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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62)+番外

傅惟演想了想,有心试探,便直接回答道:“我对象啊,叫杨炯,演电视的。”

江妈妈:“???”

江妈妈有些愣住,半天后才难以置信地问:“是不是那个,二十几岁,挺瘦挺白嘴挺毒的,演戏的那个杨炯?”

“……”傅惟演头回听人评价杨炯嘴毒,顿时不大乐意,心想你才毒你全家都毒。不过脸上倒是没表示出来,只淡淡道:“是啊。”

江妈妈却只顾着震惊,在一边张了半天嘴才道:“……哎吆你可不知道他,你可真是……”

她啧了一声,连声道:“小傅你就是太年轻了!!你没经验啊!你都没让你爸妈把把关吗?那个圈里的人有几个正经的?你看看白白净净的,说话挺好听,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傅惟演:“……”

“……这话说的,跟阿姨您从那圈子里刚出来似的,”傅惟演道:“各行各业都有好的坏的,之前我们老师还说呢,大学里有些个教授啊,就是顶了个头衔,其实哪能为人师表呢,又尖酸刻薄又地域歧视,脑满肥肠还好为人师,到处说教。可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因为队伍里一两个坏分子就对所有的教授都有意见吧。毕竟大部分都是好的。《论持久战》里都说,我们做人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而自以为是‘。”

傅惟演越说越上瘾,埋汰人得成语张嘴就来,后来还摇头晃脑,一唱三叹。

江妈妈自知失言,既然傅惟演已经跟那个姓杨的结婚了,自己那么说未免让人脸上不好看。可是到了后来,傅惟演明朝暗讽,她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在胸口憋了一股气,却又不能真跟小辈对着来。

江妈妈神情僵硬地看窗外,看了几眼,忽然觉得这道路不熟,好像没怎么见过。

但是气氛尴尬,她又不想开口,显得自己先示弱了似的。直到车子又往前行了一段,她冷不丁瞅见路口的标志牌,发现方向跟自己家的截然相反,这才惊了一下,忙提醒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傅惟演疑惑地啊了一声,也往外看了一眼,顿时一脸惊讶道:“哎我这一说话,就下意识地往自个家开了。”

江妈妈哪知道他家是在哪,见他这样心里暗自嫌弃,觉得这孩子越长越不如从前了,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没几个跟自家志宏似的。她皱皱眉,忙指了指前面的路口,撇了下嘴提示道:“那儿就可以掉头。”

傅惟演却突然道:“我就不掉头了,时间不早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江妈妈:“??”

傅惟演继续直行,一直到一处公交车站牌才停下,还好心的从车子前面的隔板里挑挑拣拣,把里面十块百块的纸币扒拉道一边,最后捏了几个钢镚出来,递给江妈妈道:“那就这样,您从这坐车,然后到刚才咱碰见的地方转一下就能回家了。一段路一块钱,我给您三块,应该够用了。”

他把钱搁人手上,见江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坐那不下车,还委婉地撵道:“现在夏令时,公交车十一点半停运,来得及的,您快去吧。”

这天江妈妈回家被气地大哭一顿,嚷嚷着要给江志宏打电话,可是她自己的手机丢了,江爸爸的又不给他用。

江爸爸平时都顺着他,一开始还以为她受欺负了问了两句,等她一五一十说了后顿时被气到不行。傅惟演是他老友的学生,老教授平时对家里鸡飞狗跳的事不管,但外面的脸面还要。

他掐着腰上火道:“好好好!之前你说小杨我也不管,你是为了你儿子好。可是今天呢,为人师表的被学生骂到头上,你能说你不是自找的?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好赖用得着你插手吗,你是图什么啊?”

“我图什么呀?”江妈妈被说得愈发恼羞成怒,从一旁拿起个包就扔他:“我就是图看不惯他行不行!你儿子哪哪不比他好多了,凭什么他能找的那么好,你儿子还天天跟小太监似的让人使唤来使唤去?我就说呢,上回我跟那孩子他妈碰上,那女的怎么都抖成那样了!恨不得横着从我跟前走过去,敢情人家儿子会找着呢,跟你儿子分了立马钓个金龟婿。就你儿子这个没出息!”

