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信了你的邪!(18)+番外

胤禟又一次坐在如意桶上,右胳膊肘还是撑在膝盖上,右手扶额,左手死死压着暖烘烘的汤婆子。他一边钝痛着一边缅怀美好的过去,想着想着就恨不得反手抽自己俩大耳刮子。

明明是天潢贵胄出身,额娘位列四妃长宠不衰,宫里多少奴才等着他使唤,那么美好的人生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不服气太子得宠想集结几个兄弟干一票大的?这还在集结过程中就遭报应了!……报应啊!!!!!!

做女人比赴刑场还造孽。

脑袋掉了才不过碗大个疤,这么疼下去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同宁楚克交换了半个月,胤禟已经接受了很多事,比如坐着尿尿;比如踩着花盆底走路,他都不像刚来时那么矫揉造作,已经走出点美感了;比如每天往银镜前坐一个时辰变着法梳妆打扮;比如胸前沉甸甸的两坨,对平胸了十几年的他来说重得好像撑起了整个世界!

这话要是说给宁楚克听,她笃定回一句说:那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还是骄傲和自信的源泉!

养成这样你以为很容易?满京城多少平胸格格羡慕着呢。

以上这些,胤禟多多少少都习惯一些了,就算不习惯,那也不致命……

致命的还是月事啊!

这俨然快要将他逼疯了。

不敢站起来走动,也不敢睡,生怕睡下去明早起床就是一个新婚夜,一床的血。

不过呢,哪怕天塌了给你时间你也能习惯,胤禟在持续崩溃了半天之后终于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他抱着汤婆子靠坐在床头,将娇小的身躯裹进棉被里,他愣怔的盯着头顶的幔帐,心思已经飞到天边去了。

一会儿苦中作乐想这算是重温了奶娃的生活,屁股底下垫块布,想尿就尿。一会儿感慨说宫里的娘娘们真能耐啊,一个月三十天,她们能活力满满斗上三十一天,从没见谁受月事影响。

又心疼起额娘,想着换回去之后一定得孝顺,做女人太难了。

他还猜想娘娘们抢着开怀一定不只是为了生儿子!他从前的想法太片面太没有深度了!试想,只要怀孕就能有十个月不用放血,多好的事呢……至于临盆之痛,至少他眼下没那概念,想着生孩子不就跟解大手似的,再痛还能痛过今天?

他今天遭了大罪,受大委屈了。

胤禟认真反省了,他觉得前几天是自己太消极,没竭尽全力想办法,这就是报应。从今天起,必须好好动脑子,争取趁早拿出个章程,痛过之后就执行起来……他!要!回!去!

胤禟又想起那天和宁楚克商量联络的方法,宁楚克非说有主意,让他别急,结果一去不复返,丁点音讯也没有的。

今天之前,他觉得可能是过年这阵不方便联络。

现在他想法变了,宁楚克还能不是在坑他?这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帮忙放血呢!这太过分了!

胤禟气炸了肺,他暗下决心眼下装孙子也没关系,先换回去!等换回去了再打击报复她!

……

宁楚克还不知道胤禟的遭遇,她除夕当晚守了一夜,回来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等睡醒之后突然想起月事似乎该五号来,掐指一算没两天了,她盘算着是不是该给九阿哥打个招呼,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至于说换回去,那不着急。

比起痛得死去活来,晨起上早课算啥呢?皇子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的时候,他一痛,丫鬟就给端蜂蜜枣子茶,等以后换回去了,什么西湖龙井君山银针信阳毛尖六安瓜片都是啥啊!每天捧着杯枣子茶……枣子茶好啊,补血养颜包治百病哈哈哈。

第15章 传书

要说这月事吧,最难过是前两日,到初三,他还觉得小腹坠胀浑身乏力,但绞痛已经没了,钝痛也轻了很多……回想这两日的经历,胤禟有种轮回转世重新做人的感觉。

连着两天他都没睡好,生怕动一动晨间醒来就是满床的血,又感觉月事带用起来很不方便,应该改良一番做成月事裤,穿起来更舒适不说,覆盖面积也大,睡着之后不怕翻身。

等他有完善构思的时候,最难捱的两日已经过了,胤禟本不想提,他坚信过几天就能换回去,何必要造福宁楚克那黑心肝的?转念一想,作女人真的不容易,他做回好事,权当为自己积福。

