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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衙内贾宝玉(146)

作者: 甘子清 阅读记录

戴权素日收了薛家不少好处,免不了要替薛家说话,便向圣上求情道:“薛家本是无辜被牵连,念其祖上之功,又兢兢业业为宫中办差多年,从未有过差池,圣上何不饶过这回?”

康正帝摇头道:“在太妃生辰宴席上发生此事,丢尽皇家的脸面,虽是受牵连,亦不可不罚,尤其是那个与黄门官有隙之人,实也是造成此事的罪魁,朕没砍了他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虽如此说,但戴权依旧不死心,试着将贾薛二家与范家不合之事稍稍在康正帝面前提了一句,康正帝听了皱了皱眉头。但转而又想,朝臣中不合者众多,贾薛二家与范家不合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况范相何许人也,怎会因此小恨而犯此触怒自己之大罪,随即摇了摇头,反而大声喝斥起戴权来:“内臣不得轻言外臣是非,你可忘了?”

这话可就说的重了,戴权吓了一跳,忙跪下磕头认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圣上恕罪,求圣上恕罪!”

在丞相府,范源正与一亲信叙话,范源问:“此事皆已办妥?”

那亲信躬身回道:“黄门官与库房太监有隙之事有许多人知道,稍加散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小的却是置身事外。”

范源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坐了会儿,下人来报:“冯大人求见。”

冯舒不知蜂蜜案到底是不是范相所为,但外面许多人都认为是范相所为,心里是满腹疑惑的,如果此事真是范相所为,那可有失慎重了,因小恨而犯大罪,若是被圣上查出,那可不得了。左右思虑之下,始终不得要领,只有来见范相以探虚实。

冯舒进来,见礼毕,便十分隐晦的指出了自己的来意,范源笑了笑道:“己苍想是糊涂了,岂不闻汉武帝之时灌夫与田蚡故事?”

冯舒不解,拱手道:“愿闻其详。”

范源道:“汉武帝之时田蚡与灌夫不睦,满朝皆知,后灌夫酒后失言,使酒骂座,戏侮田蚡,为蚡所劾,以不敬罪族诛。灌夫之错岂致死罪?不过田蚡与灌夫权势相差过大,田蚡有太后撑腰,汉武帝又对其十分仰仗,灌夫无罪亦为有罪耳!今我与薛家权势之悬殊,比之田蚡与灌夫更甚,我便学田蚡随便罗列一个罪名,办了薛家,圣上也不会怪罪,何至于用此小手段?”

冯舒作恍然大悟状,叹道:“明公见解深远,己苍不及远矣!只不过此事虽不是恩相所为,但只恐有宵小之人会在圣上面前进谗言,恩相不得不防啊!”

范源大笑道:“老夫立朝堂多年,在圣上面前进谗言之人还少吗?若是圣上会轻易相信,我岂不是早就脑袋搬家不知多少回了?”

话虽如此说,但范源却在心里长叹,我倒想学田蚡,可一来我没有太后撑腰,二来当今圣上不是汉武帝,如今朝堂更不是汉朝,我若以权压人,反而落人话柄,倒不如使此小手段来得干脆利落,既可置身事外,又能轻而易举置薛家于死地,只是不想半路杀出贾宝玉那小子搞破坏,要不然此计万无一失。

此计虽是范源像丢垃圾那般轻松的随意一为,但其中虚虚实实,却是大有奇妙之处。范源故意让众人皆以为自己要对付薛家,而且一定是通过户部使手段,却不知此举正好把他置身于事外了。

见识不到者自然只能看到表面,人云亦云,所以以至于世人皆以为范源此次要通过户部对付薛家。而有那见识高人一等之人,如乾王,贾宝玉,康正帝,却都不认为范源会如此糊涂,要害人之前还弄得尽人皆知,自然反而不会对范源起疑,这却正是他的脱身之计。而此事虚虚实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通过户部使手段陷害薛家是虚,确实陷害了薛家是实,但因为前面一个虚,反而把后面这个实给掩盖了,此举不可谓不深谋远虑啊!

