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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54)

作者: 梁韫 阅读记录

“贺承隽,你好激动啊。”

面前那男人眸色瞬间深了好几个度,拢着她脖颈的手收紧些力,深切感受她脉搏渐烈的跳动,那是因他而变剧烈的心跳。

贺承隽低头将那个温柔的吻加深,不忘在间歇低喃一句:

“怎么?怕了?”

时温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般眉梢都飞扬,如星般闪亮的瞳孔折射出异样引人的光彩,不轻易服输地向他挑衅:

“开玩笑,你觉得我会怕吗?”

贺承隽沉沉地哂笑,唇边似有若无的小梨涡昭示他愉悦至极的心情。

时温都这么说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松开时温的脖颈与她一同坐在窗边。

那刻,时温倏然记起之前在麻辣烫店里,三个男生开的玩笑。

原来玩笑里,通常都夹杂真话。

虽然嘴上敢肆无忌惮的挑衅,但到底时温在现实中是第一次见到,万观不如一试,不是没有道理。

故而扑扇眼睛,感受他在她脸颊流连亲吻。

耳畔是他伴随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的热烈气息,时不时还蹦出几句暗哑的调笑。

温热泛上痒意,将耳根都染绯。

直到耳朵已经麻到快要失去知觉,胳膊累的再不想往起抬,娇声抱怨几句后,贺承隽才放过她。

倾身拿过桌上放着的湿巾,仔仔细细帮时温擦了两遍手,又将其牵起放在唇边吻了下,才倦淡道:

“送你回家?”

时温大大咧咧地冲贺承隽翻了个白眼儿,红唇张碰,冒出几句吐槽的话来:

“不是我说你贺承隽,有你这样刚让人帮完忙就要赶人回去的吗?”

“合着你带我来就是当个工具人呗,自己不能弄是不是…”

贺承隽唇边含笑静静听时温控诉,待她说完转头对上他心满意足的倦懒眉眼,才低沉地向她霸道宣告:

“那就别回了。”

台球厅里间的单人床不大,只比医院病床稍大一圈。

虽然打了低温空调,但在三十度的大夏天,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也注定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时温蜷缩在贺承隽怀中,没说两句话就进入梦乡。

十分意外的,这是时温来江南后,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

整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时温艰难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掀开薄被下床,走进卫生间找到贺承隽昨晚给她新拆的牙刷刷牙。

满口白沫眯着眼低头吐出一些,时温被下唇持续传来的疼痛刺清醒,身子猛然僵住。

她忘记昨天才打了唇钉。

刺青师叮嘱她三天内不能用牙膏刷牙,只能频繁用清水漱口。

再直起身子想要接水漱掉,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因未穿上衣露出的紧实胸肌紧挨着她后背,双手绕下环圈她的腰。

时温抬头透过面前的镜子,看见的是穿着贺承隽宽大白t的自己,和身后着深灰色抽绳运动裤、懒散环抱住她的贺承隽。

被擦拭的干净透亮的镜子,清晰映出贺承隽眉目间模糊不清的倦怠,微垂坠的眼皮上有一道很深的折痕。

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阖起眼皮没了动作,被她弯腰直身带动,面色不改分毫。

时温动作不便地将嘴里的白色泡沫冲掉,驮着他俯身洗脸,后觉这个姿势洗漱起来不方便,眼眸蕴水的嗔他:

“贺承隽,你好重啊。”

没想到贺承隽仍阖着眸子,却偏头准确轻吻了下她的脸颊,在她耳边懒洋洋的说了句什么。

时温拿毛巾擦脸的动作顿了瞬,实在没想到这破路他都能开,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能不能别大清早起来就耍无赖?”

“下午才能耍?”贺承隽大言不惭地问了句,细听又像是在真心实意的询问。

时温懒得跟他纠缠这个不良话题,伸舌舔了舔唇钉,欲用唾液止疼。

抬脚轻踢贺承隽小腿,嗓音柔中带媚,“贺承隽,我想吃生煎包了。”

睁开清明眼眸朝旁边撤开一步,只套了条黑色抽绳运动裤的贺承隽接过时温刚用过的刷牙杯,和自己的蓝色软毛牙刷,“去穿衣服。”

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金蝉未醒闷热没起,路边小摊小贩尽散,门面房也都拉着卷闸门,柏油马路上车流可数,清冷极了。

大清早正是适合出门,与爱人散步过早的时间点,人行道、树荫下全是刚从公园锻炼回来的老头老太相互搀扶、有说有笑的朝家的方向走。

贺承隽带时温七拐八绕,才找到一家门口坐着个老太,正持长筷在炸韭菜盒子的早餐店。

时温看到又馋的改口,说想吃韭菜盒子。

最后贺承隽生煎包和韭菜盒子一样点了一份,又帮时温端了碗黑米粥。

期间时温的手机一直在响,连着好几声,想忽视都忽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