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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552)+番外

但在邵华池准备在自己院子里歇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他目前完全不想听到的声音。

“殿下,我是傅辰。”

听到这声音的邵华池想都没想就蒙住了脸,松易那个混账东西,让他们守在外头是白守的吗,有人来了不知道拦着点吗?

正在和其他士兵一起穿着蓑衣,面罩寒霜地守在院落外的松易,忽然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雨幕,这是怎么了?又全方位扫视了一下周围,对旁边经过的巡逻队伍道:“再去西府勘察一趟。”

如果不是这样日以继夜的巡逻,又怎能在最大程度下保证瑞王府的安全。

完全没被阻拦还被欢迎入内的傅辰,来到这个被看守严密的院子,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上一次是随着景逸一同来的,前后也不过短短的时间,景色依旧,但物是人非了。

傅辰等了会,又敲了会门。

轻问道:“您睡了吗?”

傅辰的声音被外头落雨遮掩,并不清晰,但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只要想听依旧能听到。

里头还是没什么反应。

邵华池盯着那门,想了一会,做了个坚定的决定:不开!

傅辰来之前他刚好熄了蜡烛,翻身盖住被子,不想理会那人。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敲门声就这样停了。

已经走了?

那么会就放弃了?

邵华池一阵苦笑,他是多没自知之明。难道还指望傅辰会硬闯吗,那人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在人前都是一副静默守礼的姿态,在本分和礼仪前傅辰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更何况那人几乎算是被他逼到自己身边的,能做到接受他的感情已经很难得了,还指望其他什么呢?人贪心的时候真是连自己都害怕。

邵华池捂着被子发了会呆,身上还有伤也不好翻来翻去,却有些睡不着。

还是烦躁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看了下门外,在转到左边的时候,视线一顿。

就看到还在屋檐下的傅辰,额头的青筋爆出,这种又被耍了的感觉是那么明显,他更气的是这个明明可以不开门还是出去看人走了没的自己。

抓着门框的手恨不得当着傅辰的面把门给狠狠拍上,最好能看到傅辰错愕的表情。

当然根本看不到,这人就是那种遇到什么事都面不改色的。

气得全身都疼,特别是之前的自作多情,现在又被间接看了笑话,两厢加起来,邵华池觉得格外羞耻,也不理会傅辰,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阖眼,冷声道:“有事就说,无事就给我关上门。”

傅辰当然是进了门,他刚才还真的是被冤枉了,他知道自己之前的逗弄稍微有些控制不住,所以才会深夜过来安抚一下某人。只是被挡在外头,正考虑着怎么让邵华池开门,邵华池正好就这个时候来开门了,可不就认为他故意的站在外头看他笑话。

邵华池躺在床上睁着眼,就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果然走了。

邵华池眼底一黯,可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个人上床的气息给惊到,“臣厚颜,欲与主公同塌,不知可否?”

的确是厚颜,这种无耻的话你是怎么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你做都做了,还问我可不可以?

黑暗中,邵华池感觉背后多了一个人的气息,连吸入肺部的空气都被那气息入侵了一般,他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

邵华池没有转身,不赶走也不同意,傅辰知道自己刚才的误会真的把人“欺负”过头了。

“我的错,去练武场让你打到尽兴好吗?”一个轻轻的吻落在邵华池的后颈头发上,带着重视与珍稀。惹得邵华池一阵酸涩,他能感觉到傅辰的歉意,他知道这人在残酷的同时,也很温柔,如果不是被他缠得没办法,也许根本不会松口答应。

其实也怪不了傅辰,刚才两次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与傅辰也没什么关系,说到底傅辰是无辜的,被他迁怒了。

邵华池无声地叹气着。

“你的床呢?”来这里睡总要有理由吧。

“被老鼠咬坏了。”实际上是被内力震断了,不然如何自荐枕席。

“……”

第259章

这是多大的老鼠才能把床脚给磨断?我记得你屋里那床还是我让人给你新换上的, 特结实。

面对这种信口胡诌,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才能显得自己不愚蠢的邵华池保持了沉默。

他实在无法做到像傅辰面不改色地在这样的话题上对答如流, 两人都沉默了一些, 这是他们难得能相处的时光,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们都格外珍惜每一次短暂的相聚。

哪怕不说话, 也不愿意早早睡去,只要待在同一个地方邵华池就觉得异常满足。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这个院子, 之前景逸带我来过。”傅辰先打破了沉默,自从确认了心动后傅辰常常先开启话题,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主子说什么奴才回什么的模式。

“他带你来做什么?”景逸,邵华池听到这个名字,心是止不住的疼痛, 景逸和嵘宪先生是他少年时代不多的慰藉,他在嵘宪先生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在景逸身上看到了兄长的影子, 他们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是无法取代的。

哪怕后来的几年, 由于对傅辰的追杀令, 他与景逸的的关系在他的刻意保持距离下越来越生疏,但曾经的情谊始终记在心中, 他永远都记得景逸为保护他而再也无法握笔的手。

乍听到他的死讯, 邵华池是有些无法接受的,傅辰提到的时候,他的情绪低了许多。

傅辰之前一系列的挑逗和勾引, 只是想减轻这种痛苦,并非让邵华池遗忘,一个人的真实存在哪里可能随便就忘记,从心理上说把人的痛苦降至一个同比低点后,再不经意提起来进行治愈会效果更好一些。

“看画。”傅辰只略带过景逸,就提到了当初让[那个自己]震撼的画面。

他希望再一次提到景逸的名字第一感觉不是痛,循序渐进的进行自己的心理治疗。

邵华池只快速疼了一下,就被傅辰后面的话给转移了注意力。

一开始还没想到是什么画,还需要景逸特意带傅辰去看。

画,看画?

“!!!”

什么!

傅辰看到了?

那地方是能让人看到的吗!邵华池被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稍稍动了一下,影响了伤口愈合,才将这要疯了的惊讶给压下去。

适应了黑暗后似乎还能隐约感觉到傅辰的目光,仿若无所遁形般,他只能僵硬地承受这次的对视。

他明白那行为是不正常的,所以那间小书房从不会让人进入,更不希望被傅辰本人看到,一是不希望傅辰为愧疚和自己在一起,虽然现在多少也和愧疚有关,但得到了和没得到是两种概念;二是他认为爱慕傅辰是他自己的事,比起回应他那时候更希望人活着,也不想被当做有病,画那么多男人的画像止渴。

“你不该……进去的。”邵华池忽然忆起之前的疑惑。

傅辰为什么对他的态度忽然转变。

难道和那次书房的事有关系?

他直勾勾地看向傅辰,一片黯然,他不想问,也不打算问,傅辰是否就因为看到那些画,才在愧疚下准备用自己来报答?他该死的觉得,这种假设才更合情合理,更像傅辰一直以来的作风。

不问的原因是,无论什么答案,他都不可能再放弃。

而若是那个让他痛苦的答案,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人生,难得糊涂。

太清醒了,是自找苦吃。

“其实臣觉得,那些画挺好。”诚然,若是换一个人满屋子挂着他的画像,傅辰可能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跟踪他,就像现代那些犯罪分子常常做的那样,但换成了邵华池,至少当时的他只有满满的心动和无法言明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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