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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修仙,法力无边(157)

也难怪天下剑修出梅梢,十个剑圣六个出梅梢。

照这个卷法,卷不出几个剑圣才是怪事。

二狗说实话的下场就是被任半烟提起来乱弹了脑门。

小鹦鹉满头是包,哭着飞去了旁边的一棵树上,还没落稳,就像是受惊一样弹了起来,很是惊恐地看了一眼脚下:“不是,你们梅梢派连树上都要带剑意的吗?!”

任半烟笑了一声:“因为这当然不是普通的树。所谓松梢雪剑,你们已经见了雪,有了剑,还缺一味松梢。”

虞绒绒若有所觉地向着周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所在,原来是某座山峰的半山腰。

她的周围是松林树海,风吹过的时候,松针被风吹出沙沙声,偶有松针被吹落地面,如果认真去感知,便能感觉到,那一枚枚松针上所带的剑意。

一枚松针上便有如此剑意,一棵松树呢?

这片穷尽目力也望不到头的松林呢?

“只要想,所有人都可以来梅梢雪岭学松梢雪剑,观金色雪峰,在冰瀑磨剑。而所有这一切,都只有一个条件。”松声的浪涛中,任半烟带着笑意开口道:“在这里留下一棵淬了自己剑意的松树。”

“这里是梅梢雪岭最大的一座雪峰,如此数万亩松林中,有我梅梢立派以来所有前辈们、所有在梅梢派学剑之人种下的松树。这些松树与剑意便是我梅梢的立派史,是守护梅梢雪岭的剑与剑阵。”

任半烟的声音并不多大,然而随着她的语句,却自然而然便有某种豪情自她的话中而出。

以松林为阵,以剑意为守,泽天下也佑此山,这是何等手笔,何等胸怀!

刹那间,虞绒绒只觉得满松林的松枝轻摆,仿佛都在呼应任半烟的这句话,无数不同却有些相仿的剑意在空中纵横交错,松针散落,漫天的踪迹与剑气像是在诉说,在轻语,也好似在张扬地大笑。

那些松树便不再是松,那些树影婆娑仿佛变成了人影交错,古往今来的无数剑修仗剑天涯,驰骋天地。

有人骂骂咧咧地在这里挖坑种树。

也有人温声细语为树苗施肥压土,转身之时,踩剑瞬息便是千里。

有人满身疲惫,御剑而来,然后靠坐在自己种的那一棵已经参天的树下,沉沉睡去,仿佛满天下只有此处是心安。

还有人身陨万里之外,却还想要魂归松梢,被葬于自己种的那颗松树之下。

任半烟拍了拍手,将虞绒绒从刚才那一刹那的恍神中唤醒:“当然,这里也不仅仅是我梅梢派的守山大阵,更多的意义你们以后自然会知道。来,我们先来种自己的松树。”

要种树,当然要先找到一块合眼缘的空地。

阮铁心有所感,向着某个方向径直而去。

虞绒绒心中没什么感,再叹一次天生道脉就是快人一步,决定先在松林里随便转转。

任半烟在说完种树指导事项后,到底也还是不能真的做甩手掌柜,要去冰瀑湖那边看看情况,说是怎么也要略尽绵薄之力。

她还说有二狗在能壮壮胆,于是枉顾二狗巨大的抗议声,拎着鸟翅膀就急急准备御剑而去。

临走之前,任半烟十分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了虞绒绒之前的某句话:“对了,绒绒,你为什么刚刚会问能不能用钱赔?”

她十分诚实道:“因为用别的……可能赔不起。”

任半烟大惊:“用钱就可以?!”

二狗的翅膀被抓住,闻言双眼一惊,刚刚冒出一个“别问……”,虞绒绒已经开口了。

她赧然一笑:“我家里还算略有薄产。”

任半烟:“……”

敢一开口就说用钱赔的略有薄产,她也略能想象。

穷苦了半辈子的剑修五师伯默默转过头,漠然御剑而起,绝尘而去,心道有些话,她已经真的说腻了!

这里便只剩下了虞绒绒与傅时画。

虞绒绒想回头问傅时画是否要与她一起往前走。

回头的时候却看到,对方不知何时换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松枝遮天蔽日,却总有阳光穿过树梢。

再散落在傅时画的墨玉发环上,旋即不太均匀地跳跃在他全身。

他的皮肤本就冷白,在这样松林的暗色环绕下,便显得五官更加立体,眼瞳更深,这样散漫地抬眼,正好迎上她的目光时,他倏而眉尾稍扬,再露出了一个飞扬的笑容。

许久不见他那张脸,虞绒绒乍一回头,竟然莫名有种被惊艳的感觉。

她脱口而出道:“大师兄也不必这么见缝插针地换回来……?”

傅时画挑挑眉,懒洋洋道:“那张脸我不太习惯,也只能趁没人的时候换回来调剂一下。”

“我不是人吗?”虞绒绒下意识道,又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在浮玉山顶着陌生脸,似乎也没什么异样,不由得有些疑惑:“大师兄换脸的时候会很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