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婀娜多姿(16)
音儿刚落下,忽而一阵冷风袭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一脚摔了旁侧的八仙桌上,腰身狠狠的撞桌角上,疼的她嗷的嚎叫出声…
“啊…”
俞寄蓉站在门口,正对着转身而来的男人,他的神情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阴冷邪翳,逼的她接连后退三步,想拔腿就跑,却被男人的眸光定住,如五年前一般,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离的只有一丈尺的地方,他说,“想跑?”
她想否认,她知道这句话说出口是什么意思,她不想死…
可舌头硬的笔直,根本吐出去一个字,像每一次在梦里,她急的慌张错乱,却蹦不出一个字。
男人的指尖依旧摩挲着玉印,嗤笑一声,“呵…”
这个女人胆小如鼠,却是不知最后怎么有勇气放火烧了整个王府…
罢,念她有功。
折身睇一眼承德,“起来。”
先回南冠居换下衣袍,命承德将刚才那件被人碰过的外袍烧掉,才坐上马车往道清观去。
自战场上重生,他反败为胜屡立大功,成了圣上心腹,终于得以回京复仇。
长长的云母石条桌上,并排燃着两盏长生灯,火苗暖黄明亮,男子跪在蒲团上,虔诚磕头道,“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只有在这个道观里,他的心情才得以平复肃静,盯着不断晃动的火苗,慢吞吞的说起,“上辈子儿子看走了眼,错把仇敌当亲人,不但送了命,还葬送了曾祖父辛苦打下的爵位…”
今生,他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时隔一日,她又来到了姨父姨母面前,跪拜后,合十双手闭上眼祈祷,“请姨父姨母保佑,明年裴堰表哥定高中状元,一切顺遂。”
裴尧就站在她不远处,皱眉扫着她的一举一动,宽松的裙摆拖了地,女子一无所知,俯身拜了又拜,直起腰时似回头瞥了他一眼,立刻又小心翼翼起来,呵,就这么怕他?
两人出了大殿往山下走,经过梅林时,俞寄蓉又想起裴堰表哥,心想她得加快动作了,年前将衣袍送到书院去。
台阶很宽,两旁角落还有些积雪,男子在前,脚步飞快,女子在后,寒风吹拂着她发丝凌乱,有些勾住了耳边的赤金缠的珍珠耳坠子,她觉得拽的有些疼,伸手去瞧。
可弄了半天还是没解开,手指都冻的僵硬了,发丝还是乱糟糟的痴缠着,像个顽皮的孩子,正想就这么算了,突然感觉眼前覆上一片阴影,男人不知何时转身回来,就站在她脚下的另一阶,漆黑的眸底泛着诡异的光,可惜她没看清…
她的指尖还捏着珍珠,突然手背一凉,随即耳垂传来剧痛,她的头随着他手落下的方向偏过去,滴滴血珠落下,染了肩上的衣…
裴尧把拽下来的耳坠子随手一扔,冷清的望她一眼,转身继续往山下走。
第9章 . 鱼汤 姑娘跑什么啊
雪细碎的飘,斜入窗棂前。
“呀,姑娘这耳垂是怎么了?”秋白心疼的拨着左右翻看,划了这么长一道血口子,再一瞧肩膀上的血迹,登时浑身发寒,只那么会儿功夫没随姑娘出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疼不疼啊?怎么弄的?还有耳坠子呢?”
将手心里的耳坠搁梳妆台上,偏头瞧着菱镜,已经止住血,只是有些红肿,瞧着骇人,并不疼。
“没事。”俞寄蓉起身去衣橱前,手指弯绕着解玫瑰盘扣,目光呆滞,也是,他那么恨自己,这次回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现下只是开端,但愿能平平安安等到表哥来迎娶她。
宛白哈着白气进院,在廊下抖落掉雪花,掀开棉帘子走入,“姑娘,今个儿下晌府上都开锅了,姚姑娘的腰被世子那一脚踹的不轻,大夫说日后子嗣艰难,老夫人也晕了过去,这会儿子啊,怕您去会受欺负呢…”
这些年便是如此,老夫人但凡心情不好,总要明里暗里的斥上她几句,全然不当她是正经姑娘。
换去带血的外袄,让秋白撑伞前往慈安堂。
离着很远,听里头闹哄哄的嚷吵不止,她站在个不显眼的位置,眸子略掀冷漠的瞧着这出闹剧。
裴韦瀚自是不答应,怒火冲天道,“他裴尧就是个疯子…”
说罢转身欲去南冠居理论,张凝芙在一侧拉着劝解,“夫君,莫要冲动…”
回头望向躺在床榻上虚弱的老母亲,堂堂男儿,岂能咽下这口恶气,“今日我非要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一把将人推开,气汹汹甩袖而去。
张凝芙没料到丈夫会伸手推她,一时间没站稳,往后栽歪了下,恰好奶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胳膊,直起身体后突然感觉腹部有些疼痛,丝丝拉拉的扯着她,接着往床边走两步,却哇的一声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