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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149)

郁二爷很多年没真心实意笑过了,他平常总是板着个脸,有事说事,没事走人。过年过节家里开席面,他也是闷不吭声坐那儿,别人在说笑,他在走神。

郁时清都快忘记他爸笑起来的样子了,这会儿才恍惚记起,妹妹走丢之前,他爸个性十分爽朗,他妈非常温柔……想起早年的温馨场景,郁时清眼神里流露出怀念,在郁二爷期待和鼓励的眼神下,他转头看向郁夏。

心里又酸又涩又内疚又委屈,郁时清是让家中变故逼迫着成熟起来,他一夜之间长大的。

郁时清走到郁夏面前,单膝跪下来,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她。十几年时间,小妹长大了,她看起来和娘一样温柔,比娘还要漂亮。郁时清声音有点抖,叫了一声妹妹。

郁夏冲他笑了笑。

他又重复一声,才喃喃自语说:“是哥不好,哥不该松开牵着你的手,这些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夜莺经历了些什么郁夏知之不详,但辛苦是必然的,她可以说是整部剧里最可怜的一个,可郁夏知道,她没怨过也没怪过,只是遗憾没能将小海抚养长大。

假如人在这里的是她,她不会去迁怒或者责备谁。

郁夏就笑了笑:“都过去了,哥你不必自责。”

这十几年,郁时清一直困在那桩旧事里,走不出,哪怕后来人人都安慰他,他也记得妹妹刚丢的时候,他爹他娘责备的话。

你为什么带她出去?为什么松手?为什么不看好她?……这些话反复在郁时清耳边回响,午夜惊醒都不是一两回。

他像是被困在迷宫里,找不到路,走不出来,直到这时候,才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都过去了,哥你不必自责。”

从来都成熟稳重的郁时清顿时哭得像个孩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滴,怎么都止不住。

看他哭成这样,郁夏伸出手在她哥头顶轻轻拍了两下。

“我回家来了,就在这儿,哥你别哭。”

“这些年很辛苦吧?以后可以轻松一点。哥你从前不是这样,你以前可调皮可捣蛋了……”

郁时清将这些年压抑的情感全发泄出来,他第一次觉得这么轻松,他高兴,妹妹看起来变了很多,又好像没变过。夏夏一直这么乖,以前就是家里的宝贝。

看到女儿安慰时清,郁二爷笑了。

他一直也很后悔,夏夏刚丢的时候对儿子太严厉,哪怕之后怎么开导,时清一直都很自责。现在好了,女儿找回来了,儿子终于肯放过自己,一家人终于团聚,只是可惜妻子没等到这天。

比起郁二爷,郁安平是诧异居多,在荣省的时候郁夏说从前的事都不记得,没丁点印象,全都忘了。看她同时清相处的样子,真的看不出。

当然看不出,郁夏最会安慰以及开解别人,说哥哥从前不是这样,也是从郁安平口中了解到的。

郁夏什么都不知道,兴许就连夜莺也是,否则她怎么没想过找找家人?

的的确确不记得了,但要是挑明说,郁时清还能更难过。

“哥你哭得好丑,再哭下去小海都该笑你了。对了,这是我儿子小海,跟着就该满两岁。”

看郁时清被海宝宝吸引了注意,郁夏又引着他挥挥小手,说这是舅舅。小海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郁安平,又抬头看看他娘,懵懵的问:“又是舅舅?”

第59章 民国那个反派妈

郁夏带着小海在郁家大宅住了两日,这边环境的确好,清静不说,出门就能嗅到药香,那味道使人心神安宁。

接连跑了几个世界,大大小小的场面她见过不少,哪怕周围处处陌生,郁夏也没显得十分局促。小海是有点不习惯,最近几天他见了太多陌生人,这个是舅舅,那个是堂舅舅,还有外公什么的……他倒是不怕,就是稀里糊涂分不出谁是谁,见着不认识的就习惯性仰头找娘,听娘说。

一开始所有人都抱头痛哭去了,等发泄得差不多,郁二爷和郁时清就带头关心起郁夏这些年的生活。问她是不是都在荣省,又说早先也在荣省登过报,从没见过吗?

