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九零封家大院(56)

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问:“说吧,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红果反感这种被看穿的语境,“我跟你说实话,你也要跟我说实话。”

“我一直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你说你住进来之前没怀疑杜老板,那你为什么租我们家房子?杜老板怎么欠你家这么多钱的?他欠你家的钱,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起诉他?反而鬼鬼祟祟的在这儿盯梢?”她连珠炮似的抛出来一堆疑问。

宗炎笑了笑,“不是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是你以前没问过。马上要下去吃晚饭了,你先告诉我楼下发生了什么事,等吃了晚饭,我再慢慢跟你说我的事。”

她的这些疑问确实不急于马上得到答案,红果走前去坐到藤椅上,问道:“你有熟悉的律师吗?”

宗炎认真思索起来,“省城有熟悉的律师,怎么了?”

远水也是可以救近火的吧,省城的律师可能还更有经验,红果跟他说了实话:“我奶奶可能……把我爷爷杀了。”

一截烟灰落在了地上,她的话语里没有恐惧,只有担忧,宗炎在一个瓷盘里拧灭烟头,这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红果把她的怀疑跟他详细说了一遍,只是忽略了昨晚在井下找到的手骨没说。

宗炎问:“你奶奶什么态度?”

“她在警察面前没承认,但凭我的直觉,我爷爷的尸骨大概率在井里。”

“你想找律师帮你奶奶脱罪?”

这真是个灵魂发问,一边是爷爷一边是奶奶,按理说她不应该偏袒任何一方,但作为穿越者她只跟奶奶有些感情,况且当年爷爷出轨后还要私奔,奶奶应该是激情杀人,情有可原的。

“刑事案件不是都有追诉期吗?我想找律师咨询一下,这个案件发生在二十五年前,是不是就算我奶奶当年杀了我爷爷,法律上也无法再追究了?”

具体法律事务宗炎也不懂,他答应帮她打电话问一问,实在不行,可以把律师请到这边来。

他们还在聊着,元宝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叫红果,“姐姐吃饭了。”

他害羞地不敢看宗炎。

红果招手把弟弟叫进来,元宝躲在她身后撒娇。

“你去跟霞姑说姐姐在和宗炎哥哥谈事情,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元宝奶声奶气地问:“要是霞姑姑她她问你们谈什么事情,我要怎么回答?”

“你就说我们谈工作的事。”

“哦。姐姐和哥哥在谈工作的事情。”元宝自己嘀嘀咕咕地重复着,乖巧地先下楼去了。

宗炎把窗帘稍微拉了拉,他看出来了,她说完实话就该轮到他说了,她不愿意等到吃了晚饭,怕有变数。

不等她问,他便娓娓道来。

“我祖籍在滇东,滇东宗家曾经是富甲一方的大户。1942年之前宗家在木得经营玉料生意,开了两个玉矿场口,其中一个就是鼎鼎大名的木北沙老场口,那里出产的玉原石大多都是最顶级的翡翠。

你之前在井下挖出来的那块石头就是我家玉矿场口产的,只是那块玉石质地有缺陷块头也小,算不上顶级。

1942年日本入侵木得,我祖父想将宗家几代人在木得积累的财富转移回国内,木得边境军阀山匪混杂,路途凶险,普通人没办法自己带财物回国,我曾祖便委托他在国内的挚友封庆帮忙托运,当时封庆聘请了本地最知名的马帮进行押镖,镖号‘破军’。”

这故事有点江湖味,有着沉重的年代感,红果听得津津有味,她问:“封庆和封家是什么关系?”

“封庆就是封举人。我祖父等人先行回到了国内家中,等待‘破军号’能够顺利运回来。可惜几个月之后只等来封庆书童送来的一封信,之后‘破军号’和封庆一起失踪了。”

“是运回国内后丢了,还是在木得丢的?”

“按照时间推算,‘破军号’应该已经运回玉衡。”

红果快速联想起杜老板和刁喜都着急买下她家房子的事,她疑惑道:“难道你们家宝贝是在封家大院丢失的?”

“有这个可能性。”

“封举人不是被山匪杀了吗?是不是你家的财富也被山匪抢走了?”

宗炎摇头道:“封庆失踪后一个多月,山匪才屠的封家大院。那帮山匪解放后被剿了,根据审判记录,他们在封家大院没抢到多少东西。”

屋外传来煎鱼的腥香味儿,战斗力爆表的曾老太不知道又在数落谁,只她一个人的声音,没人敢与之犟嘴,大黄狗嗷嗷叫了几声,似是老太太又在拿狗出气。

宗炎关上东边窗户,屋内瞬间安静了。

红果搓着手指头,好奇问:“破军号押运了多少财物?”

他盯着她,说:“两箱金条,四五箱的玉器珠宝,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百二十块大大小小的顶级玉原石,都是最好的玉料,宗家祖辈都舍不得卖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