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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么苏/快穿之反派攻略(169)

“你若没工夫,随意遣个御医去瞧瞧也好。”杭清低声道。

钟槿炎点了头。

他们对宁德帝都没什么感情,因而虽然知道废后乃是宁德帝的禁忌,钟槿炎也没放在心上。宁德帝都已经不在了,派个御医去瞧瞧又能如何?

按照原剧情,钟槿炎并未问起卓渔关于停阳宫的事,钟槿炎对停阳宫有些好奇,选择了亲自前往,于是见到了主角攻钟桁,钟槿炎随手帮了废后,赢得了钟桁的好感。

杭清全然不知道,钟槿炎走后,根本没按照原剧情那么走。

御医去了停阳宫,给废后瞧了病,但钟桁却连钟槿炎的面都没见到,好感自然也就无处谈起了。

·

杭清比主角受更先见到了钟桁。

宁德帝曾坐拥后宫三千,个个都比他活得长,宁德帝一走,这“佳丽三千”要么去了别宫过快活日子,要么留在宫中做个富贵太妃。卓渔这个太后,平日里便要去管这些太妃的起居。

这日说是个姓林的太妃病了,杭清琢磨了一下,按照卓渔的性子,总得前去看一眼的。他能改变卓渔的行事作风,但不能在一朝间就改个彻底。

杭清刚踏进这位林太妃的殿门,就听见了一个男人柔媚尖细的惊呼声——“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闯本宫大门的后果吗?”

声音有些扎耳。

杭清甚至想要掉头就走。

“你的大门?”那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他毫不留情面地嗤笑道:“皇宫一砖一瓦不都是属于皇帝的吗?”这人话里虽然是在讽刺林太妃,但言语间对当今皇帝也没多少尊重。

侍从高声报出了杭清的到来,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杭清跨进了殿门。

“见过太后。”里头的人忙朝杭清见礼,不过尊敬倒是没多少,那林太妃还倚在榻上,动也未动呢。

林太妃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眼角皱纹蔓延开,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的柔媚风情。林太妃的年纪不小了,不过他倒是着一身红衣打扮,艳丽得很,瞧着实在有些违和。

杭清不愿折磨自己的眼睛,他立即移开了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青年男子的身上。

男子身着黑衣,他刚才和宫中侍从发生了冲突,因而衣袍上还沾染着灰尘,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男子许是注意到了杭清打量的目光,他转过了身。

杭清知道,这个世界要分辨男子与哥儿,都靠眉间一点来分辨。眉心有点的乃是哥儿,若无的则是正常男子。眼前这人便是正经的爷们儿。

“太后。”男子突然出声,沉闷地喊了一声,态度竟比林太妃更要不恭。

杭清拧了拧眉:“此人是谁?怎会在太妃宫中?”

林太妃与男子皆是一愣。

林太妃陡然反应过来,若是传出男子在他宫中,那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了,林太妃惊疑不定地看了眼杭清。

这卓渔何时会玩儿这些心计了?不,卓渔自然还是如过去那般没脑子。但没脑子的人才更可怕……林太妃忙笑了笑:“太后忘了吗,这是废太子啊。”

林太妃故意咬重了“废太子”三个字。杭清毫不费力地听出了他的意图,随即觉得有些好笑。

“钟桁?”杭清再度看向男子。

男子目光晦暗地看着杭清,面色漠然。正如原剧情一样,钟桁对卓渔是怀着憎恶的。毕竟废后在停阳宫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卓渔,一个嫁过人的平民,竟能坐上后位,取代他母父的位置,这无疑是一种羞辱。

杭清估摸着,在钟桁的心中,他就是活脱脱一朵有心计的黑莲花。

杭清对于刷主角攻的好感度并不感兴趣。

但林太妃却有意想要坑害杭清,开口就要杭清处置了钟桁:“虽说到底也是先皇的子嗣,但毕竟是个男子,怎能随意闯了后宫?”林太妃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若是改日闯了太后的宫,那可就不妙了。”

