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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修仙,法力无边(379)

耿惊花哼笑两声,从乾坤袋里掏出几罐酒扔进了湖里,赫然便是他这一路从各地收集的酒。

几只水凝成的手同时从湖面探了出来,稳稳地接住了那几个罐子,这场景在月下湖泊上,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耿惊花却面不改色,只拍开了手中这一罐,毫无形象地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仰头喝酒。

湖中的容叔见了酒,自然欣喜不已,朗笑几声,下一刻,整个湖面好似已经泛起了几分醉意,容叔的声音也变得飘飘然了起来:“老耿啊,寂寞啊,我在这湖下这么多年,寂寞啊!傅时画那个臭小子不让我喝酒,也就只有你还记得老伙伴我,会给我带酒了!”

耿惊花很是呛了一下,悻悻然道:“我今日来,也是背着他。”

“背着他?”容叔确实品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以那个臭小子的机灵劲儿,你还能有什么事瞒得过他?”

“却也不用瞒。”耿惊花冷哼一声:“狗小子忙着和他的小师妹打得火热,自然不会分注意力到我这个小糟老头子身上。”

容叔喝酒的动作都停住了,很是愣了愣,显然被这个消息震得不清,但半晌,他却慢慢地笑了起来,似是感慨,也似是欣慰:“是啊,臭小子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当年,又有谁能想到,他会活下来呢?”

“既然活下来了,还活到了现在。”耿惊花一口饮尽坛中酒,再向前伸出手:“便把当年交由你保管的东西给他吧。”

容叔愣了愣:“这么快?”

“都元婴了,是时候了。”耿惊花的表情似喜似薄怒:“天生道脉的修行速度,呵。”

容叔低低地笑了出来:“这么说来,假以时日,等他再走过几遭魔域,若是不借这不渡湖之势,恐怕连我也都要打不过这个狗小子了。”

耿惊花伸出的手中逐渐有了一个奇特的光团,光团之中,隐约好似有一柄钥匙形状的东西,却又在耿惊花的下一次收掌之后,消失不见。

湖中之人与岸边之人月下对酌。

对影横斜,并不交织,月色并不均匀地洒在每个人身上,不渡湖底依然无法被照透,浸于湖中之人的人只能仰望这样的月,再沉眠于湖底。

但月好似终于近了一些。

近到仿佛搅碎了湖中的倒影,便可以伸手捞月。

“老耿啊。”容叔突然低声道:“很久不见你用剑了,你还记得自己……曾是个剑修吗?”

耿惊花起身的动作一顿,然后行云流水地收了小马扎进乾坤袋里,摇摇晃晃地冲不渡湖的方向摇了摇手,一言不发地离去。

这一夜,有人一身酒气自湖边归。

也有人在踟蹰许久后,到底还是扣响了自己大师兄的门。

开门的人只着雪白中衣,长发披散下来,看起来比平时的散漫样子还要更随性一些。

傅时画靠在门框上,一张脸在月色之下显得更多了些几近妖异的英俊,他垂眸看向虞绒绒,再抬手勾起她的一缕发,笑得有些不正经:“小师妹这么晚来敲我的门,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虞绒绒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再在他的注视里,默默红了脸。

她只是犹豫太久,并未注意天色,甚至根本没有往其他奇怪的方向去想,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明白傅时画这句话中的意思。

圆脸少女移开目光,仿佛被灼伤般,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更不敢落在他似是有些散开来的衣襟上,毕竟盛夏之时,中衣轻薄,很难不去注意衣襟之下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

“那、那我明天再来。”虞绒绒几乎是僵硬地说完了这句话,转身便要走。

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下一刻,房门关闭,她已经被压在了门背后,傅时画的体温距离她极近,他似是轻佻地挠了挠她的下巴:“来都来了。”

傅时画这个人,越是态度如此不正经的时候,其实越是逗她。这一点虞绒绒早就知晓,所以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她反而放了心。

于是虞绒绒抬手反挠了回去:“莫不是大师兄房间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所以才故意将我堵在这里?”

“如果我说是呢?”傅时画被她挠得下巴微扬,笑意更深,反而俯下身,故意在她耳边道:“你猜猜,我房间里有什么?”

他这样压低身子,虞绒绒还没来得及猜,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越过了他的肩头,看到了房间里的模样。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房间里到底有什么陈设,就已经瞳孔微顿。

——很难想象,有人房间里的墙上,竟然会挂满了剑。

一半的墙上是剑,有虞绒绒彼时送他的剑,也有许多她没有见过的,想来是过去的日子里,傅时画自己收集的。