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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399)

外甥女的确出挑,她今日穿了身淡色罗裙,肌肤似雪,灿然生辉。

乔越直白的眼神让曹大人心生不快,还是万荣低咳一声,说:“走吧。”

这臭小子,看个姑娘就看呆了。

乔越眨了眨眼,想再瞅瞅老婆梳发髻着罗衫的娇美模样,又记起这是古代,要克制一些,便将目光收回,跟在万荣身后往菊园去。

走出几步以后,他还是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目光和郁夏撞了个正着。

到不同的世界,两人都会有变化,不过有大致模样在,一眼就认得出来。要说郁夏脸最好看是在娱乐圈当花瓶的时候,不过这世界也不差,古色古香的打扮很衬她气质,看着就和这府上另几个小姐不同。

都不需要大段文字来赞颂,左右一眼看去你就注意到她,其他人通通都是背景。

乔越感觉他心跳砰砰砰砰的,脑袋瓜也有点浆糊,他回身赶了两步,追上姨父万荣,心里想着这古代也挺愁人,要见个人要同她说说话真不容易。

……

郁夏是中文系高材生,读过许多古典名著,举手投足间就能品出文化修养,她纵使不知道剧情,也比乔越懂规矩。

心知在这当口撞上没有说话的机会,她只不过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就规规矩矩站到姨母身后。感觉有一束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不多时旁边人也打趣似的朝她看来。郁夏有些脸热,片刻她冷静下来,想起阿越好似有些单薄,心里生疼。

余光瞥见人要走远了,郁夏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乔越便在这时回头,两人视线撞个正着。

这时候,府上的姐姐妹妹也小声议论起来,有人奇道:“从前竟没听说有这么一位公子,他是谁啊?”

“管他是谁,他好生无礼,直喇喇盯着表姐看呢。”

“这傻子是对表姐一见倾心了吧?”

她们调侃得正起劲,房氏却拉下脸,她眼神好似刀子从几个庶女身上刮过:“什么话你们都敢说,姑娘家要不要脸?”

刚刚还在调笑,转身气氛僵了,几人又不敢同嫡母作对,只得低头认错,房氏看她们碍眼,摆手让人回自个儿院落去,想单独同外甥女说道几句。

“你娘去得早,你爹只想着学问文章也不替你相看,姨母急啊。可就算心里再急,也不能说随便来个人就把咱们家的娇花儿摘走了。你见的人少,纵使生了颗七窍玲珑心,还是容易被蒙蔽,可万万不能轻信轻许……”房氏看着真就像为外甥女操心的好姨妈,她脸上满满都是担忧,又道,“我儿这般出色,哪怕自幼丧母,也该许个前程似锦的好儿郎,怎么说也得强过耀祖才行。”

房氏说罢,等郁夏接茬。

本以为郁夏会顺着她夸一夸曹耀祖,说哪怕到了府城有几个能强过表哥?纵使有,人家如何瞧得上她这么个自幼丧母的?

一般说来都该怎么恭维,郁夏没有,她握着房氏的手,说:“姨母心疼我,我明白,我却不太在意未来夫婿前程几何,日子平淡些没什么不好,真要进了高门大宅,我这般蠢笨,恐怕操持不来,说不准还要丢人现眼呢。”

她先把话截了,才回身说:“表哥这般出色,往后金榜题名白马游街,皇城根下多少高门贵女,真到那时您能挑花眼去,我啊……我就等着沾姨母的光,过松快日子。”

虽然没听到想听的话,这几句也挺讨喜,房氏心中熨帖,笑容爬了满脸,她在外甥女耳边轻声说:“姨母没想过那些高门贵女,就稀罕我儿这般聪慧可心的,你要是能同我们耀祖共结连理,那我真是别无他求。”

“姨母别再开我玩笑,再说下去真羞煞人了。”

气氛看似热络,其实你来我往好几轮,房氏都把话挑明了,哪怕郁夏给个羞答答眼神也能走到下一步,她偏不给。还回身问呢,问先前同姨父一道那两人是谁。

在房氏看来,乡下地主或者穷秀才的儿子同曹耀祖之间差距太大,她根本无心防备,就点名万荣的身份,说那小子是万荣的外甥,至于哪家的,难讲,以前也没见过。

郁夏还想再问一句,就听房氏劝她别关心这些,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第188章 农家子的荣华路

郁夏同房氏说话那会儿,伺候的丫鬟插不上嘴,直至回房,才问:“姨太太说那番话,是想撮合小姐与表少爷?”

