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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58)

顾小九怔住,“我和顾登科黏黏糊糊,所以不配拥有秦睿的爱?我……好吧,你配!”

“怀里抱着一个,还留一个备胎!”董晶晶冷冷地讥讽:“顾小九,实话告诉你吧,我爱的,根本就不是秦睿,我就是看不惯你那样!说什么爱秦睿,其实你心里想的是有一天嫁进顾家吧?所以留着秦睿这个备胎。”她笑的分外温柔,“我就想知道,如果秦睿走了,顾登科到底会不会娶你!可惜呢,如我所料,以他顾氏继承人的身份,怎么会娶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为妻!”

“你有病,我懒得跟你我……”

“我有病?其实是你得了妄想症才对吧?现在感觉怎么样?鸡飞蛋打什么也得不到的时候,又攀上陆涫澜了,我有时候对你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

顾小九突然侧目问她:“四年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

“秦睿连对你都不会说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对我说?”董晶晶笑意盈盈:“不过是他喝醉了我从他口里知道了一点而已,恰好我也想出国留学!其实,与其说我爱上的是秦睿,还不如说……我爱上的是秦睿对你的爱!我太了解你的性子了!要说自私,顾小九,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你要知道秦睿跟别的女人为金钱抛弃你,一抛弃就是四年,你是肯定不会再接受他。”

“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顾小九不解:“难道你曾经对我的那些……都是假的?”

“怎么会?当然是真的!只是我也不明白,一无所有的你为什么对我拥有的一切不屑一顾。”

“我没有不屑一顾,你不是不知道我就这鬼脾气,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了。董晶晶,你的好胜心已经强到病态的地步,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与我无关?”董晶晶冷嗤:“那与顾登科与秦睿呢?你不是最在意这两个人吗?我挺好奇他们要是知道你的身份,会是什么表情?”

顾小九笑,“去吧,我支持你!”

董晶晶看着她一贯的懒散雷打不动的表情,继续道:“你说如果我再告诉顾吟,你是她未婚夫的情妇你说她会怎么对付你?”

“秦睿、顾登科、安尔弥、陆涫澜。周旋在他们四个极书男人之间,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以他们的骄傲,你说,他们会放过你吗?”董晶晶笑的越发的温柔。

“我明白了!”顾小九淡淡地陈述:“你一直在拿我当假想敌!”

董晶晶像是一记重拳砸在棉花上,气的脸色发青,她以为自己这次稳胜,没想到结局与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声音不由尖锐高昂起来,她恼羞成怒地吼道:“我会拿你当假想敌?顾小九,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与你站在一起,都会降低了我的格调!”

“那成,可以请你不要再拦着我了吗?我赶时间!”

她说话的当口,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管家恭敬地走过来对她微微弯腰:“顾小姐,晚宴快开始了,涫澜少爷请你马上去前厅!”

顾小九朝管家颔首:“就来!”

五十一.我爱秦睿

没再理会董晶晶怎么想,顾小九自行离去。

只是心情很低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董晶晶的那句要论自私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话,像一记闷拳,砸在她胸口。

这件事她早就意识到了,最早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她,是杨桃。

那时跟杨桃有个比较要好的同学恋爱,情途坎坷,很多人都劝那女孩放弃那男孩,只有顾小九依然故我,什么都没说,杨桃问起她时,她跟桃子说,她已经满十八周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自己的判断力,作为朋友道义,你们该劝的劝了,该说的道理也说了,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她不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她,不会干涉。

杨桃当时就说,小九,你真自私。

顾小九当时特郁闷,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自私了。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这样过来的,九岁起就一个人上寄宿制学校,一周回家一次,一直到大学都是这个样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想办法做决定,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习惯考虑事情只考虑自己。

刚认识安宁时,安宁也很受不了她,比如两人逛街,逛着逛着顾小九不见了,原来是饿了,被食物吸引过去,人就后知后觉地去了,完全想不到身边还有个朋友,出门在外从想不到要给谁报平安,安宁和杨桃从老家回来或放假回家,顾小九从想不到送,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她就是这么一直过来的。

她与安宁十分投缘,相处方式也极其怪异。

顾小九身高腿长走路快,安宁则差一些,两人一起走路时,从来都像陌生人,一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待顾小九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时,在停下来等等,从来不会迁就着谁并肩走。

两人逛超市,也都是各逛各的,约好几点钟某点集合,再一起回家。要是杨桃在,一定要拉着三人一起逛的。

这些,在杨桃用五六年的碎碎念和影响下一点一点的将她改了过来。

有次安宁杨桃在外玩的忘了时间,过了十一点还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顾小九急的满世界找她们,她知道杨桃是个做事细心周全的人,也从来没有在十点之前还不回家,以为她们出了什么事。

后来安宁开机,看着几十个未接电话十分诧异,她怎么也不到,对什么事都淡漠无所谓的顾小九会因为她们俩一次意外的晚归而大发脾气,狠狠地骂了她们一顿。

那是她们第一次看到顾小九失态,脸上出现冷漠意外的惊慌失措的表情。

顾小九也常笑着跟她们俩打趣,“我从一个独居动物被你们带成了群居动物,你们要负责。”

如果有一天,她又变回了独居状态,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

因为知道伤口很痛,所以将自己包裹的跟碉堡一样,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去接受,所以不会受伤。

二十四年,唯一一次鼓足勇气争取,就是秦睿,全身心的放纵自己,毫无保留的去相信。

安宁后来问顾小九,恨不恨秦睿。

顾小九说,不恨,相反,我很感谢他,人总要这样刮骨割肉般的痛一次,人生才会圆满。

她笑着说,这是一次很好的经历。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这种自私已经融入到了她的骨血里,成为她身上的一部分,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自私。

可这样被人真真切切地说出来,她还是很难受,针扎一样的难受。

晚宴上宾客觥筹交错,都满含喜庆。陆涫澜见她过来,迎上去牵起她的手,“刚刚去找你怎么不在?”

“我去觅食了!”她垂眸。

陆涫澜微顿。她简单的五个字中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例如她不信任他,也不在意他。

很平淡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埋怨,只是简单地陈述,她没等到他,就自己觅食了,根本不会想到再等一会儿,他会来。她打从心眼里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她不相信他。

“吃饱了?”陆涫澜执起她的手缓缓向前走,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想去看。

“没呢,才吃了几口就被人打断了。”顾小九轻叹一声,随口说:“礼服好紧,我也不敢吃太多,下次结婚我一定穿自己设计的礼服!”

陆涫澜薄唇微扬,“在场的都是不相干的人,你只要露个面不失礼就好,不用紧张。”

“我明白!”顾小九点头,朝他感激地浅笑。

快到前厅入口时,陆涫澜松开握着的手,将它放到自己的胳膊处,让顾小九挽着,两人在璀璨的灯光和齐齐鸣奏的音乐中缓缓走出。

大厅中灯光骤灭,聚光灯啪的一声打在场中两位新人的身上,新娘新郎面带浅笑回应所有的闪光灯。

灯光之后,场面安静下来,音乐声起,陆涫澜领着仪态万千的顾小九缓缓走向舞池,开始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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