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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系统(68)+番外

【注意要点:需要注意的是,魂是一种对活人和死人都没有攻击性的物种,因为本身没有思维能力,它们的所有行动都是因为执念驱使。而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它们的存在也是具有时效性的,一旦它们意识到自己即将消失,它们所有守护的东西无法再继续,魂就会开始向人类发出类似求救的讯号。这个时候的它们是没有任何恶意的,尽管大部分的活人也不得而知。】

……

所以说……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因为这些存在于一中的魂意识到自己快消失了?它们在向自己和杜茯苓求救,希望他们俩能帮助它们完成某些事情?

意识在那些暗红的文字上一点点的扫过,看到这里的柏子仁一边思考着,一边回想起昨晚他无功而返的回到宿舍时,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杜茯苓冲他断断续续说的那些话。

“我看见那些日本人杀了人,杀了好多,那些畜生连尸体都不留给他们,统统都烧光了……他们还被整箱整箱像是武器箱子一样的东西埋在了村子下面,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只看到上面有一些黑色的骷髅符号……后面的事情我就看不到了……”

会是什么东西呢?那些屠杀之后的日本兵究竟把什么危险的东西埋在了一中所在的这片土地下面,致使这些殉难者的魂这么多年都不愿散去,此刻意识到自己快消失了也不忘向他们求救呢?

如果真的是极具危险性的东西,那么现在还在这所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会有危险,如果不尽快地把那些东西找出来,所带来的后果是不可预计的。

想到这儿,柏子仁皱起了眉头,他很希望那些魂能够再来找他,给他一点提示也好,再让他看到一点别的画面也好,可是无奈的是,它们不具备任何沟通和交流能力,柏子仁根本没法利用阎王系统和它们交谈,而就这么被动地等着,那些像是活动炸弹一样的潜在危险也让柏子仁有些心神不宁。

……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这是鲁迅先生的《纪念刘和珍君》中的选段内容,这段所表达的是先生对于进步青年无辜受害的痛心,也抒发了当时进步学者对这些牺牲的学子的敬意和哀痛……”

徐云站在台上讲着课,底下的学生都在低头快速地记录着笔记,真正去领会她话中意思的人却少有人在。学生们上这堂课,仿佛就是为了她这几句公式化的批注。认真记录下来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能在考试的时候,教上一份所谓的标准答案。

想到这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做老师这么多年的徐云不知为何忽然有了几分感慨。教书十年了,讲来讲去好像都是这么几个知识点,几道简答题。这么好的文章,这么苦的往事,孩子们却连一丝触动都没有。爱国主义教育贯穿于九年义务教育课本,可是最初的目的却已经被升学考试和成绩排名所取代……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悲哀。

“下面的这段不如就让同学们来谈谈个人的看法吧?”

用手指敲了敲讲桌,徐云微笑着看着下面这些终于抬起头的学生,轻轻道,

“大家可以自己站起来发言,各抒己见,这虽然是课堂,但是也不能总是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对吧?不用举手,想说话的同学都可以站起来说,谁做第一个?恩?”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杜茯苓原本还有气无力得趴着,一听这话也惊讶地看了身边的柏子仁一眼,柏子仁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睛,却没有吭声,而就在大家还都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徐云的时候,陶秋桦却首先举了举手,接着站了起来。

“先辈的事迹值得缅怀和反思,但是和平请愿所带来的伤痛也是值得我们反思的。斗争在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我们除了依靠已经腐朽的政府还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被侵略的命运……对于我们来说,这些是遥远的往事,但是这也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陶秋桦一字一句地说着,平静而秀美的脸上仿佛镀着层夺目的光。杜茯苓眼睛发亮地看着陶秋桦说完坐了下来,接着十分给面子的带头开始鼓起了掌。

柏子仁见状抿了抿唇,杜茯苓不知道为什么和陶秋桦成了所谓的姐弟,虽然对这种在学生间很流行很幼稚的认亲戚方式他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每当看到下课的时候,两个人亲热地站在门口聊天的时候,他还是有着些许的不自在的。

“老师!我有点不一样的看法!”

坐在前排的肖明月也举起了手,徐云微笑着示意他起来,而肖明月也在站起来之后,清了清嗓子,用有些尖锐的声音大声道,

“既然老师你问我们看法,那有些观点虽然可能不合乎主流观点,我还是要说一说了……就拿这篇文说吧,这些请愿的人不是很没脑子吗?用身体去堵抢眼,难道不识活该被打死吗?而且那么多人去请愿,怎么就死了这几个人呢?还不是他们站的最前,叫的最凶吗?要我说,这种事只有傻子才愿意去做……”

这话一说出来,班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少学生脸上甚至暗暗地露出了些许赞同的意味,而徐云闻言只是错愕地看着面前站的笔直,仿佛理所当然说出这番话的孩子,声音里都带上了些发抖。

“你觉得他们都是……活该?”

“对啊,难道不是吗?既然是老师你让我说的,我就……”

“他们如果是傻子,那抱着你这种想法的人就是小人,就是懦夫,就是混蛋。”

清亮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骤然响起,打断了肖明月的话,闻言的肖明月瞪着眼睛转过头,便看到说话的居然是他同一个宿舍的那个话很少的柏子仁,而坐在他旁边的杜茯苓同样正一脸匪夷所思地瞪着他。

“你凭什么骂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可以认为那些牺牲的烈士是傻子,我也可以认为满嘴胡说八道的你是懦夫,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

“好好说话,别吵,一个一个说!”

越听越不像话的徐云忍不住出声阻止了一句,肖明月闻言脸色涨红地坐下来,而柏子仁笔直地站着,却半天没有吭声。

“柏子仁你居然也会说这么长一句话,而且说的这么刻薄……干得好,喷他喷他!”

小声地冲身边人说着,刚刚肖明月一说话就觉得火气直蹿的杜茯苓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接着撑着下巴兴奋地等着柏子仁继续说下去,可是柏子仁只是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也跟着坐了下来,淡淡道,

“没了。”

杜茯苓:“……”

“没了!?”

一时间,连讲台上的徐云都闻言有些无奈了,她是知道这个叫柏子仁的学生的,成绩是一等一的好,脾气是一等一的怪,平时除了和他同桌杜茯苓说话,根本不搭理别人,谁想到今天这种情况难得听他说一句话,居然就这么让人大跌眼镜……

想到这儿,头痛地看了眼下面,见那个叫肖明月的孩子气呼呼地坐着,坐在后排的那两个也在那儿嘀嘀咕咕,徐云深感自己刚刚那心血来潮的这个主意实在是馊的很,干咳了两声,便赶紧随便说了几句将这页揭过,继续上起课来。

这堂课下课后是体育课,徐云离开教室后,教室里的学生们便开始脱掉外套,准备去操场上课。

体育委员是赵春生,此刻他正站在讲台上提醒着让大伙穿尽量方便跑步的鞋,而在教室的后面,柏子仁和杜茯苓两个人正在小声地说着话。

“你在教室好好呆着,实在难受就回宿舍知道吗?”

这么多年了,依旧扮演着老妈子的角色。柏子仁低声冲脸色依旧不太好的杜茯苓交代了一句,却得到了杜茯苓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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