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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福运宝珠[清](202)+番外

别人也不知道你到底好哪口, 就算给他知道他能送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就算再好,他能好过皇阿玛赐的?

比起费老多心思结果马屁拍在马腿上,还不如真诚一点。

像胤禟, 但凡这回一道晋封的兄弟, 他全给人送银票了, 郡王一个标准,贝勒贝子又是另外的标准。甭管你是喜欢古玩字画还是旁的什么,自个儿买去,这年头, 你想当官都能花钱捐一个,普天之下还有拿钱办不成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银票面额不够。

胤禟前脚给人送完票子,后脚就让康熙训了一顿。大概是说你自己已经是棵救不回来的歪脖子树,你自甘堕落不打紧,别把三个小的带坏。

“本来就不见得有多好,还用我带?”

他嘴上一秃噜就蹦出这么句,同时迎面飞来一支兔毫笔,胤禟闪避不及,笔尖就戳他脸上,顺便勾出一道墨迹。胤禟顺手一抹,抹完满手黑。

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梁九功低垂着头,尽可能忍住不笑,看他这鸟样康熙也乐了:“往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那可是你亲儿子!怎么就不好了?”

胤禟撇撇嘴:“皇阿玛您哪来的自信嫌弃我呢?我不也是您的亲儿子?”

……

面对胤禟的质疑,康熙只想说一句:

没爱过,不稀罕,不想承认。

得这么个儿子,别说稀罕,能忍住不嫌弃都是气性好的,看看他整天干的什么事?

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赶紧吩咐底下打热水拿香胰子给九爷梳洗。热水送来之后,胤禟移步去外间收拾一番,将脸上的墨迹洗干净了,又搓了一遍手,擦干水珠他才回去里头。他蟒袍上也滚了一笔,不过无妨,御笔赐的端得叫一个好意境。

他去梳洗这会儿,康熙接着写了几笔,听见有脚步声,抬眼一看——

是胤禟收拾妥帖进来了。

康熙遂问:“准备何时回工部?”

“急什么?先等宝珠生下这胎。”

听得这话,康熙又想扔笔,他艰难的忍住了:“堂堂八尺男儿你有脸说这种话?”

胤禟满是无辜朝他爹看去:“我也不全是为自己,这不是为了大清朝?不把宝珠照看好,天老爷闹气脾气来您别宣我进宫。”

真别说,胤禟一句话就抄了他爹的后路,康熙胸闷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你学学老十,去工部待着喝茶也好,打瞌睡朕也不管你!”

“不然你上午去中午回来,这样总行?”

胤禟真想说何必自欺欺人?

儿子太能耐当爹的头疼,我都愿意放纵自己自甘堕落您还揪着不放呢?

就让我不务正业去吧!

我宁可花时间陪福晋吃饭睡觉,也不想去工部同老十一道喝茶。

胤禟在心里一番呐喊,话到嘴边变成了:“您要是顶不住压力我有个主意,我这会儿就拂袖而去,您赶紧写一道圣旨发我府上去,说‘吾之第九子胤禟素日偷奸耍滑骄奢淫逸……’就比照当初削大哥那样,好好削儿子一顿,先撤掉这个郡王爵,再禁足一年半载的,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在府上陪福晋,您不用听那些流言蜚语,八哥心里也能舒坦些,省得每回见面听那些阴阳怪气的!”

康熙叹一口气:“老八不明各中真相,心中恼火也情有可原。”

“皇阿玛所言极是,可咱也没法同八哥解释清楚,还不如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照儿子看来使八哥不平的就是我这郡王爵,撤了一了百了。”

说着他还倒起苦水来:“自打月初圣旨发下,我府上门槛让登门送礼的磨平了几寸,人家诚心诚意备了贺礼送来,不收也不是,收吧福晋就受累了。哪怕负责登记入库的是府中奴才,她这女主人能不掌眼?前些时候好不容易养出点肉,这才多久?又给清减回去了,我这个做相公的看了可真心疼。”

……

心疼是吧?

你咋不心疼心疼你爹呢?

