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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略(76)+番外

“这世间怪模怪样的病多了去,莫说是太医,就算是叶谷主,也未必样样都能知道。”段白月一边伺候他漱口,一边道,“只管让四喜告诉其余人,就说你批了一夜折子,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腰腿麻木高烧不退,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时时刻刻拿先皇压你。”

楚渊想了想,赞许:“嗯,这借口不错。”

“既然不错,那有赏吗?”段白月问。

“没有。”楚渊用手指顶住他的鼻尖,“不许过来。”

“真没有啊?”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威胁,“当心边疆王造反给你看。”

楚渊笑着躲开,将人打发去洗脸,自己靠在床头看着他。

就着剩下的热水洗漱完后,段白月躺在他身边,让人枕到自己手臂上。

楚渊问:“南前辈与瑶儿都歇息了吗?”

“四喜已经带他们去了隔壁小院。”段白月道,“不必担心。”

“大家明早一道吃早饭?”楚渊看着他。

“好。”段白月答应。

“那南前辈与瑶儿喜欢吃什么?”楚渊继续问。

段白月道:“虫。”

楚渊捶了他一拳头:“虫什么虫,好好说话!”

“这么关心别人,都都没问过我喜欢吃什么。”段白月翻身将人虚压住。

“要问吗?”楚渊手指缠住他的一缕头发:“红醉猪蹄,八宝鸭,豉汁排骨,酸辣牛肉,三鲜鱼汤煲,酸辣豆腐,这是你唯一爱吃的一道素菜。”

段白月心头发热:“你……”

“喏,知道我爱吃什么吗?”楚渊拍拍他的胸口

段白月想了想,心虚又淡定:“青菜。”

楚渊看着他笑:“青菜?”

“我错了还不成。”段白月咳嗽两声,握住他的手,“明日就去问四喜你爱吃什么,然后一样样去拜师学,嗯?”

楚渊道:“不务正业。”

“如何能是不务正业。”段白月道,“你看,你又不会做饭,将来老了,只能是我掌勺,你洗米。”

楚渊坦白道:“米也不会洗。”

西南王闻言很是忧虑,娶了个笨媳妇,将来连吃饭都成问题。

两人先前还靠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说话,后头楚渊慢慢觉得头有些晕,便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他怀里。段白月一晚上也没怎么睡,手时不时贴在他额头,掌心温度越来越烫,虽说明知是正常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却依旧难免担心。第二天一早便叫来四喜,让准备些冰块和厚的手巾。

楚渊裹着被子咳嗽。

段白月将冰块包了三四层,然后放在额头帮他降温。楚渊嗓音有些沙哑,看起来倒真是与着凉一个样。

陶仁德在吃完早饭后,便去行宫内的御书房候着,准备与皇上继续商议政事。谁知四喜公公却匆匆赶来通传,说皇上病了,正在床上躺着呢。

“又病了?”陶仁德担忧,“可有请太医查过?”

“回陶大人,已经查过了。”四喜公公道,“太医说皇上最近忧心政事太过劳累,昨儿又熬得太晚,所以才会扛不住,染了风寒又周身麻木,只按时针灸服药,再睡两天便会没事。”

“不知本官可否随公公一道去探望皇上?”陶仁德闻言更加担心,着凉也就罢了,怎么还周能身麻木。

“自然。”四喜公公躬身,“大人这边请。”

寝宫里头,楚渊正在一勺一勺,吃段白月送过来的药。由于紫蟾蜍的作用,他今天早上起来胳膊也有些酸痛,倒不至于动不了,但穿衣洗漱却也着实费劲,索性便安心躺着被伺候,体验了一把昏君是何感受。

段白月道:“苦不苦?”

楚渊道:“还成。”

段白月问:“吃点糖?”

楚渊点头:“好。”

段白月起身去了隔壁,片刻后又回来,拿着一个小纸包。

楚渊不解:“桌上就有蜜饯。”

“这是前几日去城外的时候,从凤姑婆婆那里买来的粽子糖。”段白月拆开一粒喂给他,“据说挺好吃。”

楚渊用舌尖抿了抿:“嗯,不太甜,有芝麻香。”

“原本想全部送给北行宫的前辈,虽说不知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看出来,他应当是喜欢那位凤姑婆婆的,这糖理应给他。”段白月道,“只是后来想想,在买糖的时候,我说了是要带回家哄媳妇,怎么着也得让你尝尝不是?”

