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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160)

“妙春堂呢?他们不是传承几百年,祖上还做过宫廷御医?”

“您误会实在太大了,宫廷御医也不是包治百病。”

……

蒋太太又找别人打听,听说是面部抓伤,医生就皱起眉,在了解到严重程度以后,他们不是摇头就是摆手。让野猫挠出一脸血槽子,重点难道不应该放在预防感染?怎么还在想毁容破相的问题。

对于蒋太太和蒋仲泽纠结的问题,甭管是中西医,本省有点知名度的都是同一个说法:

总之毁定了,处理得好还能见人,拖延下去你做好心理准备。

蒋太太只得同意刮肉,拖延这么一天半天,情况又严重不少,处理的时候,负责打下手的女护士都有些犯恶心,本来晚上还想烧肉吃,这套手术做下来,她没胃口了。

这几天,蒋仲泽的意识都不清醒,或者在发烧,没起烧的时候也是睡着的,他醒转已经是出事之后的七八天,就感觉脸上疼得厉害,他伸手去摸,摸到一脸纱布,意识才全面回笼。

“人呢?拿镜子来!给我拿镜子!”

蒋太太刚才休息去了,二管家守着,发觉蒋仲泽醒来他先是一喜,然后想起如今的情况,才勾起来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

“少爷您脸上缠着纱布,拿镜子来也看不出什么。”

“别!您别伸手去碰!伤还没好呢!”

“谢天谢地您可算醒了,这几天为了您,太太遭大罪了,每天睡不了多会儿,醒着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

蒋仲泽真顾不上心疼他妈,他更关心自己的情况:“那两只该死的猫呢?抓住没有?我情况如何?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等清醒过来就暂时没事了,皮外伤得慢慢养。那猫还不知道是谁养的,有花钱请人去蹲,但那之后还没见过。”

这时候的蒋仲泽,哪怕夜莺本人过来,恐怕都不认识。

他和两三年前比起来变化特别大,不用说两三年前,和两个月前相较都判若两人。现在医生说任何一句都有可能刺激到他,回想近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会让他暴躁,还有护士小姐同情以及惋惜的表情……从前哪怕他有婚约在身,也有小姐们前仆后继来表示好感,现在他又变成黄金单身汉,反而没人主动接近了。

哪怕医院的护士小姐面对他的时候都很疏离,她们知道蒋家有钱,更知道蒋太太难缠,还有一点,哪怕为了钱年轻姑娘们也舍不得太委屈自己,只要想到蒋仲泽纱布底下那张脸——那张刮掉腐肉之后坑坑洼洼的脸——要是跟他在一起,半夜上厕所都不敢照亮,早上一睁开眼怕是能吓死过去。

要不是工作原因必须关心他问候他了解他的状况,护士们都恨不得躲远些,她们反过来还担心自己被纠缠上。

蒋家有钱有势,万一因为接触过多让蒋少爷产生被关心的错觉,进而看到自己的心灵美,那真是倒血霉了。

……

蒋家母子的南省求医路走得很不顺利,他们在这边滞留了个把月,回去已经是初冬。因为接到了医院方面的“死刑”宣判,他们没再去郁家大宅求人,蒋仲泽因为滋生的憎恨想找上乔越,准备亲手撕去郁夏美好的伪像,他想看这女人露出惊慌甚至害怕的表情,做梦都想看她后悔。

虽然会来求医是因为钱太太,他也恨钱太太,但钱家人走了,投奔亲戚去了,他就只能把仇恨转移到郁夏身上。

是她不近人情,不肯出场,搞砸了钱雪的生日会,这才有后来的事。

她心狠手辣水性杨花,她半点不念旧情,说是蛇蝎心肠也不为过,只要想到两三年前同她还有过一段,蒋仲泽就忍不住犯恶心。

这女人长的是很漂亮,心实在太丑陋了。

巧的是,郁夏给蒋仲泽的评价也差不多,这就是个看似深情款款实际比谁都自私的人。不仅自私,还自大,自恋,自以为是。电视剧男主角托生成他和钱雪的儿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过就目前看来,他恐怕没有出生的机会了,除非真有那么巧,在钱家那次就一发入魂。

