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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还珠之皇后难为(173)

有他这么一句话,一切不合礼仪也都能略略遮掩过去了,再者谁也不会在紫薇身份问题上揭皇帝的短,这才糊弄了过去。

这是一场不尴不尬的婚礼,范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范家人也清楚,汉军旗想娶正牌子公主难如登天,有这么个格格也就凑合了。然而,如果真是亲王之女,反比皇帝私生女要好,多了一门贵亲不说,说出去也好听,腰杆子也硬。可这又是君恩,紫薇是在皇后、皇太后跟前养过的,范家还得欢天喜地地办喜事去。

婚礼期间,为补遗憾,也是为了遮掩一下这场半成品婚礼,乾隆的几个能走动的儿子还都亲临了范家。公主、额驸也过去打了个照面儿,送了喜礼,范家上下面对这样的阵势,打定主意只要紫薇的行止还看得过去就这么供着她。

范宜恒其实心里很矛盾,这个格格长得漂亮,人又温柔,琴棋书画样样来得,约束着陪嫁之人也很有法度,实是个可心人。然而她的身份也小有尴尬,就像眼下这场婚礼,半拉公主、半拉格格的,不上不下的,像根鱼刺似的卡在喉咙里。阿哥、额驸们都到了,个个脸上瞧不出不屑来,但是范宜恒自己心里不甚痛快了。还要装作欢喜模样,乖乖应酬来宾、乖乖地跑去洞房。一样一样听着喜娘的吩咐,琢磨着背下的规矩,范宜恒红烛之下看美人,好在人比花娇,心里舒坦了不少。

到礼仪完毕,伺候的人放下帐子退去,范宜恒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比了个“有偷听”的口形。婚姻已经郁闷了,洞房可不能再闹笑话了。他这样子,倒是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新婚夫妇比划着手势、对着口形,倒是亲近了不少。过了不多会儿,外头隐隐传来懊丧的嘘气,像是散去了。两人这才有机会小声交流,倒没有把洞房当书房说人生哲学什么的,就是先互相认识一下,再说几句‘三生有幸’、‘好紧张’……

拉灯党= =

次日清晨,范宜恒睁开眼的时候,紫薇已经起身了,一个襟着挂着银怀表的丫环正在带着几个宫女服侍着梳洗,几个人动作麻利、几乎听不到声响。范宜恒忆起她是紫薇身边的大丫环,看她的打扮,显是很得主人青眼的。

新婚刚起,都有些尴尬,范宜恒昨夜过得挺畅快,清清嗓子:“格格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又稍带责备道,“起身了也不叫我一声儿。”

紫薇红着脸,小声道:“今天还要给阿玛、额娘敬茶呢!”

范宜恒有点得意,这个媳妇很知道规矩啊,得意完了,又开始冒汗,我家爹娘哪敢坐着等你敬茶啊?这又是身份惹的祸了,亲王女儿侍奉公婆还说得过去,顶多公婆要让着她一点儿,不能像对寻常儿媳妇一样挑剔。可是自己家里的这个……坏了,商量的时候忘了这一条了!

不等范宜恒想到对策,紫薇就先主动介绍带来陪嫁的人了。闻说金锁现在还挂在坤宁宫名下,而其余皆是宫人的时候,范宜恒再次提醒自己,老婆是宫里出来的,陪嫁的全是宫女,不是自己家人能随便处置的。这时金锁已经带着诸宫人给额驸磕头了,范宜恒受了礼,又把自己房里伺候的人叫过来给紫薇磕头,行了一回的礼这才过去给见父母。

趁他们见礼的功夫,早有机灵的范家下人跑去老爷、太太房里报信了。新婚夫妇来的时候,受礼的人都有点拘谨,连带的一家子下人给格格磕头的时候都很紧张。

这个时候,紫薇的亲和就显示出作用来了。与金锁等人合作无间,对范氏族人示亲,并不端架子让人生厌腹诽,又对家下人等示威,使合家主子奴才知道这个格格也不是软杮子,恩威并施,既与夫家相处愉快,又不让人小瞧了去。范家人也不笨,知道只要自家别出什么差错,这个格格也不难相处,两下相安无事。范宜恒也是一表人材、实干上进,紫薇在宫里学过几天管家,又有嬷嬷、宫女帮衬着,小日子过得平静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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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紫薇这场不好办的婚礼,其他人的大婚就正常得多,不过是按照规矩走一遍,倒不用额外费事。钟茗只管坐在坤宁宫里,批发出赏赐就成了。没错,是批发,按着各人的身份,什么品级就给什么东西,品级一样的,东西也一样,绝不会显得厚此薄彼。

唯一不好处置的就是五阿哥了,他是被变相软禁的。可是大婚了,总不能在拘所里办吧?五阿哥未封爵分府,未分府的皇子婚礼是在宫里办的吧?皇家大婚,总要有点体面的吧?喜酒能摆在荒野陵地里么?还是把新娘子往幽禁之所一扔就完事儿了?

