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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100)+番外

元后赫舍里氏是生完太子没的。

直郡王胤褆的原配福晋也是生下弘昱没的。

死在产房里的妾室通房更不知凡几,有的天然难产血崩,更多的叫人用药害了。

这胎要是个儿子,危险程度会迅猛攀升,因为七斤是小姑娘,外来的伤害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宁楚克是怕奶嬷嬷吃错东西,怕她们不够讲究。再有七斤生来壮实不假,到底还小,这阵子是该小心一些。

生在七月中下旬坐月子苦不堪言,对孩儿倒是挺好,冷不着。

这些东西都是胤禟怀着这几个月她跟太医以及曹嬷嬷一点点了解到的,因为选秀之前大半年就和胤禟调换了,宁楚克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常识没有,只是因为舒尔哈齐出生的时候她将近十岁,当时的事她还有点印象。

七斤的洗三礼办得很好,虽然是格格,到底嫡出,又是老九头一个孩儿,该到的都到了。

宁楚克遗憾的是因为洗三礼办在阿哥所,就没给她娘家送帖,只报了个信说已经生了,母女均安。洗三满月她娘家那头估计都不会来人,满月之后要是能搬出宫去,百日就能好好聊聊,假如过了这年再搬,那就只能赶上抓周了。

能赶上抓周也好,比起前三个,抓周才是真正的大场面,笃定热闹得很。

洗三这日,宁楚克依然穿着胤禟的身份在前院行走,招呼前来观礼的兄弟。兄弟里头,有半数是鼓励,都说既然她进门就开怀,这胎生了闺女又何妨?继续努力呗!也有人忍不住嘴欠,变着法同他说恭喜——

“恭喜九哥得偿所愿!”

“九哥你不是就想要闺女,九嫂当真给添了个丫头片子,你高兴不?”

“瞧瞧,这都高兴成啥样了!你前次还说生了闺女回头就要请皇阿玛立女世子,咱们兄弟等着呢……”等着你被皇阿玛揍个屁股开花。

宁楚克看一眼嘴欠的老十四,听他说够了方道:“十四弟你先前不是亏了肾水?可大好了?太医咋说的?”

说着不等他应声,又拍拍胤祯的肩头:“这可是关乎香火传承的大事,千万注意调养,房事要节制。”

老十翘着腿儿坐在旁边,听到这话乐了,他先前已经娶了蒙古福晋进门,夫妻挺合拍,办起事来也的确有滋有味。前头有段时间挺热衷,夜夜都要折腾一回,那也没折腾到亏肾水的地步,“十四弟倒是开了个先河,哥哥们谁不是娇妻美妾在怀,也没搞成你这样,你咋的就让两个宫女搞亏了身子?”

聊到这儿,气氛就不大好了,老十四的眼神很是阴郁,这时候胤禩站出来打了个哈哈。

“今儿个小侄女的洗三礼,说这些做什么?”

“九弟真是,咱们来了好一会儿,也不把小侄女抱出来瞧瞧。”

“听说生来就是个胖丫头,身子骨结实得很,是不是真的?”

宁楚克笑眯眯应说:“生来有七斤出头,给取的乳名就叫七斤,瞧着肥嘟嘟的,胳膊腿儿好似藕节。”

一直没开口的四贝勒胤禛插了句嘴:“九弟妹养得好,头几个月我府上李氏也生了一个,生来只得四斤多,养了一段时间才胖起来。”

聊得好好的,十四又忍不住嘴欠了——

“怀着儿子都提心吊胆,是丫头片子才能放宽心进补,这道理四哥你不明白?”说着他还小声嘟哝一句,“丫头片子养得再好有什么用?”

宁楚克想到今儿个还有大事,无心与十四纠缠,日子长着,账记下来往后慢慢算。

倒是老十,听了这句就火冒三丈,随后拍案而起:“老十四你是诚心来触九哥眉头?再胡说八道我今儿个非得揍你!”

十四作为德妃的心肝,脾气从来不小,叫人指着鼻子喊话他能忍?

“要动手就别怪兄弟我拳脚无情。”

边上人瞬间扶额。完了,十四弟这把火点得好,他这么说何愁打不起来?

