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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我掉马了(4)+番外

作者: 醉蟹钳 阅读记录

想了想,她缓声道:“血浓于水,棽棽对您这个大伯还是敬重的,不若等她醒来,您亲自去瞧瞧?”

闻崇叹气:“只恨你我女儿尚小……”

严格意义上,他这个“你我”是又不是,闻崇三子一女,三个儿子皆出自曹氏,只有那个女儿是个庶出的,今年才刚满五岁。但她是嫡母,闻崇的孩子当然都是她的孩子。

曹氏垂下眉眼,哪有方才唯夫君是从的无助样子。她相信闻崇说的话,利字当头,为了高官厚禄、伯府昌盛,别说是侄女了,就算是亲生女儿,他定然也舍得。

可夫妻两个都没想过,如果他们的儿子有一个争气的,也不会用侄女一生的幸福来换取伯府的将来。

利益充当急先锋,又只看得到自己的利益,心早都偏了。

正当夫妻两个对坐无言、愁眉不展的时候,外头女使来报:“大姑娘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手刀,宋朝军中使用的刀称为手刀,刀头较宽,刀尖上斜,刀身弯曲,有刀镡,柄首无环;并非格斗招式。

第2章

浅檀色的帷幔被慢慢挑起来,里面的人面色苍白、娇弱无骨,一双桃花眼含烟带雾,波光潋滟中又带着些许纯真懵懂之色,像是菡萏沾露、将开未开的花蕾,姝色已然开始撩人。

曹氏心中一惊,侄女这一病,怎么好似浑身气韵都变了个人一般,难怪不肯认命,有这等长相,去当个寡妇确实有些可惜。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瞧着侄女油盐不进的样子,曹氏捏着帕子高叫起来:“我的儿,可算是醒了。”

说完,又拿帕子擦了擦没有眼泪的脸颊,眼眶这才泛起泪光,一下子就就情真意切起来:“你这一病差点让我也跟着去了,这鲜嫩的花骨朵一般的年纪,怎么就……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让我如何与你祖母交代啊!”

江淮棽看了一眼她的帕子,还闻了闻,一双眼睛愈发的晶亮。

嗯,一股辛辣味道,生姜加茱萸?

还是老方子啊?

曹氏讪讪的收了帕子:“醒了就好,厨房温着粥,可要用上一碗?”

哄孩子的语气都拿出来了,这小丫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会是阎王爷那里走了一遭,人都变傻了吧?

现在脑子里是有些乱,一时还真没想好该如何应对。

于是,江淮棽伸手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

那细嫩的指尖带着一点微微的嫣红,像是春光里舒展花瓣的白玉兰。

曹氏立即站了起来:“瞧我,真是老糊涂了,怪大伯母!棽棽才刚醒,自然不能劳神了,那你快歇着,大伯母明日再来看你!”

她步子迈得不大,但是速度极快,几乎是逃跑一般的离开了丹露馆。

江淮棽原地躺平,脑中循环闪过属于闻予锦的记忆。还好爹爹给她普及过类似的故事,倒也不算十分盲穿了,而且,两人的乳名都叫棽棽,这难道也是某种缘分?

就是这张脸还不太适应。

不过,能再活一次,还比之前年轻了四岁,怎么说都得知足。爹说了,“无论身在何处,都要活得很好”,她得打起精神。

……

第二日,细雨方停,就有外门的婆子来报,说是她的好友联袂来探望,人已经到了二门外。

蝉衣有些欢喜:“姑娘,咱们可要妆点起来?”

那些鲜亮的钗环已经许久不曾用了,姑娘又是个不落人前的,必然要打扮一番。

闻予锦没应,反而对着那报信的婆子道:“这位妈妈面生的很啊。”

府上都知道这位大姑娘行事骄纵、不谙世事,这两天又是医又是药的,那几个老东西都躲远了不敢来触霉头,便只剩下她了:“奴不敢,姑娘称奴连婆就好。”

闻予锦吩咐菘蓝:“抓把钱来。”

菘蓝看了自家姑娘一眼,不舍的拿出几个大钱,连婆子笑得合不拢嘴:“谢姑娘赏!”

谁说大姑娘不通人情世故的?

“这雨下得怪闷人的,我也不出去。”闻予锦慢悠悠的端起几上的林檎熟水,不经意的道:“没事儿进来坐坐,讲讲外头的新鲜事儿。”

“成咧!”这个她擅长,连婆子赶忙道:“奴这就打听打听外头的事儿,候着姑娘差遣。”

这一耽搁,盛云织和沈清如就到了。

沈清如率先跨过门槛:“棽棽可好些了?瞧着清减了许多啊。”

当朝文风兴盛,她的父亲是国子司业,她虽然容貌不算出众,但自小浸润了一股子书卷气,上月才刚及笄,求亲者已经踏破了门槛。

盛云织则是京城有名的盛锦绸缎庄的嫡出姑娘,比闻予锦和沈清如年长一岁。

她一身着锦戴金,人刚进来,那金子晃得屋子里都亮堂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