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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重生](27)+番外

他昨天选色素的时候原本想选蓝色,最后下手的时候念头一转,拿了旁边的绿色。原本男人对绿就比较敏感,但是现在对象是路鹤宁,陈楼莫名的心虚了一下,想了想补充道:“做个渐变绿。”

“什么绿都行,”路鹤宁倒是挺期待,“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做蛋糕。”

陈楼:“……”

他和路鹤宁站一块总有些诡异,像是拿错了剧本。但是撇除掉上一世的坏印象来说,这么相处的感觉并不算坏。

陈楼做粉色的小双层做的很顺利,淡粉色的双层底,下层是原味的,上层是巧克力味的,都铺着粉色的糖皮。两层都有白色蕾丝围边,又贴了许多的白瓣黄蕊的小花,一路聚拢向上,最上面一层是心型,贴了半边的玫瑰。

紫色的粉色的和黄色的,夹着绿色的叶子,十分好看。只是留白的地方陈楼一直不敢下手,那里按照大成的意思,是想写个浪漫的英文,陈楼的英语不好,自己试着写了好多遍都跟蚯蚓爬的似的。

路鹤宁在一边把另一个蛋糕取出来晾凉,见状说:“我来吧。”

他倒也不谦虚,写完后还教育了一下陈楼:“你回头练练吧,这字母爬的跟托马斯出轨了似的。卷面分上会吃亏的。”

“……”陈楼说:“你还是出去吧,在这影响我心情,我要放大招了。”

陈楼的大招就是渐变色的蛋糕,当初给关豫的那个也有渐变的部分,不知道实践了多少遍,因此对自己信心满满。他的想法也简单,从深绿到浅绿,最上面弄个时髦的蒂芙尼色,也挺适合路鹤宁的逼格。

只是他想的好,却忘了关豫的那个蛋糕是四层蓝色,而如今他给路鹤宁做的这个不仅只有两层,还是个绿色。

陈楼反反复复的调色,最后累到膀子发酸,做出来的糖皮往上一扑……有点像绿帽子。

他有些哭笑不得,尝试了一下把小慧蛋糕上剩下的大花小花都堆上去,却又觉得怎么看都像是俗语里的红配绿赛狗屁。

“那个谁,”陈楼其实一口气站了挺久,这会儿挺累的,但是这个样子的蛋糕实在拿不出手,只能招呼路鹤宁道:“那个谁,我出去下哈。”

路鹤宁闻声走过来,往他身后的操作台上看了眼,“好啊……这是……”他看了看那绿呼呼的蛋糕,又看了看陈楼,笑道:“送我的绿帽子?”

“哎,怎么说呢这是……”陈楼往门口看了看,“翻糖膏和干佩斯不够了,我下去买点,重新做个。”

“不用,我挺喜欢这个的,”路鹤宁却走过去仔细瞅了瞅,“我现在单身呢,没绿帽子可戴。这花儿挺好看的。话说……”他指了指上面的空白处,笑着问:“陈老板,能劳驾您出轨的托马斯给赐个字吗?”

“……什么字。”陈楼问完自己先笑了,“哈皮波斯呆偷油?”

路鹤宁点了点头。看他果真抬手开始弯弯曲曲的写,忍不住道:“谢谢你。”

“不客气。”

“不是客气,”路鹤宁轻轻地笑了下,“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十几年没吃过蛋糕了。其实自己也能买,只是跟人送的意义到底不一样。”他转过身,盯着陈楼道:“谢谢你。”

陈楼:“……”

他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关豫的那本《走遍法国》,以及里面各式各样的我爱你和From G。他至今都对路鹤宁和关豫的分手感到难以理解,俩人各方面是在般配至极,又都是情根深种。总不至于当年的世纪之恋分开,导火索是块破蛋糕?