老十原就是个猪脑子,禁不起撩拨。

两人说着就要出去比划,赶上喜宝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它一眼瞧见宁楚克,先过来亲热一番,跟着就喊住准备动手的老十:“十弟你干啥呢?来,跟八哥来!八哥有话告诉你!”

胤誐还真顺口回了一句:“八哥你等等,我先揍他一顿。”

这鸟对着宁楚克以外的其他人都没什么耐性,它黑豆小眼一斜,满是嫌弃道:“本来就不聪明你还打他,打傻了算谁的?走走走,跟八哥走!让你跟八哥走你还杵这儿干啥?”

宁楚克瞥了喜宝一眼,总觉得它和老十之间有秘密往来,也可能是两个傻子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俩真是好交情,一人一鸟也能称兄道弟,偏老十还是那个弟。

外头这么热闹,里头也差不多,这天宜妃的确亲自来了,她去关心了儿媳妇一番,就让儿媳妇叫住:“晚些时候等宾客散了,额娘您留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说。”

他们婆媳之间相处得好,听到这话宜妃是有些意外,还是很快应了。

她还在想宁楚克要说什么。说胤禟还是七斤,或者是后院的事情,还是碰上了棘手的问题想请她帮着拿主意?

等到洗三礼结束,宾客们都夸七斤生得好,天生美人胚子,有夸她身子骨结实,打娘胎里养得真好。又有人说,福晋果然不能挑那种病歪歪的,当娘的身体好子女生下来才健康……面对这些或真诚或敷衍的恭维,宁楚克一律笑眯眯应了,把人全送走之后,她喝一口茶稳了稳心,问曹嬷嬷七斤怎么样,得答复说格格兴许是累到,这会儿已经睡着了,睡得喷香。

她就放下心来,交代曹嬷嬷看好,自个儿往内院去了。

一进内院就发现胤禟坐月子那屋关着门,王嬷嬷在台阶下立着,太监宫女退得老远,谁也不敢靠近。

宁楚克猜到胤禟正在同额娘交底,她心里有些忐忑,想跟上去听一耳朵,又觉得她在跟前杵着反倒会让胤禟难以启齿,有些话,他们母子独处才好说。宁楚克就转身进了书房,想写几篇字来熬时间,铺上纸研好墨又不知道该写什么,她心思已经飞到胤禟那头去了,就想知道额娘听罢是个什么反应,受不受得住这刺激。

讲句真心话,宜妃当真受了不少的惊吓,听前两句她感觉儿媳妇脑子坏了,不然就是在说笑。

又多几句,她表情就凝重起来。

听他讲了不少,都是宁楚克绝无可能知道的,他说得特别仔细,甚至能复述出当时当事的情形。

宜妃就问:“你真不是在说笑?不是同胤禟串通起来哄我?”

胤禟:……

“额娘您真没半点怀疑?那回随八哥去过清泉寺之后,您没觉得儿子变了?”

有些事,不点破你真想不到那块儿,哪怕她早觉察出有许多反常,总能自己帮着圆回来。就有好几次,宜妃心想胤禟就是时常会犯病,疯起来哪能和平时一样呢?

胤禟又下了一味猛药,说头年选秀,要真是宁楚克,她胆子再大也不敢那么折腾!

她哪敢在宫里头殴打皇子?她哪敢把同屋的秀女当奴才秧子完全无视别人的抗议?

“当时就是儿子我!老八带着老十四想刨我墙角结果刨到本人身上。早先宁楚克就说八哥不好,我咋样都不信,那会儿才看穿他的真面目,当时气坏了,先发制人踹了老十四的子孙根。”

信息量太大了,宜妃感觉头疼,她坚强地挺住,问说:“那洞房花烛夜是咋过的?你俩一直颠倒着?你咋不早说啊!你早说额娘能叫你吃这么多苦?额娘能往这头塞人?”想想儿子可能吃过的苦,宜妃这么坚强一人,都忍不住要抹眼泪了。

胤禟赶紧递过帕子去:“哭什么,别人想有这么离奇的经历还没那个命赶上!依我看天老爷就是看我不孝顺额娘不尊重女子才给我上了一课,是吃了不少苦头,每回难受得很了儿子就想到额娘您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这一年半载算什么?我是该好好反省,等换回去了就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