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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51)+番外

事实上都没等到两天,后一日,本家又闹起来,这回闹得更大。根据未经证实的传言,大太太指着三太太的鼻子破口大骂,三太太气得要死,扑上去挠了大太太一脸,她俩就这么撕破脸,谁都劝不住,就有人去请老太太过来,刚把事情一说,老太太直接气晕过去。

简单说来,这日一早,大太太娘家捎了口信过来,问她怎么如此糊涂。大太太起先没听明白,问过之后就气坏了,原来三房的贵禄昨日没说实话,他会伤成那样因为替宁楚克说好话,而是踩着宁楚克推销萨伊堪,这做派将九阿哥惹恼了。

大太太佟佳氏是萨伊堪的亲娘,能受得住这个刺激?听说之后就感觉头上一阵眩晕,她撑着桌面勉强站住,缓过劲来就带着人去了三房,非要让贵禄出来给个说法。

眼看谎话穿帮,三太太破罐子破摔,直接将责任往萨伊堪身上推——

“还不是为了她!是她吵着要做人上人,贵禄才帮衬了一把,结果呢?做好事没好下场,她命贱入不了贵人的眼反倒拖累了我们贵禄,我还没问大嫂讨说法,你竟然闹上门来。”

“出去,你出去,我们贵禄还在养伤呢,别吵着他!”

这下就把马蜂窝捅了,大太太出身还不低,是佟家旁支的,也直接化身为泼妇,指着三太太就骂了回去,然后就像先前说的那样,看她俩越闹越大谁也劝不住,只得搬救兵请老太太来。

三个儿子里头老太太最疼长子崇善,三个媳妇里头她最疼长媳佟佳氏,所有三房的孙女里头她最看好萨伊堪……她能受得住这个刺激?当时就仰面倒下,人事不知。

吵得这么凶,萨伊堪那头也听见动静,她羞得无地自容,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好险让奶嬷嬷拦了下来。丫鬟们也是一阵好劝,却不见效,只得通报上去。

至此,本家乱成一锅粥,老太爷强撑着让贵禄滚过来解释清楚。

贵禄先前心存侥幸,眼看着事情捅破了,哪里还敢隐瞒,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边说一边表功,还夹杂有诉苦。

“孙儿当时是有欠考虑,那不是想着机不可失?我也是想为祖父祖母分忧,万万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我是为了萨伊堪妹妹!都是为了萨伊堪妹妹!”

他跪在老太爷跟前哭得好不凄惨,他头上还包着棉布,老太爷于心不忍,就扭头看向匆匆赶来的两个儿子:“老大老三,你们怎么说?”

崇文没给崇善开口的机会,噗通朝他跪下,拱手道:“弟弟替那不孝子向大哥赔罪,大哥息怒。”

崇善叫老三将了一军,既不甘心松口原谅他,咬住不放又显得小气,心里堵得不行,他勉强挤出个笑脸,亲手扶住崇文:“男儿膝下有黄金,三弟起来。”

“那混账闯了这么大祸,我是他阿玛,我没脸起来。”

他俩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老太爷开口:“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兄弟倒是想想这事该如何解决。”

崇善推说乍逢此难心乱如麻,崇文说他人微言轻想不出法子。

老太爷叹一口气:“管家你去,让老二过来见我。”

让本家那头惦记上的崇礼在干啥呢?他在衙门里头待了没多会儿,就听说了贵禄事件的真相,当时稳着没说什么,将手边几件事安排下去转身就策马回了府,他直奔觉罗氏的院子去,边说边笑,差点没笑死。

“我想到贵禄那小兔崽子没说实话,万万没想到他隐瞒的是这个!”

“好!真是太好了!”

“老大老三从来都是一条心,只会联合起来给我下套,贵禄这一手当真漂亮,我就不信他俩还不翻脸!”

“报应!真是报应!”

他拍手称快的同时还不忘记接着笑,笑到肚子疼才停下来,喝口水缓了缓。

觉罗氏先前挺懵,这会儿转过来了,没好气说:“收一收,别传到那头,否则老太太又该跳起来骂你不孝子!”

