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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福运宝珠[清](91)+番外

“园子逛过不少,没你府上别致,从进门到现在,眼都给我看花了。”

“都说各人都有烦恼,我看九弟妹你就没有,净是幸运。”

这话是四福晋说的,宝珠就笑:“四嫂别埋汰我了,谁能没点烦心事?前些日子我日日忧心,生怕出宫来诸事理不顺,乱成一团;昨个儿想着这就要宴客,唯恐招待不周给我们爷丢脸;这会儿啊……我只怕四嫂舍不得放下我们阿满,直接抱回你府上去了。”

莫说乌喇那拉氏,旁人都笑了。

“只怕四弟妹真是这么想的!”

“这么乖巧懂事的小阿哥,让我也抱一个回去!”

宝珠就摆手:“说乖巧懂事也没错,可惜就阿满担得起这个名,剩下那两个都是活祖宗,轻易伺候不起。你们把阿满给我留下,旁的只管抱走,用不了半天就能求着送回来。”

太子妃挑眉:“真给你抱走了,九弟不得打上门来?”

宝珠就把阿寿递过去,叫太子妃抱着试试。小子原本闭着眼吐泡泡呢,猛地换了个地盘,他就睁开眼来,抬头一看抱着自己的不是香香的额娘,登时不干了,跟着就“啊啊”起来。

太子妃温声细语哄他,小祖宗不依,他左右扭头看,朝宝珠伸出手来。

宝珠不理他,小祖宗眼眶就红了,瞧着水汽朦朦的,紧接着瘪了瘪嘴:“呜哇!”

瞧他当真哭起来,宝珠才把人抱回来:“他从生下来就粘我,睡着时还好说,醒了找不见人就闹腾,是不是活祖宗?”

太子妃的确没见过这等阵仗,直问说整日丢不开手累不累?

“怀着的时候比较麻烦,晚间总睡不好,生下来就轻松了。三个都还小,睡得多,醒得少,闹不了多会儿。”

这时候,阿寿又停了哭闹,他拿胖脸在宝珠胸前蹭了蹭,好奇的朝旁边看去。

瞧他这机灵劲儿,太子妃真的羡慕,只要能怀上哪怕吃再多苦她也乐意。五福晋、八福晋也是同样的想法,区别只在于一方羡慕一方嫉妒,说嫉妒还不止,应是恨上了才对。

听说富察氏一胎生了三个阿哥,她就咬牙切齿说生下来容易,天知道能不能活。

宝珠连着几个月都不见人,守着小阿哥连除夕宫宴也没去,郭络罗氏越发肯定了心里的念头。怀胎七月生下来的,哪怕能活,不也得是病秧子?若不是,早该带出去显摆了。

后来又听说她的确带着小阿哥出来活动了,小子俊得很呢!

听到这个消息,郭络罗氏就觉得胸闷,又想起自己那个没留住的儿子,心里更是恨毒了。

她原不想来的。

自己滑了胎,宝珠却一股脑生出三个,听说养得很好,同足月生的没差。郭络罗氏不想看宝珠得意的样子,也不想听她吹嘘小阿哥如何如何,如果非得听,她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忍住不说难听的话。

可胤禩说了,叫她无论如何都得同富察氏解了仇怨,不求与老九老十肝胆相照,至少别把人得罪死了。还说她要是不乐意低这个头也成,那就在府上禁足三五个月再说,否则无病无痛做什么不来?旁的兄弟都会带福晋来。

想起这些,郭络罗氏心里针扎似的,她双手藏在袖子里,指甲抠进手心。

就知道炫耀,不停炫耀,烦死了。

什么树?

哪有名花富贵?

什么湖?

不就是个光溜溜连朵莲花都没有的水塘子。

一个个还说要沾她喜气,富察氏有什么喜气可言?是瘟神吧?前次自己会落胎,不就是因为去了她宫里一趟?

郭络罗氏越想越多,她到底是忘了胤禩的交代,阴阳怪气说:“头年我从老九宫里出来就落了胎,之后九弟妹就怀上了。太子妃还是站远些好,还不知道是你沾她喜气还是她抢你福气。”

但凡听见这话的,表情都僵了,一时间尴尬蔓延。

太子妃冷声道:“八弟妹慎言。”

大福晋都乐了:“你拖着宫中贵人一道落水,连带着叫人没了龙胎,那事谁不知情,到今日还想攀扯九弟妹?难不成九弟妹真长着好欺负的脸?”

