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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79)+番外

两个等候多时的宫女走了进来,看到一地碎布,那不是娘娘挑灯熬夜做的衣裳吗,不给皇上试穿一下吗?

暗叹德妃对皇上的心思。

“皇上口谕到。”宫门外,响起了声音。

德妃一愣,淡淡笑开了。

她走出了门外,跪了下来。

安忠海略带悲怜地看着德妃,“皇上有旨,德妃协助宫务期间,出现犬乱之事,监管不力,御下不严,降为从二品瑾妃,迁入颐和宫,取消管理宫务之能。”

一字之差,却是品级上的差别,德妃全称应是瑾德妃,瑾是她的封号,现在变成了瑾妃,也就再也不是四妃之一了。

而颐和宫并不是主宫之一,只是按照从二品来分配的普通宫殿,离养心殿很远。

穆君凝行礼,“臣妾谢主隆恩。”

她走入室内,出来时已经带上了协管内宫的朝凤令出来交给安忠海,朝凤令是后妃协管的象征,也是每个后妃梦寐以求的东西。

皇后失去了十五,又失了肚里孩子,加上二皇子被圈禁,这时候,纵犬之事就必须有个负责之人被降责,晋成帝自然不可能再降罪皇后,自然把这事都推到了另一位管事之人,德妃身上。

即使他前些日子,还与这位妃子浓情蜜意,共赴云雨。

待她站起,安忠海并没有如往常那边离开,反而示意了下左右,两旁宫女会意离开。

“娘娘,这次您委屈了。”就是安忠海,都觉得皇帝这招,实在有些令人寒心。

“我有何委屈,雷霆雨露均是皇恩,再说能我也个惫懒的性子,福熙宫那么大,我正好想搬去清静点的院子。”穆君凝豁达地笑了起来,又从身上掏出几颗上好的东珠送去,“之前,谢海公公了。”

穆君凝不说什么事,安忠海也知道说的是在长宁宫前,拆穿祺贵嫔与蒋太医之事,其实他做的也是举手之劳,对自己也有利,没看现在连口谕都是他在传达吗,以前可轮不到他,这也间接说明皇帝的信任,是他承情才对。

安忠海没接,“您收着,奴才可当不得您的谢。”

早在长宁宫前,他就决定结下这个善缘。

再说,他可不觉得德妃真会这样沉寂,这后宫就是皇后都有失宠的时候,德妃可是从来都在皇帝的视野中的,出那么大的事,也不过降了一级。

送走安忠海,穆君凝才走向正殿,对几个大宫女道:“收拾收拾,我们要搬了。”

“娘娘……”墨画几人欲哭无泪,她们在福熙宫待了十多年,却忽然要离开,她们离开后,又是谁能住进来?

“哭丧着脸做什么,是嫌弃我位份低吗?”德妃打趣道,与这些宫女相处久了,她也没把她们几个当外人,反而打趣道。

“奴婢是心疼娘娘。”墨画眼泪忽得掉了下来,她记得刚才入了室内看到里面那一地碎布,定是娘娘觉得做得不好想要为圣上重做,没想到皇上下一刻就降了娘娘的等级,还拿走了朝凤令。

“让人瞧见了,没的笑话咱,拿出我们福熙宫的气度来,走也要高高兴兴地走。”穆君凝笑道。

见他们娘娘没任何影响,所有福熙宫的太监宫女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穆君凝就是这座宫殿的灵魂,宫殿可换,她却是唯一,她们又恢复了笑意。她又忽然问道,“从二品妃位,宫内必会去些人,被去的人,无论接下去到哪个宫里,都要好好当差。”

对打杂太监宫女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他们是最有可能被去的人,而他们接下去去哪个宫殿才能碰到德妃这般的主子。

德妃吩咐完院里的事,张望了下门口,才若无其事问道,“傅辰呢?”

