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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134)+番外

邵华池双目黑黢黢的,嘴角微抿成一条直线,走进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傅辰,心底空白一片,眼中浓重的复杂看着有几分冷意,那双手却好似着了一团火,看起来极为镇定地将手伸向傅辰颈边衣扣处。

屋内烛光晃动,在那张熟悉的面容上方颤动。

连带着让邵华池心湖泛起涟漪。

上衣在李嫂几乎看不下去的速度中退去,邵华池头顶像是要冒烟了,脸涨得通红,偏偏表情一脸严肃正经。

原本在马车上,满脑子全是此人是傅辰,并未注意其他。

如今,却是真正看到傅辰虽不强壮却纤瘦合度的身材,他没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同是男人,可不能污秽他七皇子的眼睛,但傅辰的身体,却令他觉得,哪处都刚刚好。若不是上方三处啄伤,部分血皮翻开,有的还在泊泊流血,他怕是要血气上涌,无法回神。

倒吸一口气,才轻轻将伤口与衣服黏合的地方缓慢撕开,不让傅辰受到二次伤痛。

傅辰身上伤口并不算多,满打满算十一处,只是对犀雀的处理有先后之分,自然有的严重些,有的轻一些。

上衣几乎退去,傅辰半裸着身体躺于床榻上。

邵华池看了几眼裤带,下边不知有无受伤,索性一起脱去?

“殿下,还是奴婢来……”您这要脱到何时去?李嫂见邵华池动作实在太小心,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物品,对待祖宗似的。又像是黄花大闺女头一次看避火图,那头顶好似都冒上热气了,比躺床上的病人更像病人。虽然这形容有些诡异,李嫂努力忽视心中的异样,觉得邵华池果然很重视这位属下。

邵华池回神,眼角一瞥:要你管,伤着他怎么办?你赔我一个国士吗?

李嫂噤声。

得,是她多管闲事了。

她看这人最重的伤势并非那些啄伤,反倒是内伤,还有手臂处,看着有些脱臼,但这些需得她确认过才行。

邵华池的手伸向傅辰下身,忽的,被一双细白的手腕抓住,邵华池对上一双沉静的双眸,一股莫名的压力令邵华池动弹不得。

那样的傅辰散发着令人颤抖的的寒意,好似被侵犯领地的狮子。

“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换衣服,不是要轻薄!

啊呸,我有病啊?

傅辰是男性,不就是换个衣服,什么轻薄不轻薄的,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我堂堂皇子,怎会做窥觑、猥亵这般下作之事,越想越理直气壮,邵华池面上一脸正派。

正要解释,愕然看着傅辰目光无神,又一次闭上了眼。

短暂性地清醒。

邵华池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准备再次拉开那衣裤,傅辰却又一次睁开了眼。

就像裤子是他的禁地,已经刻入骨髓的警惕,就是昏迷过去也会清醒。

这样的清醒只是傅辰的潜意识,他甚至本身是无所察觉的。

这样来回了数次,就是李嫂也看不下去了。

“奴婢看他下面只有一处伤口,就是不脱也是无碍的。”

傅辰只有大腿处有一个破口被啄通,其余衣服上并未破损。

邵华池点头,眼眸渐渐凝固,傅辰比他想的更在乎被去根之事,若非格外介意太监的身份,又为何在昏迷过去还不让人除掉裤子,恐怕这耻辱早已被他深刻于心中,难以忘怀。

这般独步天下的人物,入宫当太监,难怪耿耿于怀。

心中那一丝蠢蠢欲动,被一抹心疼和叹息取代,“依李嫂之言。”