郁夏拿葱白食指在青花茶碗上细细摩挲,她看着杯中清透茶汤,汤里还有两朵舒展的白菊。

半晌方道:“兴许吧。”

听了这话,丫鬟眉心都拧起来,圆圆的脸皱成一团。她这模样活像刚喝了药,看得郁夏发哂,问:“怎是这副表情?”

丫鬟名唤雀儿,在郁家伺候有几年了,心知姑娘好气性,便不似其他丫鬟那般拘束。她脚下挪了几步,轻声说:“小姐怎的那般应答?小姐是不喜欢表少爷?”

“不是不喜欢,是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只当他是表哥,并无其他。”

郁夏心思一贯重,遇事也想得多。回想自家,爹在府学教书,的确受人尊重,可要说到权势财富,郁家不能同曹家作比。这年头说亲讲究个门当户对,方方面面都衬得上才叫好姻缘,她和这个传闻中天资卓然仪表堂堂的表哥可以说方方面面均衬不上,姨母如此热络,为外甥女甚至愿意委屈儿子,让儿子同意这门堪称扶贫的亲事……她糊涂了?

照爹的评价,房氏可不是稀里糊涂过日子的,她精明着。

既如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郁夏阖目小憩了一会儿,心想姨母借想念她把人请来康平县,恐怕有所图,只是不知道郁家有什么是让她看得上眼的。

雀儿还嘟哝说表少爷也好,别说在康平县,到临州也不见得能有比他更出色的,问郁夏怎不好生把握?

“我心中有数,别再说了。”

天上轻易不会掉馅饼,掉馅饼也没那么巧正好让你捡到,这世上许多美事背后都有重重算计,人的白面皮下藏着什么心没那么容易给你看破。

郁夏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把握,她也不慌,古代讲究长幼尊卑的同时也要区分个自己人和外人。姓郁的许给谁不是外姓姨母做得了主的,房氏要是做得了主也不至于费那么多口舌想方设法来游说。

凡事得看郁老爹的意思,而郁老爹心疼女儿,说到底,嫁给谁都得她自己愿意。

回归到本质之后,事情就简单多了,郁夏睁开眼,端过茶碗悠悠哉哉喝了一口。看她这样,雀儿急得跺脚,想劝来着,又想到自家小姐看似纤弱,实则好似蒲苇一身韧劲儿,她拿了主意不是那么好劝的。

可惜了!

表少爷不仅生得俊美,又很会读书,听说诗词文章都好,迟早青云直上。小姐要是能嫁给他,凤冠霞帔迟早会有,以后没准能落户皇城当大官太太。到那时候,她就是大官太太的贴身丫鬟!

郁夏饶有兴味的看雀儿白日做梦,这丫鬟爱瞎想,不过她有一点好,在外头口风紧且知分寸,不会坏事。

而另一头,房氏面无表情坐了好一会儿,底下送的茶水点心她碰也没碰。

看气氛古怪,小丫鬟们不敢多嘴,随房氏陪嫁过来的翠姑使眼色让房里伺候的通通退下,她缓步走到房氏身后,替其揉捏肩膀。

“太太有心事?是在想表小姐?”

房氏从鼻腔中应出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刚才那出,翠姑你怎么看?”

翠姑细细斟酌之后,答说:“猜想表小姐是思及出身,心知配不上少爷,不敢奢求。”

“哦?你真觉得是这样?”

“我倒是认为我这好外甥女是没看上耀祖,你听她句句恭维,实际是糊弄我,说给我听的,让我别在这儿瞎点鸳鸯谱。”

翠姑笑道:“太太您是不是多虑了?”

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