贾宝玉之前也和薛宝钗说过,范源这次可能不会对薛家使手段,就算使手段也不会通过户部,看得也算透彻,但在贾宝玉心里,还是认为范源此次不会对付薛家的可能性更大,如果不是宝钗在他心里分量比较重,他也不会如此重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假定了范源此次定会对付薛家,从而来进行布置谋划的。天可怜见,幸亏被贾宝玉撞破了范源的小阴谋,如若不然,薛家定然玩完,宝钗也难以逃脱香消玉损的结局,而且范源可以完全置身事外,贾宝玉就是想报仇都难,那时候可哭都没地方哭去。

范源琢磨了康正帝大半辈子,对他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要不然也不会像过家家一样,来行此看似凶险无比之事。人们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时候最危险的行为又何尝不是最安全的行为呢?

此事揭过,圣上只疑那黄门官是由那居心叵测之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对于忠心耿耿的范丞相,越是有人说他和薛家有仇,他反而越不怀疑。康正帝认为,一来范源如果要对付薛家,定然不会弄得尽人皆知,二来,以范源之权势,对付靠山已失的薛家轻而易举,岂会多此一举?

康正帝、乾王、贾宝玉等自然比常人看得更深远一些,却不想他们却还是尽皆落在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范源的算计里。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即使计谋再深远之人,也有被弄糊弄的时候,如果是个单纯的人在这样一个凶险的朝堂里瞎混,恐怕不出多久,就会精神错乱的。

当官有风险,入朝需谨慎啊!

绮散斋,贾芸向贾宝玉禀道:“我已查明,黄门官入宫之前是孤儿。”

贾宝玉自然不信,摇了摇头想道:“范源送黄门官入宫之前,自然是把后事都算计到了的,他的身世岂能被人查到?”

虽然贾宝玉通过卧底的手段,撞破范源的阴谋,但自己人微言轻,谁又会信呢,如果自己向皇帝说了,搞不好皇帝还要治自己一个污蔑朝中重臣之罪,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贾宝玉摇了摇头,虽然很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次事件是无论如何也牵连不到范源了,心里对范源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提防,更是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要加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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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为诗会而烦恼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为诗会而烦恼

濮山,乃是大华朝京城附近一座风景秀丽,游人如潮之所在。京城的王公贵族们时常相聚一起,或踏青赏景,或饮酒作诗,一般去的都是濮山。渐渐的,濮山便成了京城饮酒作诗之第一个去处,后来发展成为每年秋季整个京城贵族们举行诗会的场所。

今年诗会圣上亲临,与众王公大臣同乐,在离诗会举行还有许多天的时候,便早早就被封了山,禁军侍卫日夜对山中进行地毯式搜查,就怕再出现上回秋围时的行刺事件。

濮山渐渐成为京城游览第一胜地,京城的王公贵族时时相聚山中,有时彻夜不归,为了方便,后来许多权贵之家干脆在山中建楼筑阁,以备时时上山游玩之时的落脚之地。濮山中后来楼阁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山顶一处四方的空旷之地,绕着悬崖峭壁,竟建起一圈阁楼群,连绵几十座,倒颇为壮观。在楼阁群之间,围了一处高台,高台之上可站上百人,正好便成了各家王公贵族们派出后辈子孙斗诗的场所。高台之下是奇珍异草,秋花朵朵,落红阵阵。在那高台两边的楼阁之上,起初只是各家的长辈们凭栏而坐,欣赏台下晚辈们斗诗比才的场所,后来渐渐有人携家眷而来,发展到最后竟然连待字闺中的女儿也有带来的,女孩儿们在阁楼上隔窗而望,欣赏着她们闻名久矣的公子才子们,就更增加了楼下高台之上的少年才子们的表现欲了,使得濮山诗会的水平也是一年胜过一年。

此是风雅之事,康正帝素好风雅,竟也不禁。于是每年来自家阁楼中观赏诗会盛况的大家闺秀便数不胜数,甚至有那在诗会上表现突出的青年才俊,得到楼上夫人小姐们青睐,家世又相当的话,或夫人出面求老爷上门求亲,因此结成佳偶的倒是不可枚数。濮山诗会倒成了一场大华朝贵族们的相亲会了,这倒是大华朝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朝代而独有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