崇礼嘿嘿嘿:“谁敢骂老爷我!她骂我一句我就撒手不管了,急不死她!”崇礼还在做美梦,他这回非得让本家那头排着队来道歉,觉罗氏没那闲工夫配合他,她伸手捏了捏鼻梁,感叹道:“老爷您也别幸灾乐祸,咱闺女暂时是摘出来了,可假如萨伊堪名声坏了族里恐怕都要受牵连,咱们是分出来了,叫外人看来还是一家子,撇不清的。”

这时候,崇礼就想起胤禟的好来:“左右坏不了我们宁楚克,你看看九阿哥多稀罕她?至于别人,左右他们也不待见老爷我,还指望我记挂他们?我巴不得他们闹翻天,省得穷极无聊见天盯着咱们这头。”

觉罗氏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本家那头还能不来找你?”

“反正是他着急,不是我着急,现在是我摆谱的时候了。”

“摆谱之前先把栖霞院的安抚好,素月可没有咱们宁楚克那么好命,这事闹开来高氏不得急疯过去?”

觉罗氏一语中的,晚些时候,就有丫鬟急冲冲赶来让崇礼去栖霞院瞧瞧,说高姨娘晕倒了。

这提督府因为只有四房妾室,就没让小妾挤在一起,她们各自都有个小院儿,高氏分到的就是栖霞院。高氏没生儿子,就只得素月一个闺女,素月比宁楚克稍大一些,也是今年选秀。高氏就指望素月留牌子,希望她当娘娘当贵人,还做着美梦呢,百日一道惊雷,听说长房那头萨伊堪把名声坏了,连带让族里的姑娘都成了笑话,高氏哪受得住这个刺激?急火攻心,当时就喘不上气,跟着就晕倒了,这才有丫鬟过来报信。

崇礼却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听底下说完摆摆手:“你找我,我又不是大夫,拿名帖请大夫去啊。”

那丫鬟抿唇,退下去了,崇礼还想同福晋唠两句,又听说本家那头来了人,老太爷有请。

崇礼当上九门提督之后,皇上给赐了宅邸,二房顺理成章就分了出来。分家呢,并不代表你能清清静静过日子,至少二老活着一天,那头叫一声你就得过去,逢年过节也得过去,孝敬还不能少。

分家对于崇礼来说就意味着以后有好处你别沾,有麻烦就找你。

这不,贵禄闯的祸牵连到大房那头,最后老太爷想起来的就是这个二儿子,逼也要逼他出头。

崇礼猜都能猜到后面的事,却不能不去,他想着后面有得纠缠,就任由传话的等着,吩咐膳房去下碗猪脚面来,要一海碗面,并且多放猪脚。他吃了个饱,又灌了两口茶漱口,随手擦了擦嘴边的油这才跟着往本家那头去。

这一耽搁,还在本家那头撞见不少来讨说法的三姑六婆,家家都有闺女,家家都受了牵连,老爷子额图浑和老太太佟佳氏不得给个说法?

瞧着这些人,崇礼还逐一打了招呼,人家逮着他一阵诉苦,他边听边点头,听高兴了还跟着骂贵禄不是东西,造孽啊!

对方一听这话也跟着激动起来,拽着他说:“二侄子,你说咋办?这该咋办啊?”

“别急,我带你们去找崇文,去找贵禄,让他们爷俩给个说法!他闯下这样的大祸,敢不出面解决!”崇礼说着,手一挥,带着三姑六婆就去找他爹了。

额图浑左等右等没等来二儿子,正想开骂,就听见外头老大动静,跟出来一看——

好家伙,那混账还带了人来。

没等额图浑发作,三姑六婆先发了疯:“你们贵禄害死人了!”“还有萨伊堪,没那能耐净想攀高枝,她自个儿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牵连咱们!”“今儿个必须给个说法,你准备怎么解决?解决不了那咱就闹到族老跟前去,开宗祠驱逐你们一家!总不能叫你拖累我们孙女!”“额图浑你怎么说?”“早说了别娶佟佳氏那丧门星,几十年了,你家里就没清净过!”……

崇礼在他爹面前还算收敛,族里这些女性长辈就不那么客气了,一个个都是杵着拐杖来的,说到激动时恨不得抄起拐杖往额图浑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