索绰罗氏以及宝珠那几位嫂嫂脸都黑透了,看向郭络罗氏的眼神里满是冷意。倒是宝珠,她面不改色吩咐说:“送八福晋回府,再去个人给八贝勒递个口信,告诉他八福晋喝多了,正在酒后吐真言呢。”

两位嬷嬷架着八福晋就往外走,待她回过神来已经被拖出去老远。

天冬跟着退下,给冯全传话去了。

早先就听说富察氏气性虽好,惹怒了啥都干得出来,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还听说她娘家爱女成痴,总觉得今天是亲眼目睹了一场大戏的开锣。

其其格忍不住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鞭子:“真该抽烂她的嘴。”

宝珠对她笑了笑:“等八嫂酒醒了相信会给个说法,十弟妹无需挂心。咱们今儿就在湖中亭摆宴好了,别想那些不痛快的,好生乐一乐才是。”

女眷这头,也就索绰罗氏心里记着一笔,准备回去同老爷仔细说说,闺女这也太受欺负了!

其他人转身就忘了这茬,至少暂时将它抛到脑后,都挑了喜欢的位置坐下,一边看红枫映在湖面得倒影,一边看老九府上的奴才拿碧色锦缎铺在石桌上,将瓜果点心摆上来,他们随手取来尝尝味道,间或闲谈两句。宝珠就坐在索绰罗氏旁边,她另一侧是抱着阿满不撒手的四福晋。

乌喇那拉氏平素不爱论人长短,这会儿实在没忍住说:“八弟妹倒是越发不像样了。”

宝珠勾了勾唇:“许是太羡慕我,羡慕得没喝就醉了。”

太子妃好笑的问:“羡慕你什么?”

这还不简单,得宠外加能生呗。

宝珠倒是没说大实话,只促狭道:“八哥和我们爷同在工部,我们爷就能盖出这么好的宅子来,谁看了都喜欢,这还不值得羡慕?”

索绰罗氏就想伸手点点她的额头,太子妃坐在对面,笑得直不起腰。

乌喇那拉氏也止不住笑:“老九可知道你逮着机会就夸他?”

宝珠嘟嘟嘴:“我们爷就是好,用得着夸?”

……

这话让旁人说保准羞红脸,她倒是自然。

没多会儿,天冬就回来了,宝珠倒是没问什么,不用问就知道,八贝勒爷又尴尬了。

前院正在吃茶,顺便聊着家国大事,老九府上的奴才匆匆而来,说福晋跟前的丫鬟传话来:八福晋喝醉了,已经送回府去。

直觉告诉胤禩,他不能当众追问。

可他不问,胤禟这个做主人的会问:“到底怎么回事?别说一半叫八哥挂心。”

冯全躬身回说:“具体怎么回事奴才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八福晋喝醉了,酒后吐了一番真言。”

胤禩心头一紧。

郭络罗氏的真心话他比谁都清楚,他压下满心烦躁,尴尬地说:“郭络罗氏这般失态,真对不起九弟。”

胤禟没说什么,倒是直郡王,和他福晋一样耿直,忍不住就问说:“八弟我真是不懂,就这么个丢人现眼的泼妇,不休了她还留着做什么?”

太子低笑着说:“千般不忍不外乎是伉俪情深。”

老十撇撇嘴:“是跟隆科多一样,瞎了眼吧。”

第65章 铁胃

爷们那头因为不了解前因后果, 哪怕心里有些猜测, 还没到气愤的程度。

就拿马斯喀来说, 他俨然就是盖了戳的“二十四孝”爹,任何时候提到闺女就是好好好,反正什么都好, 全身上下尽是优点, 身披霞光光芒万丈。听冯全来报, 马斯喀就眯了眯眼,听他说完, 感觉这八福晋又搞事了,顺便还同情了八贝勒一番,摊上这么个糟心婆娘命也真不好……他倒没说什么难听的, 准备回头先打听打听。

这么盘算着, 就淡定的捡了块点心,边吃边听众阿哥调侃。

胤禩又一次深感下不来台, 先前内务府大整顿,卫氏娘家那头就起来不少,胤禩因为自幼处境艰难性子的确比旁人敏感, 也打心底里觉得富察家是对事不对人。郭络罗氏闹得如此难看, 马武也没借内务府整顿对他打击报复, 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