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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星(110)+番外

只是还没跑上十多步,眼见四楼尽头一个光线很暗的拐弯处出现在面前,直觉不对的耍禾谷下意识的神色一凝拉住了武行生。

而果不其然,当耍禾谷将袖子中的一只凝着他神力的纸鹤往那角落里送去后,一道带着割伤人戾气的银光便狠狠地朝着那纸鹤的身子劈了下来。

“哟,这可还是奴家头一次见耍禾谷呢……原来是个这么娇俏的姑娘家吗?这旁边的又是哪位行主?看着这真是让人喜欢呢……不过说起来,奴家先前听说你喂养的鸟雀都被巨门星给剥皮拆骨了吧,哦,所以如今才逗弄这纸鹤玩吗呵呵……真是可怜又可爱啊……”

抱着把精致的琵琶就站在黑暗中满怀恶意地笑出了声,勾栏女从前没见过耍禾谷和武行生,只以为他们俩穿着身女装就是真的姑娘家了。

而听见这恶毒的女人一上来就戳自己痛处,面无表情的耍禾谷只冷冷地看着她,半响才在武行生略显担心的眼神中勾起嘴角道,“西洋镜在外头找了那么多姘头还整天不回来,说起来你不是比我更可怜嘛。”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一听到自己那没良心相好的名字就骤然间变了脸色,勾栏女抱住怀中的琵琶神色阴冷地盯着耍禾谷,见他只漫不经心地笑着看着自己,手指尖上停着的纸鹤栩栩如生,心里便生出了个歹毒的主意。

而以细嫩白皙的手指勾住一根琵琶弦后,勾栏女的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反手一拨一道银光便又朝着耍禾谷的手指甩了过去。

见状的武行生只皱起眉下意识地挡在了耍禾谷身前,抬手挥去那几道割伤他衣袖的银光后又冲着脸色难看的勾栏女无奈且苦恼地笑了起来。

“这位大姐,你这下手太狠了吧,明明是你出口伤人在先,怎么现在反倒还恼羞成怒了呢……”

“你又是什么下贱东西,赶紧给我滚开!我不管你们是禄星司派来找我麻烦的还是什么别的人!我薛朝凝活到这把年纪从来可没怕过什么人呢!有本事就尽管来吧!”

“你别和她废话那么多。”

压低着声音在武行生的耳边来了这么一句,耍禾谷的耐心到这里明显已经到了极限。

而闻言的武行生只露出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刚要活动下自己的手指就直接上去抓人,便听到耍禾谷这到底跟着巨门一块干过的奸诈混蛋用特别幸灾乐祸,故意挑事的口气大声对勾栏女道,“你说他算什么东西?他自然就是西洋镜的新相好啦!你尽管杀了他吧!到时候西洋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老女人!”

勾栏女:“……”

武行生:“……卧槽!!!”

这场架后来具体是怎么打完的,武行生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耍禾谷从头到尾都在边上看热闹,而他则被彻底惹毛了的勾栏女抓的满脸都是血痕才将她彻底制服。

期间武行生无数次在心里怒骂耍禾谷,只想着待会儿出去了一定要把这个坑人的王八蛋给先教训一顿再说。

可趁着后门口没人他们一起将已经被打晕的勾栏女和她那把摔烂的琵琶一起带出来后,还没等把高跟鞋丢进路边垃圾桶的武行生破口大骂几句耍禾谷这个不讲义气的王八蛋,他却不经意间看到身后的耍禾谷正面无表情地拿着勾栏女刚刚毁掉的那只纸鹤在看。

“喂,这不是纸做的吗……你怎么看上去……”

心里头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不对劲,武行生刚刚还在恼火他心思狡诈,行事歹毒,说话做事相当不是个东西。

可是眼下看到耍禾谷连只纸折的小鸟都宝贝爱惜成这样的模样,他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责怪他的话好了。

