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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21)+番外

写得高兴了,她跟着又是好一番感慨,说世间任何麻烦事都有轻松解决的办法,只是你狠不下心去做选择。要是真想治理官场就别怕反弹,朝廷养着那么多将士是给他们吃闲饭的?要是拉不下脸怕得罪利益团体怕引起动乱……那还说个蛋,出这么个题浪费谁的时间?

上书房先生看到这篇文章就沉默了,九阿哥是挺有想法,但是,这文章通俗得就跟老百姓坐茶馆里闲磕牙似的,都别说辞藻,就连表达观点的部分也没有哪怕一处精妙的语句,通篇充斥着浓浓的嘲讽,字里行间就一个意思:要解决的办法老子能给你不重样的说出十个八个,你能执行不?不能执行我用得着搁这儿浪费唾沫?

这已经不是醍醐灌顶,这是五雷轰顶。

他真想提着九阿哥的衣领子问一句:你真不知道这题目是皇上出的?

皇上想考验儿子,结果他儿子就交了这么一份诚意满满的答卷。就这两页纸,可说重若千钧,拿着看一遍他就是一背的冷汗,差点就要白眼一翻晕过去。

可怜这先生也是当世大儒,都不敢多瞧一眼,粗粗扫过一遍他没有任何评价就给康熙递了上去。

康熙坐了快四十年龙椅,什么场面没见过?

饶是如此,他看完也差点没忍住揍了亲儿子。

不过这篇文章就是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哪怕被嘲讽了一脸,他还是自虐般的回头看了第二遍第三遍。胤禟的确挺有想法,他也很敢,换做其他人,哪怕想到这里也决计不敢说,更别说大喇喇写出来。

康熙觉得他提出来的举措极具可行性,直接在都察院新立一个部门,专门负责监督调查核实,只要是盖了章的贪官就按事先说好的办,这个过程直接公开,让老百姓睁大眼看看。

左右只要兵权在手,朝廷就乱不了,至于剔除贪官之后空出来的缺,多的是人等着填,三年一届科举,每届都不乏杰出人才。

只要狠得下心,未来的确可期。

康熙很有些意动,前些年总是打仗,一回头国库就亏空了,算下来没多少能动的银两,按老九说的干一票笃定能一波肥,还能提升百姓对朝廷的好感。不过困难也不少,难说推行过程中会遇上多大的阻碍,要让他下这个决心,一时半会儿还真下不了。

这篇文章被他妥善的收起来,之后都没评价好坏,只是交代上书房的先生说,就老九这水平,往后别找虐了,少让他写点文章,还是先把那笔字练起来。

所以说,年前上书房停课那会儿,先生就给诸位皇子布置了功课,给宁楚克的尤其简单粗暴,就是大字一百篇。

她从翊坤宫回来之后又写了几篇,写得正高兴,喜宝就扑腾进来一声嚷嚷——

“十阿哥吉祥!”

早几天宁楚克总让它吓着,到这会儿练出来了,听它猛的咋呼一声手也不抖,反而不疾不徐收了笔,从容不迫的迎上前去。

她迎出去就看见满身哀怨的老十,还没打上招呼,就听了对方一通抱怨。

“听说九哥今儿个出宫去了!你出宫去也不叫我!咱们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情分呢?”

宁楚克:……

“我是办正事去的。”

胤誐听着就拿胳膊肘搭在宁楚克肩上,他挤了挤眼说:“咱兄弟谁不知道谁?九哥你是不是又去九门提督府了?”

“是什么误会让你觉得我会特地出宫去见崇礼?”

“你当然不是去见崇礼!你见的是他闺女!”说着老十还挤了挤眼,“我九嫂真那么好看?”

老子当然好看!

但鬼知道你未来九嫂好不好看!

宁楚克不想和胤誐废话,她回到桌案后头,准备接着写功课。胤誐还一路跟过来,嘴上继续念叨:“这一冬闷得我啊……等开春之后咱们骑马去溜两圈,好生松快松快。”

宁楚克正想说光骑马有什么意思,她准备把爷们的消遣全体验一遍,老十就一个抚掌。

“对了,九哥你可别忘了花名册那回事,你说要带我们走进这届选秀背后,我都给你宣传出去了,八旗子弟都等着呢。”

“……”啥?就过年这几天你忒么干了啥?