赶上觉罗氏过来,胤禟就提了一嘴,说近来越发感觉月事带不好使,不若做成月事裤试试。

一开始,觉罗氏还不明白他在折腾什么,听完详解,感觉的确可行,就吩咐底下赶制两条。她又有点恍惚,哪怕没上身比较过也能知道月事裤的确更好使,怎么没人往这方面想过呢?她想了想,好像也没那么难以理解,这玩意儿一代一代传下来,前人这么用后人就跟着用,因为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东西,还真没人在这上头费心思。也是遇上她闺女,瞧着跟着野小子似的,实则让她阿玛宠坏了,就是个吃不得苦的娇气包,只她才会分出心思琢磨这事。

提督府的奴才行动力真的惊人,当天胤禟就享受到他的智慧成果,这月事裤比平常穿的贴身小裤紧了很多,就是这种紧致的感觉让人格外安心,他都放松下来抱着汤婆子补了个觉。

晚些时候,觉罗氏又往鹤鸣院来了一趟,问他那裤子好不好穿,又说差点忘了,宁楚克她郭罗玛玛捎口信来,让她得闲过去玩玩,有段时间没见着外孙女怪想的。

胤禟用了不少时间才熟悉提督府上下,并不想贸然接触其他亲眷,毕竟每遇上一个不熟悉的对他而言都是考验。看他一副迟疑的样子,觉罗氏只当他是身上不舒服故而不想出去走动,就拍拍他捧着汤婆子暖烘烘的手。

“也不是让你赶明就去,缓几日无妨的。为舒尔哈齐你这一冬就没怎么出门,人家递来的帖子你都拒了,如今舒尔哈齐已经好全,也该出门露个脸。”

胤禟知道贵女是需要通过赏花茗茶赛诗等等活动来展示自己的才情,就不再拒绝,点了点头。

他想着既然目的达到,觉罗氏可以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事实上呢,觉罗氏的确没在鹤鸣院待太久,作为当家太太她很忙的,不过走之前她又留下一句话:“在你郭罗玛玛那头会遇上什么人真不好说,不过我儿无须担心,额娘已经吩咐你大哥准备上了,他今晚熬夜写好,明儿一早就给你送来。”

胤禟:……哈?

皇阿玛并额娘都说他贼精,这会儿,胤禟却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他竟然没听懂觉罗氏这话是啥意思。

没听懂,也不敢问,只能安慰自己说明早就知道了。

初四一早,他晨起跑了趟净房,蹲过如意桶,又换了条月事裤,估摸着最多再一天污血就能放完,这么想着,早膳忍不住就用了两大碗红枣龙眼莲子羹。

看他胃口好起来,房里伺候的丫鬟都长吁一口气,每月的灾难日总算要过去了。

胤禟刚吃好,福海也过来了,他大哥没进房,就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先是递来两纸叠好的信笺,看他接过去才说:“小妹要出门去总得准备一番,这是哥哥押的题目写的诗,你给背熟了,遇上找事的也不用怕她。”

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测,胤禟觉得他的三观又将被颠覆。

等送走了福海,他跟着就是一番套话,得到的情报简直让人绝望——

哪怕整个后宫里的女人加起来也没她宁楚克能耐。

温婉贤淑,假的;清丽脱俗,假的;兰心蕙质,假的;满身才情还是作弊作出来的。

搞了半天,她真正擅长的就是吃喝嫖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

这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这还是女人吗?

就她这样的还能芳名动京城,娶妻当娶宁楚克……瞎了狗眼才娶她。

真绝了这一家子,一接到请她赴宴的帖子就让福海捉笔写上十首八首应景的诗,她负责全背下来,然后在贵女们聚会的时候花式显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