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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师(258)+番外

总之……他和某种之间的有些事在最终还是朝着他最开始预期的某种目的去了。

虽然,这辈子也是个人好心善活雷锋的某位姓师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如果说昨天一开始打出去的第一个传声鬼还可以说是酒醉状态下的龙君完全无心之下的举动。

后面那次通话包括之后发生的那一系列在晋锁阳看来的‘意外’,则更倾向于是秦龙君在清楚地判断了当时双方的情况后,故意想要对方知道并记住自己这个存在才做出来的。

而昨晚厚着脸皮,豁出老脸去也向青年有意做出那些‘示弱’和‘装傻’的幼稚行为前,脑子和身体其实也都是相当清醒和冷静的。

一点点地带着诱惑和试探意味袒露出自己平生最狼狈的一面让那头的青年忍不住出声安慰自己,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那种被他主动关心和好不容易注意到的感觉,这似乎也是他昨晚无心得到的重要收获之一。

虽然短期来看确实还是双方素味平生,也根本没见过面的陌生人,但至少有了这一层最初的朦胧印象,以后想要再以这种方式联系和接近对方什么也就容易多了,毕竟那短短的一步之遥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可怕了。

而诚如外人所说,复杂深沉的心思从来不太好猜,也绝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的秦龙君这般想了想,最终还是歪着头愉悦地揉了揉自己被刺青和鳞片斑斓包裹的后颈。

等他听到外头十分微弱地蟹鳌敲击声后不置可否地抬起头,暂时还是打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秦龙君这才将那张暂时不想让其他人发现的照片给好好地放了回去,又朝外面漫不经心看了一眼。

“龙君,你,你醒了吗……横行介士……现在有……有要事求见……”

这气喘吁吁的声音一听就是连夜帮自己下山调查事情到这会儿才匆忙赶回来的了,昨天故意给了他三天死限,但其实向来不喜欢别人和自己拖拖拉拉把事情弄到最后一天才完成的秦艽听到这儿其实也没什么太意外的反应,拿过手边的衣服慢慢站起来又朝着外头出声来了句。

“小声点进来说,杨花还在楼上睡觉。”

而一听到自家龙君意外地竟然没什么喜怒掺杂,甚至难得还有些放松下来的懒散声音,门外鬼鬼祟祟探着头,想看看他醒没醒的横行介士也松了口气,随后才注意着不发出过多的动静,又推开门往这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子里抬脚迈了进来。

可一进来,他首先就闻到了屋子里和床上那股还没散开的龙涎香味道,再等神情明显一愣的横行介士一抬头,他便见自家今天精神明显不错的龙君敞着的上衣下露出精壮的腹部线条和下腹隐约鼓起的地方。

这个发现让横行介士瞬间有些尴尬,但明白作为一个欲望强烈且目前还单身多年的成年雄性,自家各方面都很正常甚至高于常人的龙君大清早会这样其实才比较正常,所以当下他也没敢吭声,只在自家龙君明显有些不悦的眼神中才把自己不安分地眼睛给强行挪到了旁边去。

而大清早的明显也不想和他计较那么多的秦艽见他自己识趣地赶紧把眼睛挪走也没吭声,只当下懒洋洋地系上自己胸前张开的衣扣,又压低声音象征性地冷冷询问了句。

“公鸡郎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他这么一问,刚刚差点被带跑了思路的横行介士也赶紧回过神来,随之他才赶紧凑近些站在自己面前的秦艽,又趁着这大清早地就将自己连夜从东山县县城里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告给自家龙君道,

“确实是……确实是有重要的消息来了,但可能和您之前想的有些出入,所以可能还需要您接下来亲自去山下求证一下……”

“……怎么了?”

“您说的那个焚村的幸存者石暮生据说早就死了,现在躲在东山县川剧团靠拉羊皮和杂耍为生的……似乎也不叫石暮生。”

“那他现在叫什么?”

