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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琢(30)

作者: 羽毛儿飞 阅读记录

沈冰洲哀伤地阖上眼,许久,颓然告诉:“随你吧,我习惯了。”

作者有话说:

沈老师对朱是履行责任,毕竟有名头在,也正是因为有名头,当面一点面子不给他,换谁都会有点情绪,这个应该都想得通,不是喜欢哈!

感谢青花鱼mhb272ujcfd 和 锦伿 的打赏。

跟我回去了(已修)

第14章

酒精,具有抑制和麻痹中枢神经的作用,简单来说,它会削弱理智的作用,再简单一点,就是发酒疯。

从正常人到下肢瘫痪不能自理,是足以放弃人生的巨大落差,自打病床上醒来的那一刻起,沈冰洲的心变成了吸附负面情绪的磁场,不安、不公、委屈、悲愤,积压到临界点,需要一个合理的发泄口,朱玉玉是那根稻草,而酒精则是最便利的选择。

不过后遗症也很吓人,待他睁眼醒来时,赤红的霞光降落身旁,窗外的枫叶仿佛燃起大火,整整一下午都被睡过去了。

沈冰洲艰难地坐起身,眼睛空洞地出了会儿神,倏地按上嘴唇。

与此同时,“啪”一声,顶上的吊灯亮了,他急促地眯眼,听到脚步声从门口走来。

顾山泽穿了件深灰色浴袍,腰带系得松散随意,领口开到了胸下,他走得不快,边走边摩挲着扳指上的血红宝石,眼里含着锐利暗芒。到了床前,他忽然勾起意味深远的笑,“醒了?”

沈冰洲默默放下手,盯着他勾起的嘴唇,目光变得冰寒。

注意到这微小的动作,那抹笑愈发深了,他到床边坐下,故意凑近说:“还记得吗?喝醉的时候干过什么?”

沈冰洲下意识地往后躲,极度冰冷地道:“不记得。”

醉酒状态下的反常行为,到底有几分是本心的意志,即便本人也很难界定,但要完全忘记,也很困难。他记得一些,记不得一些,断断续续,不如直接说忘记。

顾山泽略感无趣地直起腰身,揶揄道:“让你不要多喝,不听话,睡了一下午,头疼不疼?”

枫泉的酒,虽柔但烈,一小壶放倒一个成年男人,不过这成年男人是沈冰洲,就另当别论。他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昏胀,但达不到头疼的级别,便微微摇头,过后垂眼看着床单,不知该说什么。

纯白色床单,见不到明显褶皱,就像他们的关系,明明一揉就皱,却诡异地维持平整。

沈冰洲张嘴叹了口气,整理好心情,抬头说:“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顾山泽挑了挑眉,“饿了?”

他摇头,“我不饿,你应该饿了。”

顾山泽笑说:“我也不饿,但是你应该吃饭了,刚刚朱玉玉过来问你要不要下去吃火锅,你想去吗?”

酒醒之后,沈冰洲平静了许多,朱玉玉愿意找谁,是她的自由,他感到不平衡,无非是难过婚约本身,谁和不喜欢的人订婚已经够压抑了,何况这个人还当着面送绿帽?

他觉得好笑的是,朱小姐心里居然还有他的一席之地,身边这群人,她也好,顾山泽也好,似乎都不是认真把感情当回事的人。

他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去吧,正好也该吃晚饭了。”

山里的夜晚温度更低,但在地热富集的枫泉,多的是只穿浴衣拖鞋行走的游客。沈冰洲打算入乡随俗,不过浴衣长度有限,一双小腿全露在空气里,顾山泽非要给他盖个毯子,说是会得风湿,他不干,顾山泽拿眼睛瞪他,威胁他,最后将膝盖到脚踝都包裹严实,显得半身不遂的他仿佛病入膏肓。

私人套房往下不远,枫林渐浅,眼前出现一片宽阔草坪,南边就是度假村的公共餐厅,白色屋顶状似风帆,一片连着一片,如同绿海上的浪船。

餐厅里气氛热闹,女孩子的笑声不绝于耳,两人一进去,周遭目光若有若无地朝身上瞟。

沈冰洲长了张祸害人的脸,习惯了受人瞩目,不过那是以前,现如今吸引来的注意,更多是因为轮椅。他不由得面容冰冷,走了几步,有女孩过来问顾山泽的联系方式,他微微愣住,这波,竟然自以为是了。

顾山泽目不斜视地拒绝掉,把轮椅推到窗边的座位。那桌坐了两个人,一个闷头玩手机,一个托着腮帮冲窗外发呆,眼眶残留着不明显的红肿痕迹,似乎是哭过。

到了桌前,顾山泽低咳提醒,彭宇才茫然抬头,慢半拍地说:“哦,来了。”

听到动静,朱玉玉扭回头来,目光在沈冰洲的腿上顿了顿,同样茫然地说:“沈老师,你很冷吗?”

沈冰洲沉冷地推推眼镜,“我还好,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若要认真讨论,他们的关系非常尴尬,说女朋友吧,彼此都没太大感觉,说未婚妻吧,订婚宴还没确定下来。沈冰洲从不主动找她,她也不会觉得受冷落,乍然听到一句关心,她意外得直愣眼,半晌才想起来回话:“我没事,我刚去找你了,你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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