郁家人丁兴旺,陆续赶回来的人多,提问也多,郁夏没逐个应答,她挑着方便说的说了,遇上不好说的便笑而不答。郁二爷看她笑起来就心酸,他隐忍的模样让大老爷看在眼中,摆手就替他轰人。

“问题这么多让夏夏怎么回?好了,你们人也见过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腾出点空让人家父女兄妹说说话。”

大老爷发了话,房里陆续清场,最后就只剩下郁二爷、郁时清、郁夏以及小海四人。

小海被郁夏抱在怀里,从进门起就没吵闹过,乖巧模样让郁二爷想起闺女小的时候:“你当初胖乎乎的,很乖,很讨人喜欢,就出去一趟,再回来都这么大了。”

“爸才是,这些年也没好好照顾自己,不到知天命之年,都生出白头发了。”

看女儿的眼神里略带不满,郁二爷就挤出个笑脸,笨拙的想讨好她:“不说这个,闺女你和爸说说,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生活怎样?”

留在屋里的两人都是夜莺的血亲,总不会嫌弃她在百乐门唱过歌,郁夏就把她知道的部分简单讲了讲。郁二爷刚才缓过来一些,听完又含不住泪,郁时清更是揪心,他这些年不好过,是心里头不好过,可妹妹呢,本来不需要有任何忧虑,她应该比谁都幸福,就因为做哥哥的带她出去玩把她弄丢了,她吃了多少苦头?

郁夏说得简略,遣词用字也很小心,怕给他们的刺激太大。

不过再怎么润色基本情况就摆在那里,她说遇到的还是好人居多,虽然面临过困境,最后都平平顺顺走出来了……郁家父子忍着热泪在点头,心里根本不认同这话。

如今这世道,穷人为了糊口什么事都愿意做,哪有那么多大发善心的?

在百乐门唱歌的时候多受罪?

被有钱人玩弄的时候多难过?

发现怀孕的时候多惊慌?

生下小海以后更是步履维艰吧……

“他爸爸是谁?”

要是在这时候报出蒋仲泽的名字,得闹出命案吧?想想钱雪的所作所为,她未婚夫蒋仲泽不会好过,想他二人总会吃到苦头,郁夏就摇头不愿意说。

“闺女你和乔二少爷又是怎么回事?”

郁夏低头看了怀里的小豆丁一眼,说:“我想让阿越做小海的爸爸。”

郁二爷和郁时清都在思考让乔越心甘情愿当个接盘侠的可能性。郁夏又说:“他同意的。”

不管曾经历过什么,在做父亲和做大哥的眼中,她永远洁白无瑕,比谁都漂亮比谁都干净。但是换位思考一下,郁二爷必须实打实说一句,哪怕罗大帅是地痞出身,乔师长也是自己搏出来的前程,谈不上有什么底蕴,他家还真就不好攀。

省里的富商都想找军阀做靠山,想尽办法也要同这些高位军官结亲,乔家兄弟作为罗大帅唯二的外甥,又有个做师长的爹,他俩行情俏得很。

乔深有其父之风,往后说不准青出于蓝胜于蓝,他是最好的选择。乔越也不差,他娘怀着他的时候舍身救过罗大帅的命,这使得罗大帅最偏心他……站在乔师长的立场,他儿子要什么老婆娶不上?为什么非得找个人生经历这么丰富的?

郁二爷揣摩了乔师长的心理,觉得闺女要真认定了乔越,情路恐怕坎坷。他又一想,自家也不是什么低门矮户,哪怕闺女不嫁了,照样能舒舒服服将外孙养大,不用操心。这么一想,郁二爷反倒护起短来,心说乔越想给小海当爹,还得看看他的态度,是不是天塌了也能给夏夏顶着,甭管出什么事都能与她并肩站在一块儿,他但凡有丁点退缩,哪怕当爹的这些年非常失职,也得厚着脸皮棒打鸳鸯。

“苦日子都过去了,以后爸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