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玻璃丝袜(97)

“……阿拉映微,还是个小囡呀!”

而柳夫人担心的柳映微还没醒。

他蜷缩在狄息野夜里躺过的那一侧床上,睡得香甜。

狄息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复又躺了上去。这回,狄息野是真的安心陪着柳映微睡到了日上三竿。

柳映微难得睡得这么熟,睁眼瞪着狄息野冒出胡茬的下巴,晃了晃脑袋,继而报复似的用后脑勺去撞男人给他当枕头用的胳膊。

狄息野吃痛睁眼,哑着嗓子笑:“醒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柳映微不是真的生气,嗓音里满是勾人的慵懒调调,“不怕被我姆妈发现呀?”

狄息野说不怕:“你姆妈晓得我在这儿。”

“你同她说过了?”柳映微了然。

“嗯。”狄息野也不多做解释,“不早了,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吃西餐吧。”柳映微早就打好了算盘,“你开车了吗?我想去淮海路。先前清和和我说过,那里新开了一家西餐厅,煎的鸭胸肉老嗲了……吃完,正好可以逛街买旗袍。”

“好,我开车带你去。”柳映微想坐车,狄息野自然满口答应,还欲再说几句,却见他旁若无人地撩起了睡裙的裙摆。

那条真丝的裙子在暖洋洋的光里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而其下,是让狄息野血脉偾张的纤细躯体。

柳映微微仰着头,柔软的胳膊高高抬起,将里头奶白色的身子泼牛奶般泼了出来。

“映微!”狄息野鼻子一热,差点流出鼻血,男人狼狈地扭开头,“我还在,你怎么就脱衣服?”

“吾晓得侬在呀。”柳映微旁若无人地扒掉身上的睡裙,优雅地拂开眼前遮挡的发丝。他一点一点塌下窄腰,两瓣粉白的臀肉大剌剌地对着呼吸急促的乾元,连里头藏着的幽沟都半遮半掩地暴露在了空气里。

柳映微挑好了一身衣裳,抱在怀里,不紧不慢地往狄息野的身前走。

狄息野虽不去看他,鼻腔里不断变浓郁的白兰花的味道却实打实地在印证他的靠近。

“喏。”柳映微像只优雅的白天鹅,立在狄息野的身前,将挑好的旗袍劈头盖脸地砸在男人的怀里,“帮吾穿。”

狄息野听得头皮发麻,忍无可忍地唤他的名字:“柳映微!”

“嗯?”柳映微双手抱胸,细细的胳膊勉强遮住胸前的春光,“伐肯呀?”

“我……”狄息野要被那片雪白的胸脯晃晕了,胸膛不断起伏,最后认命地拿起旗袍。

罢了罢了。

他压根对柳映微发不出脾气。

狄息野不仅发不出脾气,还怄得要吐血——整整两年没见,坤泽发育得更好了。那小小的胸脯鼓得恰到好处,能被衣物遮掩出微妙的弧,完美地贴合了乾元的幻想。

怎么就两年没见呢?

怎么能浪费两年呢?

狄息野捏着旗袍,气得将指节捏得咯嘣咯嘣直响。

但很快,乾元就开始为另一件事情发愁了——他以前同柳映微欢好,只会扒衣服,哪里会穿?

更何况,旗袍金贵,瞧着是块完整的布料,拿在手里,薄得倒像是纸了。

柳映微冷眼瞧着狄息野的神情变化,轻笑一声,开始拿话点他:“别看这身旗袍底色普通,就是个墨绿色,但上头的花纹可是翡翠釉,也叫孔雀绿……别捏坏了,所有的图案都是苏州的绣娘用金线和银线绣上去的。”

什么金线银线,狄息野不懂,唯一听明白的就是,要是自己把这条旗袍弄坏,柳映微肯定会生气。

于是乎,乾元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站在柳映微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提溜着布料,将他柔软的身子缓慢而谨慎地拢在布料里。

柳映微生得白,墨绿的布料在他身上非但不老气,还衬得他肤白似雪。

“还不错。”柳映微扶着腰转了个身,紧贴着狄息野,将男人滚烫的手按在后腰上,“后头有褶子吗?”

狄息野的喉结痛苦地一滚,恨不能将他按在床上,就地正法,奈何有贼心没贼胆,千万欲念汇聚到下腹,都只能憋着。

“没有。”狄息野闷闷地回答,大手上下滑动,替他抚平并不存在的褶子。

柳映微也就高兴了,毫不留恋地扭身离开温暖的怀抱。

他迤迤然坐在梳妆镜前,抱着自己买的瓶瓶罐罐,哼着歌往脸上涂抹。

他身后的狄息野深吸了几口气,又去洗了把脸,嗓音总算恢复了几分正常:“映微,你要戴哪套首饰?”

柳映微头也不回道:“反正不戴你昨天给我拿过来的那套。”

狄息野面色一僵,当他不喜欢。

柳映微却又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唱歌似的抱怨:“伐配这身呀……狄息野,侬真是啥额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