急,我曾经在一个朋友处存了不少,等我去取。”

说完,他勉强辨认了街道,过桥沿着街市走到了一株很大的黄角树下。这是一家丧葬纸品铺子,左手边是个棺材铺,右手边是个杂货铺,兼卖些纸人和纸房子,飞沙卷着黄纸,这一条小路上人迹极少,生意极差。

一黑一白出现在街道时,那吃旱烟的老头怔了一怔,抬头看着他俩。

越临走近,先笑了笑:“我来向你讨个债。”

老头说:“我这儿是丧葬铺,只欠死人的债,不欠活人的债。”

“那就对了,”越临在他身旁坐下,“你欠的就是我的债。”

“大白天,我遇到鬼了不成?”

刚说完,那老头手猛地抖了一下,旱烟滚落在地。

他仔细辨认着越临的脸,逐渐露出恐惧的颜色。

越临深金色的瞳孔注视着他,将烟杆捡起来,重新放到他手里,还安慰地拍了拍示意他拿好:“想起我是谁了吗?”

老头猛地跪下来,想说话,但嘴猛地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只能发出:“……饶命……饶命”的呜咽。

越临说:“我来不是追究以前的事情,只不过缺钱花了,整座市镇我又只记得你。你有多少,拿出来我看看。”

老头七手八脚爬回屋内,捧着钱罐子递到越临面前。

越临抓了一把,塞到楚寒今的钱袋子里,道:“谢了。另外,这钱我就不还了。”

老头一句话不敢说,拼命点头。

他的记忆,回溯到了二十多年。

那一天狂风骤起,秋意冷清,他奉人之命捧着纸人和纸钱送到道观里,说是这道观里停了一个死人,而这死人身份很了不得。

道观里停的棺材可不止一具,可唯独,只有那具棺材前沾满了人,萧瑟之意不减,门楣下的白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几乎要飞到天上去。

有人说:这具尸体摆在这里,诸位怎么玩弄都可以,只要让里面坐着那位爷高兴,随便掸一掸小指头的灰,赏你的钱够你吃喝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