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一切，这包括生命吗？
许诗妍心底凛然，转瞬就想到了谢淑华的言外之意。如果她以情约束的方案成功，那么谢淑华等人依旧会想方设法掌控她，用以威胁其他人。
这，似乎还是一个死局。
许诗妍心乱如麻，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对策，为了多争取一段时间，她只好答应下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拭目以待看你如何脚踏几条船，还不翻车。”说实话，谢淑华还真想知道许诗妍会如何做。
许诗妍苦笑道：“这事儿吧，挺折寿，挺渣的。”
谢淑华挑了挑眉梢，轻嗤一声，没有对电话那头再说一个字。
“那就先这样吧，我挂了……”
许诗妍挂断电话，才意识到身侧一直站着的杜娜娅。回想到杜娜娅听到了她和谢淑华的所有谈话，她张了张口，不知怎的下意识想要辩解。
“杜娜娅，我是迫不得已……”
可是，下一刻，她闭上了嘴。
下了这个决定起，她就没有资格再辩解什么。
不料，杜娜娅染上病气的湛蓝双眸变得闪亮澄澈，她并不在意地伸手挂在许诗妍的脖颈间，白嫩的额头贴在许诗妍的额头边。
紧跟着，杜娜娅笑着在她耳侧低语道：“妍妍，你的情留给我一个就够了。秦青翎识大体不需要情情爱爱，小狐狸听话还不懂情情爱爱；至于宋晏时和盛倾瑜，我可以迷惑她们误以为得到了你，然后让她们对你言听计从……”
“妍妍，今时今日为了你，我已经退让到可以让别的女人肖想自己的爱人。”杜娜娅语气逐渐低落，似蕴着一些委屈，“你的情只给我，还不用担心翻车，这种好买卖，你为什么不肯呢？”
与盛倾瑜有过几次交流后，杜娜娅似乎也学会了做不会亏本的买卖。
许诗妍心中微动，拍了拍她的肩头，与她拉开距离，看向身侧闭目养神的秦青翎。
“师尊……”
先前，秦青翎为避免杜娜娅再施法控制二人，所以施了一些术法。现在与其让杜娜娅故技重施，倒不如让没有私心的秦青翎直接控制。
秦青翎似有所察，睁开双眸，道：“有独立人格，才能称为人。控制思想，人将不人，实属邪门歪道。”
这是拒绝了？
秦青翎眸光深远地注视许诗妍，说道：“此等事，小鬼愿意代劳，那便去做吧。”
“先才，为师算过你的命数不止于此。你切记从心而行，如此，为师也能放心调养。”
说罢，身侧青芒微闪，秦青翎的身影化作细碎的青色丝线飘向空中。
“师尊好好休养！”秦青翎这段时间为了她，确实负荷过多，看到她离开休养许诗妍内心好受了一些。
假清高。
杜娜娅腹诽了一句，表面不但没露出什么破绽，甚至还表现出欢欣雀跃的状态。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秦青翎解除了保护宋晏时和盛倾瑜的术法，那么她杜娜娅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
眼见许诗妍还沉浸在秦青翎的离开情绪里，杜娜娅帮她拉回思绪，说道：“妍妍，我们现在去找宋晏时和盛倾瑜吧。没了秦青翎的保护，用我的能力让她们言听计从，实在不要太简单。”
根本用不着让她们二人误以为得到了妍妍，跳过这一步，直接让她们言听计从，会更简单一些。
杜娜娅心中打着小算盘，挽着许诗妍的臂膀，姣好的面容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
“这就是你让我躲着妍妍的原因？千真万确？”盛倾瑜的语速略快，微蹙的眉梢也彰显着她的心态不复曾经般从容。
宋晏时道：“千真万确！”
秦青翎消失后，她深厚的内力便让她听到了一些杜娜娅的话，早就对许诗妍失信的她，自然是深感性命堪忧，于是立刻找到了盛倾瑜，打算拉她到一条船上。
如此外患情况，杜娜娅还因贪恋某人的情感进行内斗，依照往昔宋晏时早就一声令下让她千刀万剐了。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她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鱼肉。
宋晏时继续道：“如果那只狐狸早点恢复，那么我们找她帮忙，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这种关头，妍妍不会纵容她乱来的。”盛倾瑜还是愿意相信许诗妍。
宋晏时讥讽道：“呵，她在这么多女人面前左右逢源，你还没死心？还觉得她一心只有你？”
盛倾瑜一时语塞，道：“你死心了，那为什么还会跟我们一同困在这里？怎么不早点离开？”
我想杀了她，祭奠曾经……
这种念头越发强烈，宋晏时再也藏匿不住以往被自己强压下去的种种情绪。有些心痛，又觉得更多的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