第19章

陈楼心里实在好奇,但是这种事总不能开口问。

实际上当年陈楼没少问过关豫这些事,只是关豫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把和路鹤宁的一切都和盘托出。陈楼所得知的信息大部分是旁敲侧击之后拼接起来的,至于这俩的交往细节和分手缘由一概不知。

陈楼回到家的时候腰酸背痛,他最后还是做了一个迷你的第三层,调了个彩虹色,又用翻糖膏捏了一对穿着棒球服的Q版小人,剩下的干佩斯捏成了各色树叶,这才满意的收工。他能看出路鹤宁是真喜欢,其实稍稍改造后,他自己也觉得有那么点化腐朽为神奇的意思。俩人给这树屋造型的蛋糕取了个名,又把有些发软的造型放到了冰箱里冻了起来。

这天相处下来算是皆大欢喜,陈楼最后提出辞职的时候也很顺利。只是宁珊究竟是不舍得,拉着陈楼非要找机会给他摆个谢师宴。

陈楼拒绝,小姑娘灵机一动,又道“我哥哥明天晚上过生日,那你可以一起吃饭吗?这样也不会多花钱。”

她扭头看看路鹤宁还在厨房没过来,又眼巴巴地瞅着陈楼恳求道:“……往年都是我陪我哥……他没怎么有朋友,这次要是你也在,他一定很开心的。陈老师,就占用你一丢丢的时间,就吃个饭,行吗?”

陈楼原本没做声。厨房的门开了一条缝,显然是刚刚宁珊说话的时候,路鹤宁正要出来。这样的距离下门一开没什么隔音可言,陈楼也一直等着路鹤宁主动喝止宁珊。

谁知道并没有,这就有些尴尬了。

茶几上的绢花灿烂又卑微地开着,那个想象中衣香鬓影趾高气扬的路鹤宁,和此刻拿朵过时的绢花摆设,又躲在门后偷听的路鹤宁相差太大,陈楼心里百味杂陈,头次发现自己还有圣母心这东西。

他顿了顿,道:“行,就这一次。”

生日宴定在离宁珊家不远的一家私人会所,正好是路鹤宁工作的地方,说是员工生日餐厅能给五折优惠。陈楼几次跟宁珊确认吃饭的只有他们三个,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下,他把还没来得及给宁珊的自编习题一起打包进了文件袋里,想了想,又去衣柜里翻了翻,从底下掏出了一件算得上牌子的毛呢外套。

铁灰色的外套挺挑人,好在剪裁不错,陈楼现在又正是腰细腿长的时候,套着毛衫看了看,还挺帅气。就是味道有些感人——他就那么一个小衣柜,每次回家后衣服一脱就往里面塞,整个一大杂烩,看起来虽然没什么,但是味道都馊的挺带劲。

在这里不得不感慨一下恋爱对人的正面影响——陈楼自认陋习颇多,然而当年和关豫在一块,像是这样的邋遢毛病竟然不治而愈。他甚至有些遗憾,当年要是一直这么邋遢着,说不定光靠这馊味就能退敌千里,哪还用得着他干耗这么多年。

毛料的衣服需要干洗,陈楼买回来没怎么穿过,干洗费不舍得,水洗也来不及。想来想去,把自己屋里的窗户打开,又把大门给用东西挡住,靠着潮乎乎的小北风散散味儿。

红毛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显然有些不高兴,这房子密闭性不好,大门开着,他们的卧室小门也跟着吱嘎响。只是看见陈楼跟唱戏似的拎着衣服架子飘来飘去,他又有些不明白了。

“哎哥,”红毛喊了声,“你这练啥呢?”

陈楼忘了隔壁住进人了,愣了一下,目光瞥见红毛屋里还有个人影,也没往心里去,“我吹吹这衣服。”

“衣服咋了?湿了吗?”红毛抹了把脸,双眼皮还有一只没翻开,打了个哈欠说:“我这有吹风机,借你。?”

“不用,我就跑跑味儿”陈楼笑了笑,扇了下衣服,忽然想起来道:“我今天有点事,晚上晚点回来,你不介意吧?”

“几点啊?”红毛立刻警惕道,“不能太晚啊!我神经衰弱。”

“十点之前。”

“哦,那行,”红毛点点头又回去了。

陈楼头次碰上神经衰弱的室友,无奈的笑了笑。这样的孩子怪不得出来租房住,学校的集体宿舍人多嘴杂,半夜卧谈会开起来没个节制,能一直忍到大四也是个小可怜。

小可怜关上门,没过几秒又探出个头,好奇道:“那哥,你是去约会吗?”

“不是,”陈楼闻了闻衣服,馊味好像轻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