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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衙内贾宝玉(72)

作者: 甘子清 阅读记录

“父亲这是何意?”冯紫英这才注意到父亲的面色,却是那般沉重。

“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冯唐摇了摇脑袋,样子十分懊恼道:“这叫我如何向义忠老亲王交代啊?”

冯紫英见父亲这般光景,忽的想起一件事来,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声音颤巍巍道:“难道……难道有关那件……那件大事?”

冯唐转过身来,注视了自己儿子一会儿,缓缓走到太师椅边,轻轻坐了下去。过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原本声若洪钟的他,此时却显的有气无力,道:“秋围在即,却不知何故,圣上突然免了我中军护卫的差,吾恐事有泄露,大事败矣!我冯家几十条人命,就算全部搭上也不足惜,若是牵连到老王爷,我便死了,又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之下?”

原来这赏赐却是因此而来,康正皇帝免了冯唐的职,又赏了他金银宝贝,以安其心,不过是一种帝王之术而已。

这话只如晴天里的一个霹雳,惊得冯紫英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周身只觉得一股冷意环绕,透心般凉,让他不禁打起寒战来。

再看看自己这个平日里总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父亲,此时竟像苍老了许多,原本神采奕奕的眼角之旁,似乎又多了许多皱纹。

忽的,冯紫英想起一事来,激动道:“儿子忽想起一事来,便觉得圣上此举或许与我们的大事并无瓜葛。”

“哦?”冯唐听了此言,立马从太师椅中弹了起来,连忙问道:“是何事?”

冯紫英道:“前些日子,贾家二爷与薛家大爷同范相之子范世杰发生冲突,贾二爷更是将范世杰耍得再没脸出来见人,这可都关在家里一月未出来了。范相仅有此一子,爱之若珍宝,莫非此事是范相在背后捣鬼,目的不过是为他儿子出气?”

冯唐听了,脸色又黯淡了下来,摇了摇头道:“范相何许人也?岂会因小儿胡闹之举行事,我料此事必有他因。”

冯紫英也觉得父亲所言在理,不免脸色吓的惨白。

冯唐见了儿子这般模样,心中失望不已,叹了口气道:“大事在即,最不能旁生枝节,既然贾家和薛家公子要和范相之子起冲突,你既在其中,何不出面阻拦?”

冯紫英连忙告罪道:“儿子有罪。儿子曾百般阻扰,奈何贾薛二位公子就是不听,我却也无可奈何。”

原来当日冯紫英百般阻扰贾二爷同范世杰斗诗,并不是因为怕了范家,而是因为有大事在即,不欲旁生枝节之故。

冯紫英越说越懊恼,直气得拿手去锤自己的脑袋。

冯唐站了起来,拉住他的手道:“这又有什么,值的这样?大事不成,不过赔上我冯家一门老小数十口人命而已,只要不牵扯到老王爷,又有何惧哉?”

此时冯老将军,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驰骋沙场,所向无敌的时光,一身“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将冯紫英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

大华朝相府,当朝宰相范源正和他的新近宠信礼部侍郎冯舒在书房中秘议着什么。这冯舒便是给范世杰作诗的大才子冯班的哥哥。

“相爷此举真是高明啊,不仅让忠顺老王爷开怀,也让义忠老王爷他们那一边无话可说,当真是一举数得,高明之极,高明之极!”

“哈哈哈……”范源被冯舒的马屁拍得开怀大笑道:“己苍誉之过矣,过矣!圣上怜惜老臣,这才换下冯唐,并非吾之功,又何来高明一说?”

己苍便是冯舒的字。

“相爷此言差矣!若非相爷以老马无用,当放归原主为喻,圣上又岂能下此决心?”