他知道这卓渔是个耳根子软的,只要他这样说了,卓渔必然会让人将钟桁赶出去。这钟桁恨毒了卓渔,日后肯定得闹出幺蛾子来,那才美妙呢……林太妃仿佛已经看到那画面出现了。卓渔做了皇后,又做了太后,早就引得他们不满了。废太子就算再废物,也总能整治卓渔那个草包的吧。

林太妃嘴角的笑容更浓。

杭清又不是真的卓渔,他心底轻笑了一声,觉得林太妃的手段着实拙劣得很。

他看向了钟桁:“你为何闯宫?是为了你母父的事?怎么找到林太妃的头上来了?御医不是去了吗?”

钟桁原本升腾而起的怒意,猝然哑了火。

他微微怔忡:“你怎么知晓?”

说完这话,钟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冷声道:“御医就去了一日,便不见踪影了,我一问宫人,才知道林太妃知晓那御医在给我母父瞧病,就特地将御医请走了,这一留就是好几日。林太妃倒是忘了我母父昔日的照拂,这是一心想要我母父去送死呢。”

说完,钟桁却更觉懊恼了。

他不是这样沉不住气的性子,但是怎么在卓渔面前全都抖落了个干净!

钟桁紧紧地抿了抿唇,准备转身出去。

他失势至此,卓渔和林太妃站在一处,他是很难动手的。谁叫卓渔的儿子做了皇帝呢?钟桁面上冷酷之色更浓。

杭清慢悠悠地扫向林太妃,眼神倒是与从前无二样的无辜:“原来太妃是装病。”

“我确实身体不适……”

杭清不好直接发作林太妃,便转头对侍从吩咐道:“我也不好冤枉了人,去请皇上来吧。”

林太妃脸色微变,钟槿炎可不好糊弄。

他忍不住多看了杭清两眼。

卓渔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但是细看,这分明和过去没什么区别,还是个没主见的性子。只是林太妃觉得心底无端憋屈了许多。

钟槿炎来得很快。来的时候,还将那御医一块儿拎了过来。

钟槿炎这才第一次见着,这个被废的兄长。他扫了一眼钟桁,便将目光挪回到了杭清的身上。钟桁阴沉沉地看了一眼钟槿炎,也将目光落到了杭清的身上。

杭清:……

总觉得哪里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钟槿炎很清楚林太妃的那点儿猫腻,他对钟桁无感,但却极为恼火林太妃将卓渔当傻子看。钟槿炎连问也不问,便火速处置了那御医。

“太妃怎敢与太后抢御医了,成何体统?”

“那御医并非太后……”

林太妃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朕瞧太妃身子健壮得很,这无事便吃药,反吃出病就不好了。”

林太妃听到“健壮”两个字的时候,就气得倒仰了,他那张抹了脂粉的脸微微扭曲,看上去更辣眼睛了。

“儿子送母父回去吧。”钟槿炎到了杭清的跟前,恭敬地道。

杭清转头看了一眼钟桁,又看了一眼钟槿炎。这两人竟然谁也没瞧谁。

“走吧。”杭清道。

钟槿炎松了一口气,忙陪着杭清往外走。

等两人的身影一并从殿内消失,钟桁才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难不成那御医最先是卓渔送去的?

钟桁想到方才,卓渔口吻直白又无辜地道那林太妃是装病,钟桁竟有些想笑。

他忙压住了唇角,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太妃,就这样大大方方地离开了。林太妃当即又被他的无礼气了个倒仰。

杭清与钟槿炎并肩走在一处,他转头看起了钟槿炎。

钟槿炎愣了愣,略略狼狈地扭过了头:“母父为何瞧我?”卓渔的脑子是不大好使,但他楚楚可怜的目光却向来好使得很。钟槿炎鬼使神差地想。

“你怎么瞧着脸色不大好看?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吗?”杭清仿佛不经意地问。

算一算,现在应该正当是藩王势大,令钟槿炎极为头疼的时候。

钟槿炎愣了一下,竟有种极为新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