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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42)+番外

他心里隐约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如果不是这次碰巧了有这个业务,而负责人陈总又有私事要办希望他帮忙,顾言廷想自己可能不会回来。

两年里唯一一次想回来的冲动还是刚出去的那一年,圣诞节的晚上他在湖南土桥的一个村里。夜色弥漫的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唐易。后来为什么开车往回走的顾言廷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天下着大雨,自己瞪着眼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就是想回来,想见他。

他上了怀化高速后才鼓足勇气给唐易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脑袋却卡了壳,等唐易挂了后他才后悔着急,又打过去,然后……就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唐易的声音是轻松的,对方的声音是愉悦的,打电话的自己是多余的。

当时的那种心凉的感觉没办法描述,顾言廷从来就没信过唐易喜欢别人的话,他觉的那是唐易和自己分手的借口,自己信了才是傻逼。但是听到无比清晰的对话时,他却傻了。

顾言廷挂断电话后沿着高速跑了好久,雨幕中他还对着空无一人的路笑了笑,傻笑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憋的慌,最后他终于没有忍住,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嘎的一声刹住了车。

没出事也是命大。他这一路往怀化跑改成从怀化往土桥跑,冒着雨走一段就嘎的来一下,再走一段再嘎的来一下,到了后半段的路都是山路,他又犯病似的猛踩油门。

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候车子被他糟蹋的不像样了,他坐在吊脚楼的二楼傻不愣登的看着外面黑漆漆的雨看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就想,“唐易,我恨你。”

他把后来存到手机里的唐易的号码又删了一次,把手机里照片也清除了一个干净。直到后来到了广州,第一次拿下一个订单的时候,兴奋的跑到天台顶上嗷嗷叫,领导和同事给他办了一场庆功宴,宴后大家陆续散去,他笑着挥手送别众人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那个要恨的人。

他多想告诉他,你看,我也不是做不到。

那天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激动的拿着手机反复的输了几次号码又取消,到了半夜的时候才屏住呼吸心跳加速的拨了出去。他就是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一声呼吸也好。

上帝没有听到他的祈祷,上帝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有一次,有个同事结婚,小两口去领证的时候自己正好开车办事,把俩人捎到了民政局。同事俩人的证件照笑的都有些傻,俩大头往中间一凑,后面是大红的底色。

顾言廷当时还和他们说说笑笑,回到住处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发堵。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唐易的那张结婚照被人撕碎,散落了一地。他愤怒的大吼大叫,以为家里进了贼。

结果回头的时候看见唐易提着把刀子来找他,对他说,“言廷,要么把林锐从你心里挖了,要么,把你从我心里挖了。二选一,你定。”

他吓得大汗淋漓的醒来,下意识地就去摸床的另一侧。

空的。

顾言廷那晚彻底失眠,心里发慌,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阳台上,冻得手脚冰凉后又回到屋里。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刚分手时的毛头小伙儿,只知道顾影自怜自己的无能和懦弱,把俩人的分手归咎到唐易嫌弃自己无能上。

他开始换位思考,把林锐这个名字放到了关键字上。

然后他终于彻底心凉,后知后觉的给了自己一个“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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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廷拿着电话看了一会儿,把通话记录又调了出来。唐易打电话的时候说的什么他没听清,不过大约是和工作有关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打了过去。

唐易正在接沈凡的电话,听到有电话打过来看了一眼,见是顾言廷的号码微微一怔,没理。

“周家这点消息我也是打听来的,可信度只能说半成以上,不过总体来说没什么不合法的,就是段数有点高。”沈凡说,“你心里有个数。”

唐易笑着应,“好的。”

“行,那我就放心了。”沈凡松了口气,“我明天下午就走了,你真不要只狗?”

“不要了,我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唐易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路平安。”

沈凡挂了电话后顾言廷的那边还没断,唐易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唐总,是我。”顾言廷轻咳了一声,本想问你刚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事,溜出口的却是,“你在跟谁打电话?”

唐易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个字,“狗。”

第29章 周家的血脉里似乎天生带着捕捉机遇的本领

顾言廷:“……”

俩人的呼吸都有些快,显然顾言廷的更重些。俩人对着电话只喘气有些别扭,偶尔节奏一致喘一块了还挺尴尬的。

唐易在他之前挂断电话的时候无端的有些愠怒,想过的“好好说话”和“不要因小失大”都成了屁话,他就觉得不饶回来不舒坦。

顾言廷被噎了一下,五味杂陈了沉默了一会儿。

“你刚刚打电话,是不是有事?”

唐易:“抱歉,信号不太好,你说什么?”

顾言廷:“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唐易:“信号不太好……”

“你还好吗?”顾言廷无奈的抬手压着发烫的额头,口气忽然软了下来。唐易这架势是不肯和他好好说话了,这让他的紧张少了一些,却又觉得无奈。唐易那边又沉默了,他也不介意,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之后,压住嗓子上的不适低声说,“这两年,你……”

“嘟嘟嘟——”唐易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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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易一早把电话给了严柯。严柯这两年不负众望,成功创造了er新的签单记录,并成为了er最年轻的市场部总经理。

他见唐易给了电话之后没有介绍的意思,忍不住问道:“这个客户……”

唐易抬头看他一眼,严柯愣了一下忙说,“我好好接待。”

只有客户联系方式的时候怎么展开销售是他们当初上岗培训的第一课,也是唐易独创的培训内容。当初的立意是锻炼市场部的人员搜集信息挖掘客户需求的能力。在er最初的时候这种办法立下汗马功劳,然而随着公司名气变大,客户源日渐增多,这种方法便逐渐被淘汰了下去。

唐易看了严柯一眼,随后笑了笑,“这个你和对方沟通一下吧,如果觉得困难就让老曹帮你。”

老曹是以前唐易做市场部经理时的副手曹正轩,挺老实的一个人,这些年一直干副手,手里没什么实权,也没跟着接过什么单,明明年纪比谁都大,却干着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唐易这个人念旧,自己职位升了也带着给老曹往上提了提,不过老曹一直拿的固定工资和全勤奖而已,因此虽然职位成了副总,在大家眼里依旧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力。

严柯忙挥挥手,“哪用得着曹副总,我自己来就行。”

唐易点点头,不过事后还是让曹正轩过去帮忙跑了跑腿。看着曹正轩的地中海从眼前一晃过去的时候,唐易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昨天沈凡说的周家的事情。

周昊的父亲是周东传。周家算是c城的百年望族,周东传却是那一辈中很不起眼的一位。他的兄弟比较多,家族企业的买卖分来分去到了他这里便只剩了指甲盖那么点了。

周东传这个人个子不高,有着跟老曹一样的地中海,却和老曹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他却野心勃勃,年轻的时候分了财产觉的自己大约也守不住,果断的卖给了同族的兄弟,然后提着现金南下了。

那时候已经改革开放,南北城市的经济发展差了能有几十年。周东传在热热闹闹的大城市里长了见识,从捡垃圾到办服装长办玩具厂,纷纷倒闭后又倒腾起了出租车牌照。

他身上并不缺钱,办厂倒闭再办厂再倒闭的经历也让他明白自己不适合干实业,于是他把所有的钱都砸在了车牌上,为此还成立了一家小的汽车公司,用以专门收购各家的出租车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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