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快穿之教你做人(397)

“妇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丁点事就一惊一乍,爹去康平县办事,才回来,还没坐下来喝口水就听你娘咋呼,吓得老子赶紧过来,以为我儿又不好了,这一看,不好好的?”

“爹你去康平县了?”

平常吧,父子两人的聊天多半是乔福来说,乔越听着,很少接茬。这会儿看他感兴趣,乔福来就多说了两句,讲他去康平县城里买了点东西,“儿子你这两年都没出远门,可能忘了,前些年爹带你去县城求过医,从我们陈乡过去怪远的,不过家里有马车,坐马车就小半日功夫,清早出门的话,正午还能去你姨母家蹭一顿。”

剧情里的种种乔越知之甚详,自己家中事他反而糊涂,好在乔福来对儿子耐心好,看儿子今天好兴致,摆出架势来同他细细唠了一通。

从这一季收成,说到地租地税,说到自家多厚道在陈乡多受尊重,说到康平县城里的新粮价钱,说到乔越他姨父姨母。

“我这回去见着你姨父,他还说让你什么时候感觉身体好点,去县城里小住一段时间,你姨母怪惦记你的。”

乔越现在可算拧过来了。

曹耀祖那个白眼狼是康平县的,自家姨母也嫁到康平县城,如今的县城比起后世小太多,就横竖几条街,这么说,去姨母家小住也挺好,搞不好就能见着老婆!

转过这个弯儿,乔越满是期待看向他爹。

乔福来惊了,料想不到还能在儿子脸上见着如此和煦的神情:“我儿心情不错?”

乔越听罢,不答反问:“姨母请我过去小住?”

“我同意了。”

乔福来:……

之后这两日,乔越不仅摸清了这个家的规律和节奏,也大概弄清楚了乔家的人脉关系,这些主要是听乔福来和王贞娘说的。乔福来看儿子不是说笑,心里有点高兴,乔越以前很不爱往外走,难得他愿意出门,换个地头透透气也好。

至于王贞娘,闲着没事同儿子回忆从前,说她和两个妹妹多亲近,让乔越到了万府不用拘谨。

“没事,娘陪你去,娘也有些时候没见你姨母,怪挂念的。”

“既准备出门,还是让香桃伺候着?回来再换?”

乔越摇头,说直接换,他还准备带上选出来的马铃薯去县里,就在那头完成育种。陈乡这边种薯的手段还很原始,是把整颗一块儿种下,不会省料,也不讲究个疏密,更不会搭配肥料……这样播种需要的马铃薯多,收成少,亏得很。因为目前的条件不足以实现杂交,这一季他倾向于从收上来的马铃薯里选择品质好的做种薯,通过科学育种科学种植来实现增产,做得好的话,也能翻不少收成。

乔越把这两晚上他梦见别人种地的事告诉他爹乔福来,他爹脑子活泛,问他想做什么?

“想让你留几亩地给我。”

“做何?”

“种马铃薯。”

乔福来正要否他,只见儿子忍着咳意满脸认真看过来,他看起来不像在说笑。乔福来闷头想了想,一边想还端过茶碗灌了两口,说:“我乔福来有点家底,匀几亩地给我儿做消遣无妨,收成差甚至于说亏本也无妨,只是梦见的东西能当真?你身体又吃得消?”

别说种地,乔福来都不敢让乔越读书去考功名,就怕家里这棵独苗苗累死在书案上。

大夫都说他受不得劳累,想活得长久得千万注意仔细养着。

乔福来将担心道明,便听乔越应道:“我口述,让下人做,累不着,爹你允我试试。我近来夜夜看人种地,不只是马铃薯,还有稻还有麦还有豆,他们收成极好,我不试试总不甘心。”

看儿子一脸坚定,乔福来还生出些许豪气,心想儿子虽然病弱,精神气像他老子!