而闻言的耍禾谷也是一愣,半响才把自己一时失态的情绪收回去,在将那只已经毁掉的纸鹤放回自己的衣袖中后,他冲着武行生就地勾起了个略显自嘲的笑容。

“如今的我也只有他们了,自然要好好保护着,你的刀枪棍棒们都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明白我的心情……”

这般说着便不自觉地捏紧手掌,耍禾谷自从回到禄星司后尽管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心头对于鸟雀们都死去这件事的愧疚和痛苦。

可是时隔三年却依旧无法释怀,而刚刚勾栏女的那番嘲讽,更是戳到了他心头最不愿被人看见的伤疤,这才激得他又拿出了从前跟着巨门时的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面了。

只是这一见不得光的面到底是让同为行主的武行生看见了,往后还要一起共事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心中会如何瞧不上自己。

这般想着,耍禾谷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只想着待会儿武行生怎么奚落嘲笑自己他都绝不还嘴,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沉默了半响的武行生却忽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谁说我不明白的,你真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夫吗?”

“你……”

略显惊讶的抬起头,耍禾谷生的容貌风流俊美,却比武行生要稍微矮上些,此刻他们在夜色中这么站着,武行生脸上那些滑稽女气的妆容都没还褪去。

可是他此刻的笑容看上去真挚且坦诚,趁着他英俊生动的面容倒像是一道几乎让人不忍放手的光一般,这让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并没有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耍禾谷有了些许的羡慕。

而接着神情一片怅然的他便听到武行生这个一向没什么脑子的家伙俯下身又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道,“别不高兴了,改天我就给你亲自抓鸟去,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抓什么,麻雀喜鹊金丝雀,禾谷君喜欢什么,我就给你抓什么,好不好?”

……

勾栏女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遮挡住她视线的黑布蒙在她眼睛上,尽管捆住她手脚的只是些柔软的绢布,可是当她想要挣脱开来时却发现一切还是徒劳。

“小贱人!是你们两个搞的鬼对不对!快将老娘放开!看我不将你们的脸给撕烂了!!”

扯着嗓子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勾栏女刚刚被武行生强行打晕时便认定了他们是西洋镜在外头的相好,因为西洋镜的缘故这才找上自己的。

毕竟西洋镜这不要脸的男人这些时日的确是哪里都找不到踪影,所以也不怪勾栏女这般神经紧张。

可是她这般故意大骂了之后,却半响都没有人搭理她,而就在勾栏女感觉到有什么冰冷怪异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后,一只手却忽然将她眼睛的黑布给扯掉了。

“你是……你又是谁……”

神情讶异地盯着面前的郑常山,见这黑漆漆,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地方的黑屋子里此刻只有自己和这个面相阴森恐怖的男人在,勾栏女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还是心里没由来的一突。

而见她这般提防自己的模样,郑常山只缓缓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给自己点了只烟夹在手指上转了转自己那只灰白色的眼睛,这才阴嗖嗖拉长声音开口道,“西洋镜在哪儿。”

“你……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一听到她这么说就笑了起来,郑常山这种扭曲变态的笑声一般人还真有点吃不消,只把被死死的绑在椅子上的勾栏女吓得后背的汗都出来了。

而还没等她混乱害怕的脑子里想出点什么应对目前这种可怕状况的主意,脸色阴森地像是恶鬼的郑常山便猛地将自己手指上还在亮着火星的烟头往勾栏女的脸上凑近了些,接着便用手背贴着勾栏女骤然变得惨白的面颊骨笑容满面地开口道,“听说你自从从禄星司叛逃之后,便跟着那个西洋镜一起四处作恶,还尽帮着人间那些人贩子们逼迫些女孩卖身,一旦见到有些不肯接你饭碗的女孩,你便用你的琵琶弦毁了人家的容貌再将那些女孩杀死……薛朝凝,先前让你藏了那么久,如今你落到我手里了,你觉得自己还可能逃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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