他从前只当理所当然,并未深思。

若不是傅辰此番本能作为,他甚至不会意识到傅辰如此介意被净身。

出了门,看到尽忠职守的诡子诡巳,观察了许久。

看得诡子诡巳莫名紧张,不知邵华池何意。

看够了,邵华池忽然道了一句:“你两人,可曾怪过我,令你们去根来宫中为我效力?”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低下了头,几次张口也不知如何回答,他们被训练后思维有了固定的忠诚模式,有些僵化,但终究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他们也会有感觉。此时看到略带伤感的殿下,不知如何安慰,而且从很久以前被丽妃选中作为宫外势力后,他们就从未听过七殿下为他们考虑过一次。

现下听到,胸中皆有一股被重视之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七殿下能稍为他们考虑一二,已是万幸。

“吾甚愧之。”邵华池这话出自真心,并非特意收拢人心。

“能为殿下一番霸业坦荡前路,吾等万死犹荣。”诡子诡巳异口同声,并非被训练出来的惯用句型,这次诚心许多。

遥想曾经邵华池掉入点绛台被砸冰块,险些溺死在湖中,虎贲们远远看之而听命,并未出动分毫,虽是邵华池的命令却也毫无护主之情,比之现下已有改变。

邵华池蓦然忆起丽妃离世前曾与他说过的话。

华池,你与常人比生而高贵,却命途多舛,从小看遍宫中事,知之甚深,常作阴沉暴戾示人以自保示弱,却渐渐出神入化,将之当做自己本性,难以更改,娘甚为不安,恐你将之维持下去,只望你有机会稍有作为,稳固地位后,能够修身养性,将脾性收敛,心和才能事和。

成大事者皆有无可奈何之时,尽人事,听天命,有取舍才能更上一层楼,却也莫要失去人之根本,善与德。

胸有大气者,才能成就自身。

.

白面公子,薛睿被官兵挟住带入自家府邸。

见家中被士兵们一一扫荡,脸上挂着公子哥儿的嚣张样儿叫嚣了一个时辰,也无人回应,这群士兵在府中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角落。不给薛相丝毫脸面,这是把人堂堂宰相的脸面放地上踩了。

而薛相满脸寒霜腊月,脸色沉凝。

士兵是由枢密院派兵联合邑鞍府一起过来的,手上拿的是官印文书,从时间来看是今晚就加派的,此事进行地隐秘,皇帝不想将之大张旗鼓。

带兵的人的是傅辰极为熟悉的,鄂洪峰。

鄂都督在国宴后,将发现刺客的事上报给晋成帝,帝大为震惊,派人前去掖亭湖竹林调查清楚,确认无误后再来上报。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小事,鄂洪峰在傅辰的提醒下,派人看守在这竹林处以防多生事端,一开始鄂洪峰不知为何,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何必多派人手,而令他胆寒的是,若不是他派了不少人,真的会着了道。

无他,在他派人守着竹林时,就有太监想将这些“尸首”偷走。

在被他们的人发现后,竟然全部提前自杀,不留丝毫线索。

晋成帝在听到鄂洪峰第二次上报后,火急火燎赶来事发之地,见现场打斗后极为惨烈的状况,这些人已然死亡,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是刺客,只凭鄂洪峰一人之言,恐有失偏颇,但宫里人不少士兵武力极为高强,包括晋成帝的部分亲信,只从打斗状态来看,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绝对的高手,但他们的穿着却都是宫中太监服。

哪个太监能是绝顶高手?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让刘纵将这些太监的资料纷纷呈上来,几乎毫无破绽,而且都是在这宫中潜伏多年了。

晋成帝的心情可想而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晋成帝慌了,怒了,他的宫中安全居然已经薄弱至此?令那么多探子混进来,也幸好他们是在这里自相残杀,若是哪天想要刺杀他呢?

彻查,当然要全面彻查。

但现在外国使臣还在,他不能动作太大,更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晋朝出了这么大的事而让人趁虚而入。

鄂洪峰整合了傅辰所言之事,将这些人引到沈骁身上,晋成帝当即就去招了罪臣沈骁上来。

沈骁还是那副淡定之态,完全不像阶下囚,在说幕后主使之时,却道是薛雍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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