“爹给你划块肥地,想种就好好种。只是切记别累着自己,否则你娘不会饶我!她得天天在我耳边嚷嚷说谁就缺这几颗马铃薯吃?儿胡闹你不拦着?”乔福来说着哈哈大笑,乔越眼中也有笑意,不过只是转瞬,又变回平常模样。

王贞娘不知道相公正调侃她,正使唤巧姑布置车厢,让她多铺几层垫子,等乔越坐上去能少点颠簸。收拾过马车,她转身清点行李,尤其是乔越要吃的药,药引药方都带着,还带了几副抓配好的。

而乔越呢,他带着阿寿叔选择种薯,想着把挑出来的拉去县城育苗,那几亩地让爹安排人深耕,到时机就可以规划移栽了。

听过预留的土地面积,算好需要的种薯数目,选足之后,乔越心满意足准备出发去康平。

夏夏那个白眼狼表哥是康平县丞的儿子,自家那个据说十分能耐的姨父则是康平县尉,冥冥之中上天还是有安排的。

访亲得事先知会到,乔越带阿寿叔选种的时候,乔福来就安排人去过县里,万府那边听说姨太太要带表少爷过来小住,高兴得很。厢房已经拾掇出来,而当家太太王锦娘日日都盼着,总念说不知大姐今日能不能到。

母子到的时候,那画面美得可以,乔家的马车停在前头,后面还有牛车跟着,车上堆了不少麻袋。

王锦娘哭笑不得,说:“大姐你来我府上小住还带口粮?说出去我这做妹子的哪有脸?不被人戳脊梁骨?”

哪怕这一路都在自我安慰,王贞娘还是没脸看别人表情,她艰难的解释说:“这不是口粮……”

“收上来的瓜果新米?带这么多?”

“也不是……”

话卡在嗓子眼,王贞娘半天没憋出来,看亲娘这样乔越喉咙发痒,想咳,他接过话,招呼出门相迎的妇人说:“姨母好,那是我的行李,可能要占你府上一点地。”

第187章 农家子的荣华路

王锦娘后来才听她大姐说起前因后果,原话是:“我怀他时照顾得不精细,使他生来吃了许多苦,我又只得一子,难免多疼一些,都是让我惯出来的,可我也没法子。我们家这个就是讨债来的,当你面还乖觉,平常谁也降他不住……”

这话越听越糊涂,王锦娘凑近一点,问:“那袋子里装的什么?外甥说是他的行李。”

“……哪是什么行李?前头有一日,他恍惚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在种薯,那人一种一整晚,他一看就是一整晚,第二天醒来说清清楚楚都记得,那是天老爷在教他做活,非要跟人家学,还找老爷拨了片地。”

“他带来那几个麻袋子里装的就是种薯,臭小子一颗颗选出来的,说出门访亲也不能耽误他的大事。”王贞娘说着都想掩面,她真是没法子,叹口气道,“我想着咱们是亲姐妹,感情极好的,你做姨母的总不会嫌弃他,才任他来这儿丢人,换做去别家,真是万万不敢由他胡来。”

王锦娘听完笑了一会儿,平复过来浑不在意说:“但凡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总要找点乐子,在县里这些年我听过不少荒唐事,外甥这个委实不算什么。从前听你说外甥对什么都无兴致,这回难得他想做点事,大姐你且由他去,亏也不过是几袋薯,要是有那么丁点可能做成了,说不准还能青云直上呢。”

试想百姓要糊口军队要打仗,哪样不要粮?

当然,王锦娘也不是当真相信外甥能搞出名堂,她就是顺嘴一声安慰。想着不说乔家有二百亩良田,旱地也有足足百亩,给他糟蹋几亩有什么关系?

似这般谈过,气氛才轻松一点,王锦娘又道:“我年年给大姐去信,请你过来小住,你皆不应,今年忽然应了,唬我一跳。”

“往年放不下我儿,岂敢轻易离家?这回进县里还是他点头应的。”

“外甥倒是开朗了些,今儿个还冲我问好,不像大姐往常说的那般不通人情。”

王贞娘笑了笑,说他近来有些变化,从前极少开口,如今每天能讲几句,只是有些噎人,左右他说的不中听别搭理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