这话引得秦艽露出了些许思索的眼神,停顿了一下才眯着眼睛顺着横行介士刚刚的话继续问了下去,而闻言,这连夜赶回来的螃蟹公只自己也有些不明白地挠挠头,随后才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听说,叫,叫石水生。”

第144章 杨

石暮生, 石水生。

这两个乍一看十分相似, 却也有着细微不同之处的名字再次将晋锁阳和秦艽共同追查公鸡郎的线索锁定到了一处,但同时显而易见的是, 这两人目前获取的信息又不尽相同。

横行介士连夜从山下带来的消息的准确度显然毋庸置疑, 此刻的东山县城或许真的应该存着的一个名叫‘石水生’的老汉, 还时常在县城中以拉洋片和杂耍为生,游走于街头巷尾, 很大程度与那公鸡郎的身份有所重合。

但与此同时, 1994年焚村案唯一幸存下来的明明又应该是生下来就得了人面禽,之后还娶了母鸡为妻的石暮生, 这就不禁让秦艽深深思索起这名为公鸡郎的奇人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了。

“所以……你昨天在山下已经见到那个‘石水生’了?”

“没, 没有, 臣下昨天化做人形去了那东山县城后,花了一上午才找到那个石水生的家附近,可他人根本不在,只听住在旁边的人说, 他前段时间人忽然就不见了好几天, 这两天看上去虽然已经回来了, 但一直也没回自己家里面带着,邻里的人都说他脑子一直不太正常,多年来无儿无女的,这两年一直在吃药,生活也不能自理了,听着似乎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的样子……”

消失了几天, 忽然又回来,老年痴呆状态下需要长期吃药的疯老汉。

细想之下其实正好和范细后来向自己转述的,某人出事还有之前滞留在山上的时间以及被推下来的时候的人物吻合了。

所以此刻听到横行介士这么说,盯着天半亮的窗户外面懒洋洋看着的秦艽也暂时没吭声,只若有所思地抬抬手横行介士继续说下去,又眼见从刚才开始就表情欲言又止,甚至有点古怪的老螃蟹公毕恭毕敬地继续道,

“嗯……其余的话,周围人倒是对他的评价还可以,还说他这么多年了都疯疯癫癫的,一个人过的不算容易,好像还说什么他特别喜欢小孩子,总是傻乎乎地盯着人家的孩子看,还特别喜欢教孩子们唱什么公鸡歌,只是特别奇怪,石水生家明明没孩子,一到晚上却总是能听到小孩子在窃窃私语的声音,有时候还有那种一群娃娃又唱又跳大声尖叫的声音……”

“……”

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问题所在,秦艽转了转灰色的眼珠就阴冷地径直看向了身前神色已然有些不对的横行介士。

而急急忙忙从山下赶上来,原本就是将这最重要的一件事告知给自家龙君的横行介士停顿了一下,这收敛起复杂紧张的神情才继续道,

“就是,就是您想的那样……臣下当时听到这儿也觉得事情可能有点蹊跷,于是昨天晚上就干脆趁着这石水生人现在不在家里的功夫,从他家的厨房的灶台底下钻了进去想看看情况,然后,没想到……还真就让臣下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蛛丝马迹?”

“是,那石水生的家从表面上看确实是一贫如洗,只有一块刻了亡妻名字的灵牌摆在屋里和一个供他自己日常三餐的小厨房,小厨房里没有其他东西,就留着一个灶台和一口又大又深脏的不像话的铁锅,那口铁锅盖着盖儿,看着不起眼,但还没揭开盖子,臣下闻到了一股有点奇怪的味道从里头传了出来……”

“……什么味道?”

“额,臣下也不好形容,但您要是闻见了……应该就能明白,那种味道特别……特别像是那种年纪还不满十一二岁的小娃娃身上玩累了发出的油汗的味道……偏偏那口锅和灶台底下还都是这种恶臭难闻的味道,一块块看上去积攒了有不少年头的淡黄色人油都黏在锅底结了板了,寻常人一打开锅里头黏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黄色油渣还真能吓一跳……臣下当时也觉得有点恶心古怪,就小心地用放在一旁的锅铲刮了点带回来……准备给您具体看看,您看,就是,就是……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