膝下有这么个儿子已经很让人怀疑人生,还不安分,还见天搞事。

给你做福晋是上辈子修来的,给你当爹是八辈子欠下的债!

康熙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你说升就升,你说降就降,封赏的圣旨是儿戏吗?”

“那就禁足好了,先禁八个月怎么样?”

康熙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

“见了你五脏六腑都疼!”

“滚!赶紧滚!”

胤禟多听话呢,领皇命说滚就滚,眨眼之间就从殿内退出去了。

他这一路走得潇潇洒洒,回府之后果然有圣旨追出来。康熙也没办法,他不想采纳胤禟的建议,却没有更好的法子,总不能就用福晋怀孕这个理由让他在府里陪富察氏半年一年吧?你要是不让他陪,他不搞事?他搞那点事做皇帝的还可以不放在眼里,老天爷跟着闹起来可咋办呢?

这两年已经够难了,不能再承受一次打击。

胤禟高高兴兴接了旨,倒是宝珠,听说爷让皇阿玛削了一顿,还要禁足半年……她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她在屋里来回踱步,等见着胤禟才赶紧迎上前去问他怎么回事。

胤禟摆手将房里伺候的丫鬟全打发出去,使了个眼色让天冬候在外头,扶宝珠到炕上坐下,才说没什么事让她别担心。

哪能不担心呢?

前次直郡王结党营私给太子泼下那么一瓢脏水,也才禁足三个月呢,胤禟被罚禁足半年,他犯的事得多严重?宝珠强压下心里的慌乱,捧着他的俊脸,直视胤禟:“你只管照实说,我还能受不住?”

胤禟叹口气,看她跟着皱眉就伸手将她眉心揉开:“我就是担心你,想多陪陪你,皇阿玛说这事不好办,我们父子商议之后就想出这么个法子,让他老人家佯怒斥责我一番,顺势禁足,我就在府上陪你过点舒坦日子,咱们吟诗作画垂钓赏花,多有意趣?”

两个将享乐作为人生目标的家伙凑一起是什么结果?

结果就像现在这样,宝珠偏头想了想,这样的日子是挺美的。

她整个窝进胤禟怀里,嫩白的手指把玩着胤禟常服上的盘扣,仰头问:“这种荒唐事,我阿玛都干不出,皇阿玛如何肯任由你胡闹?”

胤禟低头在她朱唇上啄了啄,说:“大概是觉得我能认清本分挺好的,要是我也像隔壁八哥那么上进,皇阿玛得多头疼呢。”

宝珠就抿唇偷笑,前两日五嫂登门还说起,廉郡王府日日都是大戏。

可不是么?

郭络罗氏蠢,赫舍里氏又聪明过头,胤禩如今可春风得意了,众皇子之中,他算得上顶顶风光的一个,就连索额图也明里夸他,索额图这样的动作,赫舍里家的立场越发让人捉摸不透……太子倒是沉得住气,仿佛不在乎门人倒戈,任由他们同廉郡王往来。

近来发生的事让朝上局势变得诡谲,隔壁府上这位也算正式参与到夺嫡之争。

有他一个就够乱了,要是胤禟也像这么上进,的确挺让人头疼。

这么想,觉得事情也说得通,宝珠就不再追问……比起这个,她想起可能会直接关系到的另一件事:“从头年选秀,我娘家那头就在给庶兄堂兄族兄们相看福晋,有两个已下过聘,还有几个正在挑,但凡还没定下来的,恐怕都要让咱给拖累了。”

想到这里,宝珠又把笑脸收了回去,还拿食指在胤禟胸膛上戳了戳。

胤禟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非但不觉得惭愧,还说这是好事:“让他们以为我惹皇阿玛不快了,正好能看看谁是真心实意想结亲,谁是奔荣华富贵来的,丁点风吹草动也受不住,这种福晋大难临头只会自己飞,要她何用?”

这么说也没错,宝珠想了想:“我还是得修书一封送额娘手里去,总得把事情说个明白,省得双亲为我忧心。”

她想到这里,就要下炕去,胤禟赶紧搭把手:“慢点我的祖宗,你可是双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