礼部尚书快恨死了,这都什么破事儿啊?永璋坐立不安,生怕在这个事情上一个处理不好,再背上个‘不悌’的评语,那这辈子算彻底玩完了。永璋最后硬着头皮给乾隆进言:“皇阿玛,五弟要大婚了,您看——”

“朕有什么好看的?照规矩办!”

“那儿子这就把五弟接回宫里,重新布置景阳宫!儿子这就找内务府商办一应事宜……”

“屁话!”乾隆暴完粗口才发现永琪的事情不好办了,放出来,他膈应,不放出来事情又为难,压下火,“永琪大婚的事且押后到明年,你先办旁的事儿!永琪……你去跟内务府合计一下,明年朕奉老佛爷南巡前会有封他的旨意,你去传话吧,按贝子品级建府,等朕南下了,给他办大婚!”

永璋颇有兔死狐悲之感,永琪的事情他知道得不算太多,对永琪的糊涂做法也是看不过去。然而儿子大婚,父亲都不乐意出席,未免让人寒心了。永璋倒退着出了养心殿,办差使去了。

等到这一波的婚礼结束,新年又到了。

乾隆二十七年的新年分外的热闹,光是人数就涨了不少。

乾隆心中早有腹稿,九月间要派明瑞往伊犁办事,头衔是伊犁将军,这年头不兴带随军家属,兰馨只得留在京里两地分居了。乾隆也算是照顾了兰馨的,无论如何也是让明瑞在京里任职到生了儿子才把明瑞派出去。新年大宴,兰馨就被召到了桌上。

首席上的惯例是有和敬的保留席位的,而老佛爷喜欢晴儿,晴儿又是刚刚传出喜讯,老佛爷越发宝贝她,也到了席上。十格格养在老佛爷身边,又是嫡女,被乾隆抱到膝上坐着,一大一小,长得挺像,倒也相映成趣。既然如此,便不如把女儿们都叫来了。七格格与八格格、九格格年幼,不耐久坐,露了个脸被乾隆命人带下去了,和嘉与紫薇就留了下来。明眼人看着这样的座席安排,不用听到什么风声,只要对皇家不那么恭敬,心里就能八卦一下紫薇身份之谜了。

乾隆又把十一、十二叫上来给老佛爷斟酒,以博老佛爷一笑。几个年长的阿哥则分散坐到了亲王席面上,皇子们就不以爵位论席次了。十五阿哥年纪尚小,恐其哭闹,并没有抱过来。细心的人发现皇子里缺了五阿哥与十五阿哥,交换着眼色。

儿女满席,倒是漂亮的妃子没得到与皇帝同桌的殊荣,不免各有各的心事。舒贵妃与庆妃见所抚养的女儿在乾隆与老佛爷面前并不讨喜,越发迫切地想生个自己的孩子了。忻嫔见自己的女儿居然与一罪妃之女一样被打发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眼风扫到了不远处的和贵人,把筷子攥得“咯吱咯吱”的响。豫嫔听到响动向忻嫔望过去,忻嫔一惊,旋即挂上笑容对豫嫔道:“和贵人吃的都跟咱们不一样呢,还真想尝尝是不是比大肉的味儿好呢。”

豫嫔一笑:“保不齐还真是呢!”

老人家最爱热闹,老佛爷看着晴儿、兰馨并肩坐在一起讨论准妈妈的心得,开心已极,再看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皇子、皇孙的福晋、侧室也勉强凑齐了两桌子的人,深觉欣慰,左右望了一望,对乾隆与钟茗道:“这样热闹才好。”

乾隆乐得见牙不见眼:“是皇额娘福泽绵长之故。”

老佛爷笑着点头:“是咱们大家的福气。”

钟茗接口道:“到得明年,只怕福气更多呢。”

老佛爷眯着眼睛打量着孙媳妇那里,永璋身体刚刚有点起色,故而不敢让他亲近女色,指一侧福,也只是为了顾及永璋的面子,私下还嘱咐了要注意身体云云,其他的孙子就不同了。永珹之侧福晋是二十六年新近指婚的内务府大臣公义之女完颜氏,老佛爷当时就因其看着有宜男之相才特意指下去的,永璇侧福晋王氏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指婚下去的。要是能再添几个重孙,可不是福气更多么?绵德、德恩两个孩子也都成家了,玄孙也近在眼前了,老佛仰心情大好,指着一道乌鸡汤:“把这个分给晴儿和兰儿两个,都是双身子呢,饮食上要用心。”晴儿与兰馨谢过赏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和嘉迅速看了一眼两个姐姐,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