老子随口一说你还真敢宣传出去!

你就不怕那些大人们闹上门来?

你就不怕你九哥背这么一口大锅?

宁楚克盯着胤誐看了好一会儿,胤誐像是没感觉,还说只用他出一份,后面的事就不用管了,等着看热闹就成。又说别忘了把九嫂也写上一笔,随便夸两句,咱不搞特殊。

宁楚克觉得她有必要把这事同九阿哥本尊提一提,也该告诉他宜妃挑了董鄂氏给他做嫡福晋,看他怎么说。

新的纸条还没送出去,胤禟已经见过董鄂氏了。他俩在同一天乘轿子出门,准备从同一个胡同过,在胡同口,两边轿子撞了个正着。

那胡同不算太窄,可两台轿子要并行也显得拥挤,就需要有一方相让。胤禟还没说啥,那边先开口:“本格格赶时间,请他们让。”

这话里带着“请”,却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胤禟原就是个混不吝的,他堂堂皇子凭什么让区区一个臣女,对方还如此霸道。胤禟拨开轿帘瞥了一眼,问说:“这谁家的?”

“应是正黄旗都统七十大人家的。”

“还当遇上了皇子公主,原是董鄂格格。”胤禟说着轻笑一声,是个人都听出这话里的不屑,董鄂氏脸都涨红了,她一把薅开轿帘,就看见宁楚克那张好似神仙妃子的脸,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很是难看。

第18章 无能

作为后宫宠妃的心肝肉,胤禟脾气挺大,且从不知道什么叫收敛,惹上他你就准备好褪一层皮。因为前几日钝痛不断,又放出去那么多血,他这会儿正觉得体虚,倒没想和董鄂氏废话,直接让人把胡同口占了。

意思已经很明白——

想先走,你做梦。

丫鬟桃枝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梅芳把这话听了个正着,赶紧使眼色过去让她闭嘴。

桃枝嘟了嘟嘴:“天寒地冻的咱们就搁这儿耗着?”

胤禟先前就松手放下轿帘,正捧着手炉闭目养神呢,听得这话又是一声轻笑:“这还不简单,拿个人去衙门知会我阿玛一声,说他闺女搁半道上给人堵了,赶紧带人来开道。”

今儿出门,胤禟带了一个嬷嬷,四个丫鬟,八个护卫,加上轿夫统共十好几个人呢,都让这话给镇住了。

不就是在胡同口撞上了?其中一个让一让就能过去,多大点儿事还上升到搬救兵的高度了。请九门提督府的官差过来开道,这是公器私用呢还是大材小用?

长期伺候的就知道,自家格格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那嬷嬷进府没几个月,不像其他人那么驾轻就熟,不过类似的场面她也见多了,好歹人是宫里出来的。

宫里就是这样,两个娘娘撞上了,位份低的让。眼下也是,一开始就主动让了还无妨,要是僵持之后你让了,这事赶明就能传遍,想也知道多尴尬。

“咱不怕耗着,可福晋早先就同那头说好了,他们岂不是要空等?”

听她说这么多,胤禟还是一脸的没所谓,他还是那话:“让你们使个人去衙门,听不懂是不是?”

“……”

随行的你看我我看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么杵了半天也没人去,胤禟直接点了护卫队长的名。

两抬轿子隔得那么近,再加上他又没刻意压低声音,这两句董鄂氏一字不漏听了个全。董鄂氏心知为了好名声她不该惹事,这事闹大了她怎么都会受影响,可眼下这般,怎么能不接茬?

“去个人回府一趟,把这边的事告诉我额娘。”

就在这天,就在皇城根下,两位格格联袂上演了一出闹剧,宁楚克她阿玛崇礼来得贼快,他正要说两句,董鄂家也来了人。来人是董鄂氏的亲大哥,他差点没能突破人群的封锁,得亏有人机灵,一路嚷嚷说:“快让开,都让让,主角来了,董鄂格格她大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