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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丝袜(71)

“不敢,不敢!”钉子仓皇低头。

而狄息野已经堂而皇之地抱着柳家的小少爷下了楼。

至于几天以后,财政总长断胳膊断腿的尸体被人从河里打捞出来,已经是后话了。

狄息野走出礼查饭店,没将柳映微送回柳公馆。

他料定柳老爷舍不得这桩婚事,直接派了人到柳家传话,就说他不乐意未婚妻同别的乾元吃饭,开了车去接人,谁料撞上白帮闹事,贵府的少爷受了惊吓,直接在狄公馆歇下了。

这番说辞真假参半,柳老爷自然不会全信,但他更不会主动接柳映微回家。至于狄家——

也就是狄登轩不大高兴,狄老爷和狄夫人对这桩婚事可谓是相当满意。

狄息野拿捏了所有人见不得人的心思,唯独不确定柳映微醒来会不会生气。

回到狄公馆的狄息野患得患失地戴上抑制环,随即唤来了下人。

“拿身干净的衣服来。”他瞧着中庸下人一步一步向床靠近,心头又开始冒邪火,“别碰他!”

狄息野的后颈突突直跳:“把……把衣服留下就走!”

下人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丢下衣服,拔腿就跑。

狄息野懒得去管家中又会传出什么闲话,拎起衣服,坐在了柳映微的身边。柔软的席梦思凹陷下去一大块,身形纤细的坤泽不自觉地向他靠近。

“映微,换身衣服,好不好?”明知不会得到回应,狄息野还是认认真真地问,“你身上的旗袍破了,我……我等你醒了,就带你去做身更好看的。”

陷入沉睡的柳映微眼皮子抖了抖,浓密的睫毛像是雏鸟新生的羽翼。

狄息野将沉默当成默许,伸手掀开了被子,窥得一席春光。

柳映微身上的旗袍皱皱巴巴,开衩更是开到了腰间。

他像朵被风雨蹂躏的花,自高高的枝头,坠落在了狄息野的怀里。狄息野既心疼又窃喜,将柳映微抱起来,解开旗袍的盘扣,再然后,就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摸了。

激动归激动,紧张归紧张,狄息野面对精致的旗袍,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了,他的顾虑反倒多起来。

映微醒来,发现身上的旗袍被人换了,会不会生气?

这条裙子若是映微喜欢的,他给扯坏了,岂不是罪过?

最最重要的是,他在没有得到柳映微允许的情况下,就进行了一系列亲密接触,柳映微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撕毁婚约,远走高飞?

换了平时,狄息野不会想这么多。

但他因着坤泽的信香进入了易感期,又在礼查饭店的衣柜里被柳映微不愿给咬后颈的态度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情绪已经非常不正常了。

干脆还是将映微关起来吧。

咬破他的后颈,生米煮成熟饭。

…………

狄息野的神情变幻莫测,时而担忧,时而狠厉,几经挣扎之后,他还是将手伸向了柳映微身上的旗袍。

锦缎断裂的脆响在卧房内响起,席梦思上的胴体变得一丝不挂。

狄息野喘着粗气,贪婪地抚摸着柳映微宛若凝脂的雪肤,大掌爱不释手地搓揉两瓣圆乎乎的肉臀,继而在彻底失控前,将下人拿来的衬衣艰难地套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狄息野穿过的白色衬衣,下摆长长地垂在坤泽的腿根边,刚好遮住他大腿内侧鲜明的牙印和潮气泛滥的腿根。

做完这一切,狄息野跌坐在床前。

男人背对柳映微,不安地扯动着脖子上的项圈,然后在身后传来的一声又一声柔柔的呼吸里迷失,将手探向了身下。

狄息野的袖口翻卷开来,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腕。

他动作微顿,念及先前柳映微心软放自己进卧房的情状,若有所思地吸了口气。

不消片刻,卧房里就传来了狄息野痴痴的呼唤:“映微……”

*

柳映微于半夜惊醒。

他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梦里有财政总长臭烘烘的信香,还有姆妈哀哀的哭号。

他要嫁人了。

满目都是刺眼的红,他坐在颠簸的花轿里,他被人起着哄抱进了陌生的门,他如提线木偶般拜堂,他回过神,发现红绸被白绫取代。

他看见白连余在相框里对他微笑。

柳映微猛地一个哆嗦,后背冷汗涔涔。

几声初夏的蝉鸣在窗外疲惫地飘荡,夜风里夹杂着雨水的气息。

没有陌生的信香,没有猥琐的财政总长,更没有死去的白连余,入眼只有月光在静静地流淌。

“映……映微?”

柳映微一惊,抱住被子不自觉地往床角缩,但待他看清跪坐在床前的人是狄息野后,又抿着唇凑过去。

他还记得一些被下药后发生的事,红着俏脸,暗暗夹紧双腿,底气不足地质问:“你……你把我带到哪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