蒋仲泽想报复郁夏,蒋太太怕了。

来南省之后,他们处处不顺,吃了不少亏,闹到现在满身疲惫。蒋太太不想节外生枝,意思是先回去,回去把伤养好,同老爷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儿子你别着急,着急就坏事。”蒋太太尽心尽力安慰儿子,蒋仲泽还是憋得慌,他心里窝火,感觉这段时间以来他除了受罪就是受罪。再看看郁夏,作为始作俑者,她不仅认祖归宗,并且同乔师长的儿子感情稳定,还同张天翔在合作高级洋装,听说那作坊早就开工了。

就由着她事事顺利?蒋仲泽不甘心啊。

蒋太太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后背,叹口气说:“之前是急着求医,我们行事草率了,现在医生这么说,也不用再去求郁家人,妈仔细想了想,要收拾她还得再等段时间,等她的高级洋装摆上柜台,那时候乔二少新鲜劲过去,对她的热乎劲儿也降下来一些,再听说那些旧事,郁小姐好日子自然到头,到那时候,她同乔二少闹翻,洋装还卖得下去?谁敢买去?我们都不用设计安排,坐着就有好戏瞧。”

蒋太太这饼画得好,蒋仲泽听进去了,他们现在的确自顾不暇,腾不出手来做什么。还有一点,只要想到郁夏自信满满的态度,蒋仲泽难免犹豫。

总觉得要是他亲自找上乔越去说那些陈年旧事,先死的说不准是自己……

妈说得对,男人都喜欢新鲜,还是再等一等。

想想他也有段时间痴迷夜莺,不过几个月,温度便降下一多半。早先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后来一问一答都敷衍。蒋仲泽相信乔二少也是一样,甚至比他还更早腻烦,那女人的个性真的非常无趣,她像温开水一杯,没热度也没味道。

人总需要自我安慰,蒋仲泽这么想着,感觉呼吸着的空气又清新了许多,他看着管家打包行李,点清楚之后搬上车,准备跟着就动身返回荣省。

对于回家,蒋太太满心期待,这阵子凡事都要她出面,她太累了。蒋仲泽就复杂很多,他一方面有同样的心情,家总能给更多安全感,他想回去,同时又害怕回去。

在南省,认识他的人少,回去荣省,出门就能遇见熟人。现在这个样子,他怕见人。

不管怎么担心怎么恐惧,该来的总会来。他忐忑了一路,还是回到了熟悉的地盘上,回去之后,家却没有给他们想要的安心,母子两个见到的是忙得焦头烂额的蒋老爷。

蒋老爷本来人在书房,听说妻儿回来,他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跟着就想去看看情况。

怎么耽搁这么久?脸伤治好没有?

现在家里出了很多问题,他由衷希望儿子能还原那张俊脸,本省有几个小姐一直很喜欢他,他还能利用一下。

蒋老爷一下楼就看到缠得比出门之前更加严实的儿子,他心都凉了半截:“南省的大夫怎么说?给仲泽治好没有?什么时候能拆纱布?”

蒋太太把诉苦的话都噎了回去,她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要是治不好,你们还耽误这么久?”

二管家生怕遭牵连,跟上就开始诉苦:“老爷!老爷您不知道!少爷他遭了大罪了!”

等蒋老爷把前因后果弄明白,他心冷透了。

因为早先对钱家下手太狠,老朋友们对他都有看法,至于关系一般的,只要还有选择,都换了合作对象,就怕自己变成第二个钱家。外头有人在散播谣言,说蒋家人太凉薄了,以前蒋家钱家感情多好?好得能穿一条裤子,钱家招惹上军阀,大家伙儿明则保身这还可以理解,做亲家的带头打压是在无情。

你说那是因为钱太太动手伤人……

她能干出那事不是你儿子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睡了人家女儿不想娶,就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