大华朝一向缺马,所以每逢战事,便从民间征集马匹,用为战马。但战事一紧,或被阵前扣留,这些马便是一去无回的,许多养马的农民深为其苦。

范源表面上为苍生计,历数老马无用之处,谏请康正帝将之前所征老马皆发回原主,其实乃是暗讽军中老将冯唐,年事已高,恐不堪重任,暗示圣上应该将他换掉。这才使得康正帝下定决心,免了冯唐中军护卫指挥使的差事。

这也只不过是忠顺王爷与义忠王爷二党之争的其中一个环节而已,但却因正逢义忠王爷那党大事在即之故,才使得冯唐等人颇为疑虑。

“父亲,你为何还不与我报仇啊?”

范源与冯舒聊的正酣,范源那宝贝儿子,被贾衙内耍得已经一月不敢出门的范世杰,这时却大呼小叫着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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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兑现赌约

第八十章 兑现赌约

范世杰自从那次与贾衙内斗诗之后,怕被人笑话,躲在家里一个月都未出过门,他那滔天的怨恨,又岂是寻常可比?

白日里他日日咒骂贾宝玉不提,甚至夜里在梦中,也恨不得将贾宝玉挫骨扬灰,碎尸万段,生啖其肉。

贾仁对于这些自然是不会在意的,反正他咒的是贾宝玉,又不是他贾仁。以前总是贾仁替贾宝玉背黑锅,这回也轮到贾宝玉为贾仁背了一次黑锅,恐怕要是贾仁知道了,心里还要乐呢。

范世杰这一个月以来,每日都向他的老子,当今宰相范源吵闹,要范相替他报仇。

范源被他吵的烦了,但因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爱如珍宝,舍不得打骂,只得哄他,正在想法替他报仇。

现在范世杰又来吵闹,正好借冯唐一事,范源道:“已经在替我儿报仇了,今日我还劝圣上免了你那对头之一冯紫英的老子冯唐的差。”

范世杰仍旧不依不饶道:“那冯紫英虽也可恨,但远远不如贾宝玉与那薛蟠可恨,父亲得为我想办法收拾了他们,才可稍解孩儿心中怨气。”

范源无奈,正在想办法如何应付他。一向八面玲珑的冯舒却过来劝道:“公子莫急,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这才过了一个月?待此事再过得久些,被众人淡忘,再收拾他们不迟,也免的落人口实,引起众人非议,说范相公报私仇。”

范源也趁机道:“对!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待众人淡忘你与他们之间的过节,我略施小计,便可先将薛家弄得家破人亡。”

果然是宰相出马,非同凡响,出口便要人家破人亡。

范世杰听了大喜,问道:“不知父亲有何妙策?”

范源抚了抚那颌下业已苍白的胡须,脸色深沉,而不见其喜怒,好像不是在说一件可以让人家破人亡的大事,反倒像是在聊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小事一般,淡然道:“贾家显贵已久,根深蒂固,一时难以图之,就先从薛家的皇商入手吧,定叫他薛家万劫不复!”

范世杰虽说纨绔,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当下疑道:“薛家皇商之事,归内务府总管戴权所管,父亲又怎么在此事上下手?”

戴权便是薛蟠口中的内相,其实就是太监头子,权利那是非一般的大啊!

范源见问,还是那般古井不波,笑道:“为父自有妙计!不过尚需时日,待过个几月半载的,自见分晓。”

在官场上想立于不败之地,最需要的就是耐心,范源能爬到宰相的位置,其耐心可想而知。

也许对于范相来说,贾家也同薛家一样,想要扳倒,也不过是时间之长短而已。

……

“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

已经到了与宝姐姐赌约之期了,该宝姐姐兑现赌约,喊自己“好哥哥”的时候了,贾仁心里那个激动啊,嘴里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的,就兴冲冲往梨香院来。

虽说贾仁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好几了,但毕竟现在的真实年龄只有十三四岁,随着年龄的变化,贾仁心态的变化也理所当然,此时他蹦蹦跳跳的样子,却活脱脱一个十三四岁少年!

方进梨香院,莺儿早就抿着嘴儿笑道:“今日二爷怎么有闲来梨香院找我们家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