楚渊脸上一僵。

段白月问:“甜不甜?”

楚渊双手扯住他的腮帮子,使劲一拧。

西南王顿时表情扭曲,叫苦不迭举手求饶。

怎么这么狠啊……

第四十九章 闹鬼 事情一桩接一桩

胳膊动一动都困难,自然不能再一道吃早饭。楚渊吃完两颗粽子糖后,问:“南前辈与瑶儿起来了吗?”

“早就出去逛了。”段白月道,“先前两人都没来过此处,若是来了兴致,晚上能不能回得来还不一定。”

楚渊笑道:“用来修行宫的地方,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云德城虽说比不上王城富丽繁华,却也有好山好水可观,这七八月间飘雨开花,正是山里最美的时候。”

“那便快些好起来。”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而后我们便去听雨赏花。”

楚渊点头:“好。”

段白月伸手想替他整整衣服,外头却又有四喜公公禀告,说陶大人求见。

“得。”段白月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一大清早就来。”

“避一下。”楚渊道,“太傅大人一大把年纪了,莫要被你吓出病。”

段白月纵身跃到房梁上。

陶仁德进屋后,见楚渊躺在床上一脸病相,于是担忧道:“微臣方才在来的路上遇见张太医,说皇上是因为操劳过度才龙体抱恙,昨晚又是天亮时分才睡下,以后可千万莫要如此了。”

段白月摸摸下巴,这几句话听着还顺耳些。

楚渊点头:“多谢太傅大人。”

“这云德城内有位盲士,虽说双目失明,却极为擅长针灸按摩。若皇上依旧手足麻痹,可要微臣将他请来诊治一番?”陶仁德又问。

“不必了。”楚渊摇头,“张太医也说无碍,好好休息一阵子便会没事,朕难得清静几天,外人若是能不见,还是不见了吧。”

“是。”陶仁德低头领命。

“太傅大人找朕,可还有别的事?”楚渊问。

陶仁德连连道:“皇上尽管安心休养,这地方上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只管交给臣子们便是。若有大事,微臣再来奏请皇上也不迟。”

楚渊点头:“那就有劳太傅大人了。”

陶仁德告退出了寝宫,途中恰好遇到刚从早市回来的刘大炯,手里拎着几笼包子,说是特产,送去给皇上尝尝鲜。

“皇上刚服完药,才刚歇下。”陶仁德从他手中拿过纸包,“你就莫要去打扰了。”

“皇上又病了?”刘大炯纳闷。初登基的时候日日操心劳力,在御书房里往天明待也没事,怎么最近天下安定了,却反而三不五时就卧床不起。

“估摸着是先前太过劳累,落下了病根。”陶仁德道,“太医上回不也说了吗,皇上晚上全靠着九王爷配药,才能勉强睡着。年纪轻轻便这样,可不是前头几年累狠了。”

“那这包子就更要送给皇上了。”刘大炯将纸包又抢回来,“还有你,咱皇上好不容易来这行宫歇几天,便让他好好享享清静。看好你手下那帮子人,莫要再三不五时就抱着一摞折子去求见了。”虽说刘家倒了,但朝中的派系也还是分三五个,陶仁德为人耿直,手下也是一帮子倔脾气,在金殿上辩论起来,莫说是楚渊,就连刘大炯也觉得,极想将这群人给拖出去扔了。

脸红脖子粗,还聒噪,生得也不见得多好看,恁烦。

寝宫里头,段白月正在替楚渊按摩。这城中的盲士再好,也不会比西南王更好。下手知轻知重,时不时还会说两句情话哄开心,长得也颇为英俊高大,总之……挑不出什么缺点。

楚渊问:“你想不想去玉郎山?”

“在哪?”段白月问。

“离行宫不远,是一座孤峰。”楚渊道,“小时候偷偷溜上去过一回,不小心迷了路,便在那里待了一夜。现在虽已记不清山上风景如何,但夜半靠在树下听风雨潇潇,那种心境却一直忘不了。”

“小时候,才多大。”段白月替他系好衣带,“寻常人家的小孩黑天半夜在山上迷路,怕是连哭的胆子都没有,哪有人会惦记着听风雨声。”

“去不去?”楚渊问。

“自然去,玉郎山,听着名字倒是不错。”段白月道,“待你身体里的毒退去一些,我便陪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