“他好像随国师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墨画一想,就觉得傅辰这人太趋炎附势了,娘娘这才刚失了势,他就有多远躲多远了,“奴婢这就去寻他。”

“不必了,让他去吧,吩咐小厨房,做些他爱吃的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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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华阳回到睿郡王府,或许应该叫做二皇子府了。

当他出现在门口,还没接到消息的后院众多女眷一片慌乱,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王府门口忽然来了一群御林军,忽然下了睿王府的牌匾,还给大门贴上了封条,不经允许,府内之人不得外出,只开了小门供奴仆日常买菜送食。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要被关在里面了吗?”

“我不要啊,殿下,您快想想办法,皇上不是最疼您了吗?”

一群女人围住了邵华阳。

“从今日起,我被禁足在府里。”扫向一圈女子,看着她们露出的百般姿态。

“那……期限呢?”平日被邵华阳很宠爱的陈宝林问道。

“无期限。”

圈禁!?

女人们像是天塌了一般,哭天抢地。

“要滚的,与管家那儿说一声,拿着全部滚!”晋朝对男女婚嫁较为开放,女子若取得文书凭证回娘家,可再嫁。

薛氏,邵华阳的正妻,也是他一直忽略的,如果不是为了得到薛雍的支持,他是不会娶薛氏的。

她从一群女人中走了出来,一路跟随邵华阳进了卧室。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邵华阳横扫了桌上的茶壶碗碟,将屋里能摔的尽数摔完,一屁股坐到地上,瞪着那女子。

“我是你的妻,与你共进退。”直到他发泄完,女子才说道,脸上是坚毅。

“哈哈哈哈,我完了啊!你知道吗,我完了!还跟着我,跟着我一块儿被圈到死吗!?”邵华阳边哭边笑。

女子紧紧抱着他,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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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贵嫔被去除了一身贵嫔的服饰,被老嬷嬷带去换上了粗布麻衣,与其他风吟阁的太监一同被送到棣刑处。

棣刑处的职能,除了裁决宫内大小事务,就是对宫中上至主子下到奴才进行较为严重的惩罚,它还有暂时关押宫中犯人的地方,亦能行刑。

还在路上,就已经有太监气不过,玩祺贵嫔身上踢了一脚。

她被踹到在地,“大胆,我可是祺贵嫔,叶家嫡女,岂容你们放肆!”

“你现在还是什么贵嫔啊,大家都是庶民!”

一个侍女上前,对着祺贵嫔就是一个耳光,祺贵嫔之前受了惊吓又在长宁宫前差点被动刑,身心俱疲,此时完全没力气,就这么硬生生被挨着打。

这侍女的手上全是烫伤留下的疤痕,那是她一次泡茶没掌握好火候,就被祺贵嫔泼了滚烫的茶,当时就出了水泡,那以后烫伤的疤痕再也除不去了。

“你……你们!”祺贵嫔气得七窍生烟,她看向自己的大宫女芷雪,那位在御前背叛她的人,芷雪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要扑上来狠狠咬她的样子。

身体上的伤害还是其次,最让她呕血的是这些是平日对她谄媚讨好的奴才,现在却完全换了个模样。

他们在知道自己被祺贵嫔害的要身首异处,特别是积怨已深,被祺贵嫔折磨过的宫女太监,早就想弄死她了,现在是给了他们现成的机会,怎能放过。

这也是傅辰不打算再出手的原因,这些她平日看不起的奴才们,会教会她,什么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一旁押着他们的侍卫扣上阻止了几句,但却没有出手,还特意将这群人关在了一个大牢房里。

接下来的饭点,都有免费的大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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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他们到的时候,七皇子发着热,人也迷迷糊糊的,身上的伤口早已洒了药粉包扎好了,但热度却降不下去。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邵华池与国师因之前治病的事后,走得很近。

具体近不近,也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了。

虽然当时七皇子受伤阵仗挺大,可这时候养心殿除了太医、宫女等人,也只剩碧青了,那些太监宫女却是没资格进来照顾的,养心殿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

这时候皇帝正在延寿宫与太后交代皇后、二皇子的事,处理外国使臣等等事务,中途来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七皇子就离开了,在看到邵华池半张脸上的畸形后,不由蹙了下眉,关心之情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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