她说完又哭,想起自己掉的钱包和手机,嚷嚷着上楼找座机,非让江志宏从那破地方滚回来。

傅惟演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但是他一想起江妈妈被他撵下车时的表情就忍不住痛快,然后自个哈哈一会儿。

他觉得自己自从认识杨炯后心理年龄有些逆生长了,当初他跟孙牧介绍杨炯,还说后者是小孩儿。现在再对比,他发现自己才是一回家就有点小孩儿心性,做事随心什么都不管。倒是杨炯考虑地更为周全,也时常替他想着各种人情世故。

想到这他又想起杨炯的那条求工作的信息,家里现在的确存款不多,但是吃喝也够用,杨炯不工作的话他一个人养家也能养的过来。等以后他职称上一上,职位也升一升,做几台大手术,收入还能更高些。足够一家两口,哦不,加上老太太算三口,足够一家三口奔小康了。

这些还都是只靠他自己的最普通打算,而如果他收了老爷子时不时塞过来的钱,那情况还能更好些,甚至不需要为点钱发愁。

傅惟演的叛逆期早过,现在已经不会跟傅海林讲什么尊严独立和自由了。每个人一出生就不是绝对独立的个体,这一辈子就像是打牌,出生的时候牌局开始,大家起牌,父母、亲戚、家庭条件是头几张,后面伴随着升学工作,学识、经验、朋友、爱人等是后几张。

人到中年的时候,牌局已定,便开始一张一张的放下,及到最后,手里底牌用尽,一命呜呼,这一局就算是走完了。

而至于打得好不好,结局又如何,一看牌怎么样,二看自己的技术怎么样,三看对局的人怎么样。

所以身边不乏把好牌打烂的,也不乏把坏牌打好的。傅惟演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前者,好在及时醒悟不再矫情,过得也算滋润。

如今他买房贷款,一是觉得自己完全能应付得了,二也是考虑房贷利息低,如果通货膨胀的话,反而还能抗膨胀。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不管这个工作如何辛苦,他是真心喜欢,而且他觉得人生价值有很大部分都是通过工作实现的。

也就是这一点让傅惟演对杨炯求工作的事情左右为难,他既不想后者吃太多苦,不想他看人脸色被人欺负,但同时也想给对方足够的自由,让他自己去拼去闯,也希望他也能通过工作获得吃喝玩乐所带不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总而言之,他希望杨炯能越来越好,各方面。

作者有话要说:

ps:狗图=拍照 炮姐=扛着相机拍照的人

第36章

傅惟演开车进小区的时候抬手看了眼时间, 分针正好咔嚓着走到了11上。门岗的保安出来跟他打招呼,见状笑道:“傅医生, 好几天都没见您啦?”

傅惟演朝人无奈笑笑,道:“这几天一直在医院, 这不刚回来。”想了下又问:“阿姨现在好些了?”

“好多了, 昨天又去拿了药, 她想当面跟您说个谢谢, 但是知道您忙,也没找到人。”保安说完忙回到门岗的小亭子里,不一会儿提出来一袋子玉米面,就要塞给傅惟演。

傅惟演不要, 保安有些着急,说:“那天我看见杨哥了, 他说老太太嘴馋了要喝玉米糊糊, 但是咱这超市的都不太好喝。我家这个是亲戚自己留的登海四号,现在都不产了,虽然不值钱但是傅医生您别嫌弃。”

小保安的妈妈上个月急症入院,但是正巧那几天院里急救床位极度紧张, 抢救床和留观床都排满了人, 老太太看了病也住不了院。正巧那天杨炯去送饭,见状去找傅惟演说了一声, 结果下午就有护士过来给他床位了。当时小保安心里格外感激,跟自家老娘商量着要给傅医生包个红包,可是医院有监控, 在那里送等于给傅惟演找麻烦,于是最后找到了杨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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