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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105)

蔚茵权当没看见他的手,拽拽身上的粉色衣装。

“过来。”他见她不理,口气一冷。

蔚茵瞅他一眼,心知他不过装一下罢了,并不是真生气,便就慢腾腾的往他身边移。

“无法无天。”他揽上她,手里捏着小巧下颌,在上面留下自己指印,“你这宫女装扮不错,以后可以时常穿给朕看。”

蔚茵知道,前朝那边给傅元承的压力大了,他才把她扮成宫女带上。放在之前,他可不会管。

“陛下想看,宫中那样多女子,肯定让您满意。”

傅元承的手指去勾她的唇,低声道:“朕会以为你在吃醋。”

蔚茵抬头对上他,张嘴:“我没……唔唔。”

那两根手指趁机顺着开启的齿关滑了进去,指尖勾着她的小舌。

“你没什么?朕没听清。”他笑着看她,指上全是温暖的黏柔,以及那细微的哼声。

蔚茵眼中沁出水汽,双手抓上他的袖子。

“让你牙尖嘴利,”他抽回手指,见她双唇莹润殷红,如雨水滋润后的樱桃,低头啄了下,“或者,有时你也可扮做小太监,朕也喜欢看。”

他去捏她的痒肉,见她颤抖着趴在自己腿上。

蔚茵贝齿咬唇,想忽视他手上刻意的撩逗,腰间麻意让她打了个激灵。他已经摸透了她,知道该去拿捏她的哪一处,如何卸掉她的气力。

心中生出悲哀,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身子不争气的在他手里变软。

“怎么了?”傅元承捧上她的脸,看到眼角的湿润,“这么快就哭了?”

蔚茵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撑在他的腿上,幽幽道:“雀屏山。”

他看她,嘴角的笑冷了下去,指肚摁上她尤带水渍的唇瓣,用力抹了下:“如何?”

“想去看看她。”蔚茵跪坐在他面前,轻易看到他瞬间冷却的双眸,“我不会跑,只是去看看。”

傅元承盯上她的眼睛,有一瞬在想,当初或许真的该杀了她。她总能轻易让他发怒,给他火上浇油。

“可以,”他薄唇一动,随即放开她的脸,“你想跑就试试,反正雀屏山跑不了。”

蔚茵往后移了下,端秀的弯腰:“谢陛下。”

仗队出城行至半道雀屏山下,帝王下令暂停前行,说要上山进香参拜。

顾名思义,雀屏山形似开屏孔雀,山上有座雀屏观。本也是平常,只是观众修道的人都不一般,有清修的贵家女眷,也有太上皇昔日的嫔妃。

其中有一位是蔚茵一直记挂的,原庆德侯府的太夫人,那个当初拼力想送她逃出的老人家。

雀屏观内很清静,偌大的香炉摆在正殿外,两个女道正在洒扫。这里不接受一般香客,大都是皇家贵族才可进来。

傅元承带着几名大臣去了正殿参拜,此举换来臣子们的赞颂。

蔚茵只作是一个宫女,趁了空挡去到后院,在女道的带领下,进了一间道房。

午后的阳光正是猛烈的时候,那间道房前有两棵小柏树,绿油油的在地上落下影子。

这是后院最偏僻的角落,小小的道房门窗紧闭,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咳咳。”房内传来两声轻咳。

蔚茵脚步僵硬站在门前,终是抬手敲了敲门。傅元承不会给她很多时候,她不能在这边犹豫。

“哒哒”,门被轻轻敲响,她的脑海中一瞬恍惚。侯府的事好像已经很遥远,又好像就是昨日之事。

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

“进来罢。”一道苍老的声音。

蔚茵轻轻推门,门扇吱呀一响。

光线透进阴暗的道房,盘腿坐在炕上的老人眯着眼看去门边。逆着光线,一个女子缓缓踏进来。

“太夫人。”蔚茵唤了声,眼睛一涩。

土炕上,老人一身宽大灰色道袍,身子伛偻,面前守着一个黑乎乎的木鱼,正是昔日的侯府太夫人。

“吧嗒”,她手里敲木鱼的犍稚滑落,身子往前移着:“茵,茵娘?”

蔚茵两步跑过去,扶上太夫人,蹲在炕沿下:“是我。”

她忍着没掉泪,经历了太多,她已经不想再哭。

“你,”太夫人苍老的手放去蔚茵脸颊,仔细确认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两行浊泪自眼中滑落,她拉着蔚茵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旁。

蔚茵心中刺疼,她知道太夫人看到了她的一身宫女服,却什么都不问。老人家精明了一辈子,怎么能猜不出她从哪里来?

山下浩浩荡荡的帝王仪架,已经那样明显。

“茵娘,要不要喝蜜水?”太夫人问,简单的像是拉着小辈儿说话,“你喜甜,走的时候带上两罐,是观里女道养蜂酿的。”

越是这样,蔚茵越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